饭后回到兰室,邻月正翻开书,门口就响起一道熟悉的声音,“谁是许乐?”
她不紧不慢地站起来,“祭酒先生有何事?”
陈鹤背着手大跨步走进来,“你就是许乐?齐国女子是否不曾学过礼仪规训?”
“先生不妨明说。”她规规矩矩地行了一个弟子礼。
“哼,国子学不收惹是生非之人。做为一个女子,竟做得出如此匪夷所思之事,传出去岂不是败坏国子学名声?”
身后的林善文咳嗽两声,扶着额头一副病恹恹模样,“祭酒先生说什么你没听明白?”
邻月看也不看他,“我不曾做过什么,这败坏名声的事可别栽赃到我身上。”
陈鹤气得瞪眼,直接抄起桌上的戒尺,“你要质疑老夫不成?”
“我相信先生自做不出污蔑学生这等事,只怕着了贼人的道,惹得一身不痛快啊!”她笑着拍了拍手,“先生若不信,待我亲自证明!”
林善文这下不装了,大声嚷嚷着:“你说谁是贼人?搁这儿骂谁呢!”
“谁答应谁就是哦,正如现在的你!”她一脸淡定,眉毛微挑,凤眼自带一丝凌厉。让他不自觉地低下头去,不敢看那双摄人心魄的眼睛。
陈鹤一本正经地说:“证明?你要如何证明?”
众人皆知宁王世子仗着家里有权有势,做事没个管束,都不敢和他硬碰硬。这齐国来的小女子如此不怕事,也不知后续会如何,大家都抱着看戏的心态围观这场闹剧。
只见邻月点了点陈鹤身后的男子,“你,出来。”
被指到的男子,紧了紧后背,畏畏缩缩地站出来,“姑娘可别血口喷人,这事与我何干?”
她嘲笑道:“不是你去请的祭酒吗?”又将目光移向陈鹤,慢悠悠开口:“祭酒先生说呢?是他请的你吧?”
陈鹤抚了抚须,“是他又如何。”
“你看着我,敢就此发誓今日之言没有任何一句虚词吗?否则就考不上进士,家里亲人暴病而亡。”她勾着嘴角,笑盈盈地看着他。
姑娘虽好看,这笑起来也太瘆人了,男子低头不语,也不敢看她。
邻月大笑道:“哈哈哈哈哈,这就是燕国的男儿,如此做派就算考上进士当官,也是贪污受贿、沉溺职权之人!”
林善文破口大骂:“你这不讲礼义廉耻的齐女,我朝学子文人容不得你这样辱骂!”
“哦,你又是谁?我骂你了吗?你又代表得了所有人?”
她这不在意的态度惹得宁王世子更加愤怒,他涨红了脸,嘴里喘着气,“本世子说什么你只有听着的份儿!”
她收起嘲笑的神色,“这么说你做的任何事都无人能管,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