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易摇头苦笑道:“你说的轻巧,你当其他人都是面做的?现在出个门,吃个饭,睡个觉,都得十倍小心。好一好,第二天就睁不开眼睛。”
黎心雨道:“托克兰大教会都叫你给挑了,你还不知足?兰兰可跟我说了,德桑向来没有跟人低过头,你这次可牛大了。”
李易道:“姐姐,人家虎视耽耽哪,盯着我哪,如果他们搞偷袭,我能抵挡的了?”
蒋锐道:“对了,其他组织的人现在都是什么动向?”
李易道:“不知道啊,我跟丁小秋、巩兵还有项家兄弟联系过,他们也放出了很多暗哨帮我监视着海州各个角落里的一举一动。
但是海州城里目前为止没见过特殊的外国人,所以说俄罗斯蓝冰安德烈那一伙人,还有美国三合会基诺那伙人目前应该不在海州。”
蒋锐道:“那井下宏满呢?”
李易道:“岛国人就不好说了,不仔细看看区别不出来。上次容兰易容成付亚坤的样子,在井下宏满身边卧底,把事情指向了刘平安,估计井下宏满会去找刘平安吧。
可惜刘平安后来又换过裤子了,我就没再收到过有意义的内容。不知他们现在都在干什么。
巩兵跟我说,安插在刘平安家附近的暗哨没发现什么特殊情况,也不见刘平安在刘宅进出,可能这家伙还没回海州呢吧。”
李易话音刚落,忽然巩兵打来电话,说在爬沙坝发现了刘平安的车,看样子刚从外面回来。但是似乎有车在一直跟着,应该是冲着刘平安去的。
李易一听大喜。道:“说刘平安刘平安就到,不用问了,后边的一定是井下宏满的人。闲着也是闲着,你们在家里呆着,我去看看热闹。”
蒋锐道:“德桑他们可能还在海州没走,你出去了太危险。”
李易道:“不碍事的,德桑的人要么重伤,要么不是我对手,怕他干什么?打的过我就打。打不过就逃。这几天我实在是憋坏了,我非得出去透透气不可。”
李易不听劝,一切收拾停当便出了家门。
李易的别墅四个方向都有监控,一般来说,外面近距离之内如果有人监视着李易的家,电脑都会发现。
李易临出来前,电脑并没有提示附近有人,李易更是放心。
冯伦虽然没事,但是李易不想叫他太辛苦,一个人开着保时捷悄悄出了门。按着巩兵的提示迎了上去。
刘平安是从爬沙坝进的海州,那是在海州的东面偏北的位置,他要回梅海区,距离可比李易近,不过李易仗着车好,时间晚了路上行人少,便加大油门,想要赶在井下宏满动手之前到。
可是井下宏满还是提前动手了,就在李易刚刚开出开发区的时候。负责盯梢的弟兄又来了电话,说在东岭子区里,有人截了刘平安的车。现在正打着呢,不过木人血受了些伤,他们不敢靠的太近,更具体的细节就看不清了。
李易一看距离实在差的太远,等赶过去也来不及了,只好叫这些手下仔细盯着。
又过了五分钟,李易的手下打来电话说有几个像是忍者的人,合力打倒了木人血。同时把刘平安抢走了。
李易一拍放向盘,大声叫好,虽然没有亲眼看到刘平安的惨样,可是光是听就够刺激的了。
李易心道:“刘允文哪刘允文,怎么样,这回玩大发了吧?叫你装从容,结果从容过度了,叫自己儿子也遭难了,你他妈的活该。这就叫人算不如天算。”
李易放声高歌,以前受够了刘平安的气,今天总算是解气了。
正这时,手下人又打来电话,说井下宏满的人没有离开海州,反而向市里开过来了。
李易一愣,心说井下宏满发痴了?抓了人不往外跑,怎么还回来了?
