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属下就先见过大人了!”
“先生太客气了,不过,坚有一疑惑......”
张纮呵呵一笑道:“大人定是疑惑为何属下会主动前来投效,之前却屡屡拒绝公府征辟吧?”
“呵呵,正是,正是!”
张纮轻轻叹了一声,抬起头看着窗外的院子,似乎在回忆些什么。
“其实,属下也非是想做山林隐士,达则兼济天下,读书人谁没有这个宏愿呢?奈何当时官场昏聩,大人觉得属下应征出仕,能够一展抱负么?”
“这.....确实不能,当时阉宦横行,把持朝纲,有识之士皆倍受打击,自保尚且不虞,何谈施展抱负?”
“正是如此啊,因此属下才蹉跎至今。后来黄巾乱起,陶恭祖入主徐州,倒是有些励精图治的心思,奈何此人却剑走偏锋,偏偏要大兴佛教以愚民,不知道行圣人之道,只顾眼前之利益,却将遗祸百代,所谓道不同不相与谋,此等鼠目寸光之辈。如何能事之。”
孙坚眼神转动,心下却暗暗的点头,陶恭祖鼠目寸光之说,倒也不为过。
“徐州乱,属下带家人南下避祸,却发现江东倒是大有可为之地,江东有长江之险,未受中原战火影响,反而能从不断南下避祸的人口中得利。再者江东商贸发达、人文鼎盛,此正是大兴的基础。只是现在江东却是一盘散沙,若是不能及早整合,将来中原诸侯做大,江东必遭宰割啊。”
孙坚一拍大腿,兴奋的接到:“正是如此,先生此言道出了江东之忧啊!”
“呵呵,大人,请称呼属下的表字即可,先生之称可不敢当。”
“那。那坚就失礼了,子纲也认为应该及早统一江东么?”
“正是,而且此事非大人莫属,因此,属下就主动来投了!”
张纮笑着说道,孙坚听得心花怒放,张纮的意思是说自己能够一统江东。也应该一统江东,而且还是当仁不让的一统江东,这话从张纮嘴里说出来,效果可是大不相同的啊。
“得子纲看重。坚深恐有负所望啊!不过,坚身为江东一员,更应该为江东父老谋划,统一江东以治乱,此事坚当仁不让!”
“好!大人自当由此豪气,如今大人豫章、庐江两郡在握,已是掌握了充分的主动权,沿江而下,丹阳、吴郡皆在大人刀锋之下,若是水师得力,更可以卡断长江,不战而屈人之兵。左有商贸之绳索,右有甲兵之锐利,想必江东必为大人一统,届时横据长江以抗北地,北地强则以江水阻隔消耗,北地弱,则可挥军渡江而取中原,江东进退皆宜,乃是大兴之地也!”
张纮抚着胡须侃侃而谈,孙坚听得是抓耳挠腮,张纮的一番话正是说到了孙坚的心里,江东的好处与发展,也被张纮说得十分透彻。
“听子纲一番话,犹如暮鼓晨钟啊,眼前的迷雾一扫而空,坚心里也更加坚信江东的未来,蒙子纲不弃,坚幸何如之,得子纲之助,大事可期!今日请子纲受我一礼,日后还望子纲勉力扶持,共创大业!”
孙坚说着,避席而起,郑重的向着张纮施了一礼,张纮连忙起身回礼,口称不敢。
“属下得大人看重,必以全力相报,以助大人成就千秋功业!”
孙坚大笑,回到案台后坐下,看着张纮道:“不过,坚很担心江东周边的敌人,北有曹操,西有刘备、蔡瑁,南有异人,东边现在还有个方志文,真是四面受敌啊!”
“大人,敌人总是存在的,也不会自己消失,我们需要做的,不过是努力的提升自身的实力,外有强兵悍将,内有清平政治,手握地利人和,大人何须担忧。再者,敌人多了未必是坏事,若是周边只有一个敌人,才是最坏的局面!”
张纮抚着胡须略显自得的说道,孙坚一愣,随即大悟也大喜,张纮的说法让孙坚从另外一个角度看到了周边的现实,似乎也并不是很坏,甚至做得好还能从周边敌人勾心斗角中获利。
“子纲远见卓识,坚不如也,受教了,以后还请子纲随时提点!”
“大人太客气了,这是属下的分内事啊!”
“呵呵,正是,正是!”
第二日,张纮被任命为长史,成为孙坚军事政治幕僚,这也是孙坚手下文官集团的第一个江北人士,而张纮的名头响亮,他的投靠很快就给孙坚带来了意想不到的好处,不少的江北士子跟随张纮的选择,先后投效了孙坚,其中就有曾经与方志文有一面之缘的陈端,以及方志文没有见着的秦松。
得了这些江北士子,孙坚的谋士团才算是初步的建立了起来,渐渐有了大兴的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