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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清河口乘船,走清河,向北拐进澡水,即可一路溯流而上直达蓟县,如果沿着清河向西进入浇水,一日夜可以直达中山国无极县,那里就是甄家的大本营,由此可见,一旦海贸大兴,清河口镇的重要xing。
京津水系在后世的某段时间是非常发达的,现在还处于méng昧的阶段,河道大多没有经过修整,用大船运货或许还有些勉强,但是载人的小舟却是很方便的。
若是方志文单人匹马,或许乘船沿着澡水直上蓟县是个不错的选择,但是一队千人的骑兵是不可能乘船的,只是朱七公子想要考察澡水河道情况,所以带了一只舸舟在河道上行驶,本来想邀请甄二公子一起,但是甄二公子却宁愿骑马,说是北人不惯舟楫。
方志文对河道也很感兴趣,于是河道边上一队骑兵,跟着河上的一叶舸舟,一路向北而去。
香香其实是很想去涿郡一趟的,涿郡三英乃是宰割天下的牛人,在洛阳没有见着曹氏、袁氏,在广陵也没有找到孙坚的踪影,涿郡就在近前,顺便去看看刘跑跑和他兄弟也好啊!可惜,方志文对这些人完全没有兴趣,首先这些人不可能投靠方志文,让方志文去投靠这些人更是扯淡;其次,既然大家都有宰割天下的志向,将来只会是敌人和对手,还会是什么关系呢?所以见面不如不见。
说老实话。方志文本人打心里是不喜欢这三兄弟的,虽然这三兄弟用他们的坚韧也打下了一方大大的天地。但是这三兄弟身上的xing格弱点也太明显了。而且这些弱点让人有些倒胃口。
只不过,有时候你不想见,他却偏偏要蹦到你面前来。
“哇呀!喂!那是谁的鸟船!碰洒了某的美酒了,赶紧停下来赔偿与我。否则定不与你甘休!”
由于河道较低,河岸边上又有柳树遮住了视线。方志文的骑兵队虽然离开河道不远,但是河道里面的具体情况根本就看不见,倒是刚在那一声如雷的吼叫。以及随后的巨大喊话声。震得河边的树叶都瑟瑟作响,除非是聋子,否则肯定能听到。
“明明是你的小舟未曾管好,自己撞到了我家的舸舟,你倒是恶人先告状!我家可是堂堂的江东朱家,想要讹钱也先看看自己的身份!”
“气煞吾也!看某的酒坛!”
“砰!”“啊!”
“噗通!”
“快将阿贵救起。那汉子,你好不晓事!怎地不讲道理就动手。某非以为朱家好欺不成,阿成,弩箭准备!”
“本就是你们的不是,撞翻了我的美酒,岂能不赔!管你什么朱家牛家,某还怕你不成!”
“好贼子!如此折辱我朱家,真当我朱家易欺么!杀之可也!”
这个声音方志文熟悉,不就是朱七公子吗?!平时也没见他这么跋扈啊!怎么突然转了个xing子似的,动辄取人xing命了?其实这货一向心高气傲,只不过在甄二公子面前,才会表现得风度翩翩甚至近乎谄媚,所以让方志文产生了这样的误解。
“小心,公子!”
“啊!”
“呃!”
“噗通”“噗通”
“放开我家公子!”
方志文带着一众好奇的跟班跑上河岸的时候,看到的已经是一个僵持的局面了,掉下水里的问题不大,朱家的下仆都是江东人士,水下的能耐精着呢,何况现在那个黑壮的汉子正用一把短刀挟持着朱七公子,这些下仆在水里似乎更能发挥作用,关键时刻可以翻船啊!估计那黑壮大汉也不会水吧。
舸舟其实不大,长度三十尺左右,宽有七八尺,船帮不高,离水面大概六尺有余,那汉子的小舟就靠在舸舟边上,小舟里装满了酒坛,船头的位置上摆着一张小几,不过已经是杯盘狼藉了,撑船的汉子此刻已经吓得不知所措,手里举着小几权当盾牌,蹲在船头瑟瑟发抖。
而那个黑壮的汉子,应该是攀爬上了舸舟,此刻正用持着短刀的左手搂着朱七公子的脖子,还算高大壮实的朱七公子,此刻就像一只小鸡似的被勒住了脖子,短刀横在他白皙的颈侧,在皮肤上压出一道红痕,显然,使刀的汉子是个老手,在这种情况下手腕纹丝不动,连朱七公子的油皮都没有划破一丝。
朱家的几名仆从手持着短弩,在船头和船尾方向围住了那黑壮汉子,弩箭都已上了弦,处于随时可以ji发的状态,目标自然指着那黑壮的汉子,黑壮汉子箍紧了朱七公子的脖子,背靠在舸舟中部的船篷上,不时的左右看着,防备对手的突袭。
再看看这个黑壮的汉子,身高比朱七公子还高半个头,估计得有一米八,也就是八尺多,身材很壮实,看看他lu在衣袖外面的粗壮多毛的手臂就知道,这是位力量型的选手!壮汉身上穿着黑sè的短衫,布质相当不错,应该是丝帛,头上扎着一方逍遥斤,面型园厚,脸sè黝黑,粗眉大眼,留着一脸的络腮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