李易向手下人问明方向,手下人说井下宏满的车队是开向偏南方向,目前还在东岭子区里,似乎是开向白沙湾的。
李易非要看个明白不可,当下一踩油门,穿过顺义区,进入了东岭子区。
海州的地图很有意思,东岭子区在东边,上下贯通,北有大学城,南有白沙湾,面积几乎占据了海州的一半。
而新九区在西北角,开发区在西南角,新东区在这两者之间,顺义区则像个月牙似的处在海州的正当中,剩下一个梅海区,则是裹在顺义区和东岭子区的中腹地带。
李易一穿过顺义区,再向前就是白沙湾了。
开了一阵,李易把车上的雷达扫描装置启动了,扫描过往的车辆,对于距离近些的,还能扫瞄出车里的人。
忽然前面出现几辆车,李易敏感的觉得就是井下宏满的车,忙向旁一拐,把车停在路边,同时启动了保时捷的适应环境装置,很快的,保时捷就模仿四周的环境,改变了车身的颜色。
井下宏满的车队缓缓从保时捷前面缓缓而过,李易通过扫瞄看的清楚,刘平安就被塞在井下宏满的车里。
虽然看不出来人脸,但是通过车里人的坐姿也能知道谁是井下宏满,谁是刘平安。
井下宏满的车队开了过去,李易悄没声的跟在了后面,因为有雷达跟踪装置,李易也不用跟的太近,以免被人发现。
就这样跟着,没过多久,井下宏满的车队渐渐停住,李易跟了上去,感觉距离差不多了,便把车停在隐蔽处。
这地方再向前就是白沙湾的里面了,那里路况不好,行车不便,看这样子,井下宏满似乎是来这里等什么人。
车子虽然停了,却没有人下车,李易四下扫视,不见有什么人来。
又等了几分钟。忽然前面灯光晃眼,几辆车开了过来,双方车队碰到一起,刚来的车辆也都渐渐停住了。
这时井下宏满从车上下来,快步走到刚来的车队的头车那里,十分恭敬的把车门打开,只见从车上走下一个人来。
井下宏满躬着身说了几句,估计是岛国话,李易自然听不懂。不过车里有夜视读唇电子音翻译功能。一经翻译,李易不禁吃了一惊,心情登时变的很复杂。
原来井下宏满管来人叫父亲,那也就是说这人是井下清泉喽。
李易略有些激动,把夜视功能调到最佳,虽然画面流畅性差一些,但是每一张图都很清晰。
只见这井下清泉看起来也不是很老,长相很普通,不过一双眼睛十分有神,看谁一眼似乎都在算计那人一样。显得心计很重,又狠辣敢干。
只听井下宏满道:“父亲大人,刘平安已经抓到了。”
井下清泉没有说话,相反只是打量身旁的景物,看了半晌,叹了口气缓缓的道:“我以前就是从这里离开海州的,我永远也不会忘记那一天。”
井下宏满道:“咱们这次把井下集团再次落户在海州,一切都可以从头开始,这片地方早晚是我们的。”
李易心里暗骂:“你想的美。有老子在,你就别想。”
井下宏满闭上眼睛,似乎在回忆着什么。好半天才睁开眼睛道:“有很多东西都变了,也有很多东西没变。人是世界上最奇怪的动物,我始终想不明白。”
顿了一顿,又道:“不过唯一可以明白的,那就是做人的目的,我们的目的很明确,当年是这样,现在也是这样。那就是征服脚下的这片土地。”
虽然是电子音,但是李易仍然能感觉出来井下清泉的语气,那是一种极度的自信。
不过李易却并不以为然,自信固然重要,但很多时候,自知也很重要,李易对于岛国人的一些所谓优点客观上认同,但是历史证明,本质上的能力受限,以及事情本质上的不可行,都会导致这种所谓的自信不可能保证真正的达到目的,不一定会有结果。
这时,井下宠满道:“父亲大人,刘平安怎么办?是直接带出境,还是在这里审他?”
井下清泉道:“我跟刘允文以往有些交情,他的儿子暂时还不能动,咱们的目的是先得到那笔基金,这样才能支持咱们的实验继续进行下去。”
李易听到这心里一动,井下清泉跟刘允文有交情,这一定是暗地里的勾当啊,难道说段凯东的死,真的是刘允文下的手?是不是又跟井下清泉有关?
