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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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桓人撤退了,不过段子刚并不让他舒舒服服的撤退,至少,在李射虎将热河俘虏的十几万乌桓人送回林西之前,段子刚是不会让这些乌桓人顺顺当当的撤退的,每天夜里,段子刚都会按时前来骚扰,就是不想让乌桓人休息好,休息不好了,自然走不动路,闹到最后,乌桓人没办法了,干脆白天休息晚上行军,虽然也走不快,不过好歹比白天走路晚上宿营走得更快一些。
慕容方见到乌桓人走了,心里并没有完全放松下来,一方面是为了远方的主公担忧,另一方面,自然是在担心鲜卑人。
而让慕容方警惕不已的鲜卑人,确实已经收到了来自乌桓人的警报以及最新的战报,对于丰宁城的存在,现在虽然只有乌桓人痛彻心扉,也许不久之后,这种疼痛就会蔓延到鲜卑人身上。
别看丰宁仅仅一城,但是谁能保证不会有第二个,甚至第三个丰宁城,最终,汉人会将城市建满整个草原,到时候,草原上的胡族就再也没有立锥之地了,这并非是危言耸听,而是一个用乌桓人的血肉验证的事实。
所以原则上,鲜卑人是非常赞同乌桓人的说法的,只有摧毁丰宁城,彻底断绝掉汉人的这个疯狂的想法,才能从根本上解除这次危机,但是原则是原则,现实是现实。
渡过濡水南下的鲜卑人,不过是鲜卑大汗和连名下的慕容一族,即使慕容一族之中不乏智略深远之辈,能够清晰的看到丰宁城的存在对草原胡祖的危害,当今慕容氏的族长慕容涵更是其中的佼佼者,但是,真的让慕容氏像乌桓人那样不顾得失的猛扑上去,慕容涵确实没有这种勇气和牺牲精神。
所以,收到了消息之后,慕容涵没有下令进攻,只是下达了备战的命令,然后将这些事情向鲜卑王庭弹汗山汇报,等着名义上鲜卑的大汗和连的指示,于此同时,慕容涵也联系了中部鲜卑的实权人物柯比能、阙居,以及东部鲜卑的素利、步度根和拓拔氏。
老实说,在这个风雪连天的时候,慕容涵也知道,这个季节劳师远征怕是没人会愿意的,但是一旦错过了这个丰宁城最虚弱的时期,到了明年春暖花开,丰宁城的城墙恐怕能修到半天高了,到时候,就不是几十万草原健儿能拿的下来的。
更可怕的是,汉人如果发现了冬季鲜卑人的虚弱,会不会跟风而来,到时候处处起火,谁又顾得了谁呢?
想到这里,慕容涵不由得浑身发冷,即使大帐里的牛粪燃烧的正旺,那种由骨子里渗透出来的寒意却没有办法阻止,他不由得想到了柯比能说过的话,现在鲜卑貌似强大,其实是因为汉人没有看上贫瘠的草原,一旦汉人认真的对付胡族,就是胡族的灾难,那个时候,不如依靠汉人,向汉人效忠更好。
不过慕容涵知道,这只是柯比能一厢情愿的想法,汉人真要是看上了草原,效忠是不行的,只能彻底的投降,成为汉人也许才是活下去的唯一办法。
慕容涵无奈的笑了笑,现在不过是打了个响雷,慕容涵却已经想到了暴雪成灾,是不是有些太过于胆怯了,难道自己已经老了,再也没有什么雄心壮志了么?
只是每当他想起汉人修建的那高高的城墙,都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那得用多少的血肉才能攀上去啊!?
该死的丰宁城!该死的乌桓人!更该死的汉人!
“来人,传令明日升帐议事!”
慕容涵大声的喝道,仿佛在为自己壮胆一样。
第二天,慕容氏的悍将和谋臣都聚集到了慕容涵的汗帐,其实,大家的对于这次升帐的目的都心知肚明,说起来,丰宁城确实是大家的心头刺,但是,谁愿意去拔出这跟刺可就有讲究了。
乌桓人前车之鉴不远,那可是足足二十五万部队,结果短短的三天时间,生生折了七万多人,硬是连城墙都没上去,这种血肉磨盘谁愿意去碰?
所谓的商议,最后就是摆困难讲条件,反正归根到底就是谁都不愿意去,要去就大家一起去,最好是鲜卑人全都去,这可不是哪一个鲜卑部族的事情,而是整个鲜卑的事情,对吧?
慕容涵有时觉得自己的部族太聪明了也不是好事,谁都不傻的话,想要找愣头青去当出头鸟都找不到,叹了口气,慕容涵打断了正在下面慷慨激昂胡说八道的部属道:“好了,听我的命令,慕容胜,由你领军,各部各出一个万人队,凑足五万骑兵,不要奴兵。”
“爷爷!......”
“好了,听我说,这点兵肯定不能攻城,我也没想让你去攻城,你的任务是骚扰,不能让丰宁城安心的建设,想办法袭扰丰宁城的商道,打击丰宁城的机动部队,没人让你去送死,让你去,是因为你行事稳重、知进退,你可不要让我失望啊!”
“孙儿定不负爷爷信重!”慕容胜有两坨红的黑脸上沮丧一扫而空,代之而起是一脸的兴奋,颇有些顾盼生姿的意思,不过他还是要努力的作出一副稳重样子。
大帐内的慕容氏众人心思不一的看向慕容胜,有妒忌的,也有幸灾乐祸的,慕容涵微微的摇了摇头,浑浊的眼睛暗了暗,人心思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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