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明见其神色自若，拍了拍手坐下看着她，“月儿费尽心思，不惜亲自试药，得出的答案值得吗？”

邻月将写好的解析递给他，边倒茶边笑着说：“自然是值得的。”

“父亲请用茶。”

“嗯。”齐明接过茶杯，继续看着纸上的内容。

曼陀罗：性寒、微苦，有香气，一般为绿色液体状。天仙子：性寒、苦辛，无香气，无色。

他看着简单的解释，明白这或许并不是答案，“月儿，这两者虽都有致幻的效果但差别挺大的，你怎会辨别不出？”

邻月喝了一口茶，微笑着答道：“这正是我想告诉父亲的。颜师傅喜好变换药物色彩和气味，实际融入水中又是无色无味的。我打开药瓶发现那药水确实和曼陀罗一样是绿色，但没有香气，这才拿不准。便想起以前我试过曼陀罗的味道，这才想着再试一次，果然天仙子的入口感受和它并不相同。颜师傅制作的曼陀罗起效也比天仙子快，我才喝下去时并没有感到不适。”

她起身又从内室拿出一张纸，放到齐明眼前，“父亲，看看吧。”

作为公主，有责任为国家做出努力，自请去燕国学习，收集情报。

齐明一把撕碎了那张纸，怒气喊道：“来人，把火炉子移过来！”

敏儿圆圆的眼睛担心地看着公主，将火炉子移到齐明脚边。

撕碎的纸片纷飞着掉进火炉里燃烧殆尽。

他站起身一掌拍到桌上，“公主越发不把自己当回事！什么都要亲力亲为是不打算要命了吗！孤以前没告诉你？”

齐明很生气邻月居然提出这样的要求，本以为她只是想去学习，竟然胆子大到要深入燕国套取情报，那他布的眼线又算什么？

见他作势要提步出门，邻月站起身走到他身前跪下，眼神坚定地说：“父亲，女儿一定要去！如果不自己去感受，就无法了解真相，就和辨别曼陀罗与天仙子一样，女儿一定要去！”

他抚了抚额，换个人他都要一脚踢开，但眼前是他最疼爱的女儿。他稳了稳气到发抖的身子，沉声质问：“这就是你的答案？”

邻月低头再次行礼，“是。”

“把颜一召进宫！”齐明吩咐着门外的侍内，转身坐回了原位。

侍内带着陛下口谕快速驾车来到了颜府。

开门的是颜府书管家，见宫里来人了，忙请到正厅。颜一收拾妥当后出来听旨，侍内只说陛下召见，并没有透露任何消息。

车上，颜一客气地问了问侍内，“李侍内，还请提点几句。”

李侍内也想卖个人情，自己年纪挺大了，身体多少有点毛病。这御前伺候休息日少，生病也找不到好大夫看，如果能交好颜一公子，他也就多了份保障。

他悄悄凑到颜一耳边低语：“陛下刚在喜月宫大发雷霆，大抵是有关公主的事。”

颜一将小包金稞子顺势塞到侍内袖中，神情便微微放松下来，“多谢！”

喜月宫，颜一匆匆赶来，侍内仍站在门外听候。

齐明看着弯腰行礼的颜一，淡淡开口，“公主要去燕国，你也同去吧！”

颜一皱了皱眉，这是怎么回事？不是说陛下生气了吗？他在路上准备了好长一段说辞，结果直接让他也去燕国。

他恭敬回道：“是，陛下。”

齐明见他没迟疑就答应了，又开口问道：“你是早就知道公主的计划？”

颜一怕陛下误会今日的试药是他们做的局，忙解释道：“微臣不知，公主并未与臣提过去燕国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