另外,井下清泉所说的实验又是什么东西?上次魏如烟说十年前井下制药集团用华夏儿童做实验,难道这帮岛国矮子还在做这种畜生一样的事?
只听井下清泉接着道:“抓刘平安的时候,有没有叫他的手下人看出来?附近有路人看到吗?”
井下宏满道:“我没有露面,是刚赶过来的影月流的几位高手帮的忙,木人血他们应该看不出来。刘平安现在还处在昏迷当中。爬沙坝那地方很偏僻,应该不会有人。”
井下清泉走开几步,若有所思,似乎想要拿个主意,却又不能下定决心。他眼望海州市区的方向,长叹一声,道:“付亚坤的话未必可信,你跟我说了这事之后,我就觉得这人有些不大对劲,刘平安也未必是主谋,我带了竹内流的花男正一一起过来,你叫他去试试,或许能测出些什么来。”
井下宏满鞠躬称是,走到一辆车前,从车上叫下一个人来,李易见这人身材矮小,约莫一米六五,圆脸圆眼,眉稀唇薄,样子很滑稽,穿着一身西服。
井下宏满躬身道:“正一君,我父亲麻烦你去试试刘平安的底。”
看来这个小个子男人就是花男正一,花男正一也显得十分客气,从身上拿出几个小瓶子来,叫人把刘平安带下车来轻轻放在地上,随即用几根针在瓶子里沾了沾,然后刺入了刘平安的身上。
李易的角度看的不大清楚,似乎花男正一刺的并不是穴道,瓶子里的东西或许是能叫人说实话的药物,通过这种方式来探测刘平安的内心。
花男正一在刘平安身上刺了十几根针。又在刘平安的眼睛上轻轻按了按,便站在一旁等待。
过了大概几分钟,刘平安好像动了一下,嘴唇颤动,好像是在说话,不过读唇功能却无法解读。
花男正一俯在刘平安嘴边细听,直听了十来分钟这才起身,把针拔下来走到井下清泉面前道:“先生,刘平安好像对这件事并不知情。他的意识层面里并没有信息表明。他就是这件事的主谋。”
井下宏满道:“这不可能,难道付亚坤在骗我?”
井下清泉阴恻恻的一笑,道:“这个付亚坤我看大有鬼道,你把他也带来了吗?咱们可以再试试他。”
井下宏满向手下人一招手,立刻有人从车里扯下一个人来,李易看的清楚,这人正是易容成付亚坤的容兰。
哈坤先前一直领着几个人在广宁负责保护容兰,后来又赶到平州跟德桑会合,看来那个时候容兰伪装的很像,不需要过分担心她。
井下清泉走到容兰面前。侧着头打量她,却不问话,向花男正一一招手,花男正一立刻又掏出了瓶子和针准备动手。
先前的一幕容兰在车里都看见了,这时见要露出破绽,不禁有些紧张,井下清泉冷笑道:“付桑,你紧张什么?”
容兰道:“你们想干什么?我这么听话,你们怎么还要收拾我?”
