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老夫人对方志文的观感很好,方志文这人坦诚不造作,做事大气又有远见,而且还非常的赏识自己的儿子,以兄弟相交,这肯定比现在在东莱太守手下做小吏要好得多,而且太史家原本就是世家,现在没落了,老夫人的心里何尝没有重振家声的想法呢?
只是,这种关系到太史慈未来的事情,老夫人还是不敢替太史慈做主,所以只能暂时的推脱掉。
“伯母,这事简单啊,只要写封信去跟太史大哥说一声就是了,反正现在房屋也倒了,伯母和昭蓉姐姐无家可归,不如跟我们去密云玩玩,如果太史大哥不愿意去密云,那就等太史大哥回到黄县,安置好之后再接伯母回来就是了。”
这话只能香香说,从香香嘴里说出来,这是童言无忌,如果从方志文嘴里说出来,那就是居心叵测了,所以方志文并不接口,而是回头招呼元清,让将士们都轮流休息吃饭,眼看着就中午了。
当然了,香香的建议老夫人很难拒绝,关键在于自己的房子确实倒了,如果方志文就这么离开,以晚辈自居的方志文以后如何跟太史慈交代,如果太史夫人硬是要继续猫在这个窝棚里,那也就是陷方志文于不义了。
犹豫了一会,太史夫人终于答应先跟方志文兄妹回黄县,然后等太史慈的回信到了之后再说其余。
方志文自然是高兴不已,这第一步迈出去,想要再收回脚步就困难了,方志文立刻让人到村里的有钱人家,高价购买了一辆马车,等将士们吃完午餐,收拾了一些必要的东西之后,就出发回返黄县。
太史夫人自然乘坐马车,而太史昭蓉看到香香英姿飒爽的骑在马上,自己也心痒痒的。
香香的夹袋里面,可是收集了不少长相喜人的马匹,见太史昭蓉羡慕的样子,立刻掏了一匹白底花斑的丰宁马送给太史昭蓉,两个女孩嘻嘻哈哈的骑马走在队伍前面,不时的放马奔驰一下,反正前后左右都有斥候,方志文也不管她们去闹,而是陪在老夫人的马车边上。
“蓉儿自幼跟着子义习武,却难得碰到一个志同道合的姐妹,今天有些放肆了,让贤侄见笑。”
马车的窗口布帘被太史夫人掀起,她一路走一路看着熟悉的环境,或许这移走,就再也不会回来了。
“怎么会?香香一直跟着我这个哥哥在战场上厮混,连个能说话的姐妹都没有,现在能跟太史姑娘这么谈得来,我高兴都来不及,说起来,我这个做哥哥的可真是惭愧啊!”
“子义上次回来向太守大人进言,要修建北面的海港,这事是贤侄的想法吧?”
“嗯,上次与子义一见,就觉得子义非是凡物,只是这东莱太守眼光不济,竟然让子义这等大才屈居跑腿小吏,真正的辱没人才。所以小侄就建议子义出掌港口建设,做些实事容易出成绩,也能煅炼自己。谁知道这东莱太守居然连海港的作用也看不出来,这次我带船队南下,发现那港口不过多了一条栈道而已,但是即使是这样,也能让我带来的粮船靠岸,一天能多卸下数千石粮食,不然,空有粮食却卸不下来岂不是坏事。”
“唉......”太史夫人轻叹了一声,东来太守如何,自然是东莱治下的百姓最清楚,只不过,父母官的是非,作为一个平头百姓,太史夫人也不好评说,所谓良禽择木而栖,自己的儿子窝在东莱太守手下,确实是屈才了。
“老夫人,您不是那些无知的愚夫愚妇,当能看得出来,青州这种状况,怕是不得安宁了,虽然小侄也希望能将受灾的流民全都安置到乐浪或者丰宁去。但是,您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很多的人宁肯落草为寇,也不愿意远离故土,再者朝廷恐怕也不会允许小侄明目张胆的接收流民。而且冬去春来,到时候又有一个青黄不接的时候,若是再有有心人鼓动,这场乱子一时半会怕是平静不下来。古人言君子不立危墙之下,老夫人可要早做打算。”
“这,等老身思量一下吧。”
“嗯,不着急,老夫人且安心的住在黄县,有我的部队在,黄县肯定乱不起来的。”
方志文返回黄县,将太史夫人以及太史昭蓉安置在自己的行馆中,这是东莱太守临时给的一个大宅子,也是方志文的临时指挥部。
为了照顾太史夫人,方志文让元清去灾民里买了几个伶俐可靠的丫头,让她们照顾太史夫人的起居,有了这几个丫鬟,太史昭蓉终于解放了,一天到晚的跟着香香带着部队四处活动,帮着整顿疏导灾民,或者去参谋部看新鲜。
晚上回到家里,则在老夫人面前叽叽喳喳的说着一天的见闻,说着香香的能干,还有方志文大哥、大嫂的事情,让太史夫人更加觉得自己愧对了这个侄女。(本站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本站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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