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两日,齐国派出的学子终于抵达燕京。邻月派人去城外等候了,待他们安顿好,自己再出去汇合。
金玉楼客栈门前,邻月和敏儿驾车匆匆赶来,她一上楼便找到了他们。
她提前知道这次的使臣是钱良,一个长得非常高大严肃的先生,原本就是都城国学馆的左馆长。她行了一个学生礼,“钱先生,我是提前出发来到燕国的学生,我叫许乐。”又把手里的文书递给他看,“这是文书证明,还请先生查看!”
钱良点点头,伸手接过仔细地查看,“我知道了,明日和大家一起去国子学报到。”
“是,先生!”邻月抬起头,看着面前的钱良,对方淡淡一笑。看来,钱先生也并非传闻中那样严肃嘛,还是挺好相处的。
待她离开后,钱良身边的一位学子好奇问道:“先生,她为什么不和大家一起来燕国?”
先生转身瞪了他一眼,“这不是你该知道的事,回去读你的书!”
他低头喏喏,“是。”
沈思源是钱良最不放心的学生,但他很聪明,学什么都快,正因如此才被选中来到燕国学习。
他回到隔壁,与他同住的是丞相义子,何韬。何丞相一共收养了十位弃婴,何韬是其中一位,排行第四。
沈思源见何韬整天捧着一本书,一丝不苟的模样像极了钱先生。他走近挥了挥手,对方抬头看了他一眼又继续看书,“我说你也太无趣了,这书用得着这样背?”
何韬抬头回了他一句,“你有你的学习方式,我也有。既然能达到同种目的,又何必管别人用什么方法?”
在国学馆时,他俩就经常较劲,甲子班的一二名只会在他俩之中产生。
他自讨没趣,从旁边的书箱里抽出本书,仔细浏览起来。
半个时辰就看了大部分,他合上书伸了伸胳膊,活动活动肩颈。对面的何韬还在看,他忍不住问道:“我说何同学,你不累吗?保持这样端正的坐姿,几个时辰下来怕是要浑身僵硬了。”
何韬瞥了他一眼,“比不得你,我这样正好。”
此次来燕国学习的学子一共三十人,有十位是女子,年龄都不超过十五岁。
第二日,钱良领着一行人来到国子学报到,邻月也同他们一起。
国子学祭酒陈鹤接收了钱良带来的文书,眉头微皱地看着,也不知道在寻思什么。
邻月见其一副为难的样子,果然他开口说些令人不悦的话,“钱使臣,文书上说这三十位学生需要你代管,是否太过分了?”
钱良端正身子,开口便是严肃,“祭酒有何要求都尽管提,文书上的安排是按当初合盟协议来的,我想你并不是第一天知道吧?”
陈鹤假笑道:“钱使臣严肃了,我并非此意。我想你也应该清楚,能在国子学读书的人家都非富即贵,贵国学子若不遵守学规,与其他同学起了冲突,我这个做祭酒的难道没有资格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