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酒馆,只有一条长方形桌子,桌子的里面是吧台,上面摆着红红绿绿的液体,装在形状各异的瓶中,泛着荧光色,与周围残破的油灯一起,点缀这房间的色彩。
桌子的外面,摆了三根高脚凳,最里的一个高脚凳上,坐着一位意料之中的客人,他的脚边,正斜斜的放着那把比人还高的凶煞黑刀。
客人,从阴影中抬起了头,举起酒杯,对远道而来的两位,高深莫测的一笑。
是啊。双方都有咒师,这可不就是一场明牌?
“来上一杯?”
那酒保回到了吧台内,拿出一根方块似的白布,开始擦拭起了酒杯。
明牌,暗打。
白皓一步上前,想要去抢那靠着持刀客人的座位,却被身旁的秦羽姑娘,抢先一步占了下来。
“你没有你的事吗?”
秦羽姑娘坐上了最中间的高脚凳,意味深长的看了白皓一眼。
哎。
白皓叹了口气。
从局势来看,秦羽姑娘说得没毛病,要说二人中谁最能镇住那持刀客人,那还真不是白皓。
起码,从秦羽姑娘靠近那座位一米范围内开始,持刀男子的手就再没有松开过刀柄。
无奈之下,白皓一屁股坐上了最外的,号称懦夫座位的位置,心里颇不是滋味。很显然,这个小酒馆里,象征权力中心的主座,正被那秦羽姑娘屁股给压着呢。
“两杯呃,算了,不要了,我们就搁你这坐坐。”
白皓咳嗽了两声,心想这出来行侠仗义一趟,总不能还搭进去两杯水钱。
“嘿嘿,就是嘛,天大的事情,有什么是不能谈的?”
酒保笑笑,不久后,依然递过来两个装满液体的杯子。酒液分为两层,下层,像是坚冰沉入了蓝色的海底,上层,像是有火焰在燃烧。
见秦羽姑娘伸手就要去拿,白皓当然是抢先一步接下,
‘有毒?’
‘无毒。’
第一杯无毒,白皓摆在了自己面前,毕竟,这种问法,从理论上来讲,并不能完全排除风险。
‘有毒?’
‘无毒。’
第二杯依旧是无毒,白皓犹豫了一下,摆在了秦羽姑娘面前,说是在秦羽姑娘面前,实则偏的很,甚至可以说,就在白皓的手侧。
酒保看在了眼里,眯眼笑道。
“别拘束,出来谈嘛。总不能我还在二位的杯里下毒?”
“酒调得不错。”
秦羽姑娘笑笑,伸手就要去拿酒杯。
“哎哎!”
白皓欲抬手阻止,却是抢先一步,被酒保抓住了手腕。
那是一只枯瘦的手,在灯光的照耀下,像是鹰爪,却苍劲得有力。
“男人,要有气度。不然,可留不住女人哦?”
酒保阴险微笑,这一笑,中年男子的特征就完全暴露了出来,那一股透着猥琐的精明劲儿,让白皓毫不怀疑他的险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