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刘和对天子的不恭以及行为的跋扈被有人心给夸大了,并且隐隐的向着不忠不义,甚至篡位谋逆这方面给引导。
其次,天子抢在刘和上表之前就抢先给鲜于兄弟下达诏旨难道仅仅是一时心急,好心办坏事么?又或者是天子有什么想法?特别是鲜于兄弟特殊的身份地位,还有,他们两个的任命都是将这两个原本隶属于幽州牧的人从刘和的手下剥离出来,直接隶属于朝廷管辖,这不是夺军是什么呢?
最后还有一个说法,那就是刘和这个笨蛋不会主动的去上表给自己的部属请封,还要由天子来提醒,这是不是说刘和的政治智慧尚不如一个几岁大的孩子?
在这些谣言沸沸扬扬的暗地里传扬开来的时候,刘和的上表再次让大家大吃一惊,刘和居然只为自己的属下请进爵位,而没有请封官职,这种过分的小家子气真是很难理解。
或许,在刘和的心目中,蓟县的朝廷根本就是一个摆设,因此,去这个毫无实权的朝廷弄什么官职简直就是一个笑话。另外,他只为属下争取爵位,是因为爵位比官职更好听,花费也更少,要知道官职的提升可是要多支出很多的钱粮的,现在的朝廷可是仅仅靠着半个幽州在支撑,当然,方志文也好心的赞助了一些,不过,毕竟朝廷存在本身就是一份意外的开支,所以刘和想要能省则省了。
这个表文毫无意外的又被流传了出来,早上刘和将表文递上去,到了晚上已经是人尽皆知了,那些刘虞的旧部心里都不免有些不是滋味,从道理上,他们或许能够理解刘和的想法,但是,从他们自己的私心出发,谁不想要升官发财呢。
眼前明摆着,天子要给大家升官发财,但是刘和却给挡住了,俗话说,挡人财路如杀人父母,于是大家难免会有些不满,这个时候,刘和更应该出面及时的安抚,不过,刘和现在没有功夫,因为王允带着貂蝉来吊唁了。
于是整个下午,刘和都陪着貂蝉,还硬缠着貂蝉留下来用了晚饭,东拉西扯的迁延到很晚才放人离开。
刘和送走了美人,兀自沉浸在幻想之中,有些神思不属,早就忘记了自己还处在漩涡之中,忘记了这个时候有人正在大肆活动着,趁着刘和自己给别人创造的机会,将刘和与刘虞旧属之间的出现的小小裂缝越撬越大。
第二天,刘和听到了一些不好的消息,于是赶紧召集了鲜于兄弟和程绪、魏攸等人来府中开会。
“今日请各位前来,是因为我听到了一些不好的传言,我这里忙着给父亲治丧,各位似乎在忙着大会宾客呢!”
“公子,你这是何意?大家都非是隐士闲客,官场之上的应酬又岂能推拒?公子无需为此耿耿于怀。”魏攸肃声回道。
刘和冷哼了一声,有些不高兴的扫视了大家一眼,深吸了口气,缓缓的说道:“如今正是多事之秋,各位应该好自为之,虽然不说要闭门谢客,但是主动避嫌还是有必要的,而且,那些人的心思难道我不知道?还是各位不知道?”
堂下众人一片沉默,刘和扯了扯嘴角继续道:“蓟县朝廷是什么回事大家不清楚么?没有了幽州、没有了蓟县也就没有了朝廷,这个什么朝廷不过是个摆设,我需要它它就存在,若是不需要,哼哼.....大家不要本末倒置了,各位的荣辱富贵不在朝廷之中,而在我这个府邸里面。各位可要仔细考虑清楚,莫要自误啊!”
刘和这话若是昨天或者更早的时候就说了,给大家分析清楚其中的得失,然后再给大家上表请封爵位,这事情绝对是好事,大家也会对他心悦诚服,但是事情到了现在这个地步,而且昨天这些人还被人上了眼药,刘和再说这番话,却恰恰让人觉得刘和有些刻薄了。
见大家都低头不语,刘和的感觉还不错,觉得自己很有权威,其实却不知道,其实大家已经开始离心,因此都在偷偷的打着自己的小算盘了。
“公子,我等都是知书识礼的人,知道什么是忠义。另外,天子虽然客居蓟县,但是蓟县也是大汉的蓟县,而天子则是大汉的天子,公子还是要给予足够的尊重为好。”
魏攸这人就是有些一根筋,为人又有些迂腐,他实在不该在这个时候说这事的。
“魏子善!莫非你觉得跟着那个小天子更有前途么?莫非我说得还不够明白?若是如此,请你退去吧!”
魏攸气怒,铁青着脸站起来拂袖而去,刘和恨恨的说道:“明日我便上表请将魏攸发往昌黎,与我做对者绝不会有好下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