井下清泉左看看。右看看,用手一指容兰的鼻子,道:“虽然我不擅观相。但是仍然看的出来,你身上有比较明显的伪装痕迹,不得不承认,你的易容术很高明,但是,你的演技却并不高明。”
井下宏满用力的一挥手,催花男正一快点动手,花男正一叫人按住容兰。便要施针,忽然一条长索从另一个黑暗角落里甩了出来,像一只手一样正将花男正一的脖子缠住。
李易一拍大腿,知道是申兰到了,申兰不会一个人前来,托克兰大教会里的其他人想必也来了。
花男正一没料到会有人突然袭击,这长索虽然劲猛,但是抖发之际,却没有半点风声,花男正一刚一愣的工夫,身子已经被摔了出去。
李易这时已经扫描到申兰的位置,正在不远处的一棵树后,申兰接连抖索,长索啪啪几声响,把按住容兰的几个岛国人击飞,随即一圈,劲力变柔,将容兰套住,拉了回去。
井下宏满大怒,连声呼喝,叫人出手拦截,立刻从车上窜出十多个人影,这些人相当有默契,成扇面形兜向申兰的位置。看他们的动作姿势,跟上次富美玉子那几个忍者的功夫很像。
跑动当中,这些忍者已经从身上抽出了武士刀,在车灯的照射下,寒光闪闪,几把刀劈向了申兰。没等这些忍者扑到近前,空气中嗤嗤嗤几声响,有暗器打向这几个人。
三名忍者立即中镖,倒在地上。其余的忍者身手敏捷,旋刀封住门户,叮叮叮几声响,将暗器磕开。
李易丝毫不奇怪,大教会里现在受伤的人太多,可以说是元气大伤,只有少数几个人还能动手,容兰的易容术极为高明,以后肯定用的上,德桑怎么会轻易放弃她?是以必定派下不少人手过来。
果然,李易所料不错,就在这些忍者用武士刀磕飞花兰的暗器之后,两道水箭射过来,将两名忍者撞飞。看来左兰也到了。
井下清泉并不慌张,稳稳的站在原地,目光灼灼,井下宏满则显得又怒又急,不住的催促几名忍者加紧进攻。
不过托克兰大教会的人志在救容兰,不想缠斗,花兰用漫天花雨的手法打出一篷细针,转身招呼同伴,想要立刻离开。
哪知这些忍身周者忽然全都冒出烟雾,随即就凭空消失了,花兰的暗器全部打空。
花兰也是一愣,就在这时,从忍者消失的位置上却打出数十枚五角钢镖。
这一下谁也没有想到,人都消失了,居然还能发出暗器来。
花兰轻呼一声,仗着接暗器的功底扎实,扭腰挪步。双手挑戳拿拍,打落了二十多枚五角钢镖,可是暗器毕竟太多,花兰身上还是中了三十多枚,登时如同刺猬。
很快,在花兰身周便又冒出一阵烟雾,四五名忍者忽然出现,已经围在了花兰身周。
李易先前见过这种忍者的伎俩,后来一直也没想明白是什么原理。虽然明知道是障眼法。可是对于这些现象却解释不清。
花兰显然也吃了一惊,她不会近身搏击,更何况身受重伤,几名忍者一到了她身周,便显得有些慌乱。
这几名忍者出手狠辣,想都不想,几把武士刀直劈下来,花兰一声没吭,便被切成了几块。四肢内脏鲜血散开,死状甚惨。
李易跟德桑的人基本上都是敌人。不过对于女人向来心软,花兰就这么被人劈死,李易也不免咂了咂嘴,直叫可惜,同时也对于这些岛国人的心狠手辣而感到不忿。
哪知与此同时,花兰身上所藏的暗器机关也在她死前被触动了,无数细针如同牛毛般嘭的一下炸开,她身周的那些忍者一个也没躲开,全都身中细针。扑倒在地。
花兰一死,苍兰和齐兰从一旁跳了出来,刚才的事情太快。他俩一直也没机会出手,这时一见花兰死的这么惨,这两人都是一声低吼,手中兵器挥向剩下的这些忍者。
两人同时说着暗语,叫申兰和左兰带着容兰快离开,留下他们两个垫后。看来今晚来的就是这几个人了。
李易没有细数,不过忍者一共有十七八人,死了大半。剩下的还有七八人。
苍兰的双刀是短刀,一加入战团贴身近战,便占尽上风,齐兰双手的纸带迅捷飘逸,更是得利,是以两人一出手,顷刻间便有两名忍者被苍齐兰削断了手臂,另有一名忍者被苍兰双刀刺入肚腹,顺手一带,这人肠子流出,眼见不活了。
花兰被切成碎块,尸体自然不能抢回去,这些忍者看来身手一般,但是配合极佳,不易对付,所以苍兰和齐兰也没想恋战,杀了三个人,也够本了,便要迅速离开。
可是这些忍者却十分古怪,似乎练的是一种套子阵法,配合极是默契,这几个忍者突然交叉换位,居然一下子将苍兰和齐兰一起挤在当中。
几把武士刀挥来斩去,叮叮叮的金属碰撞声有如爆豆,苍兰和齐兰被挤在一起,齐兰的很多招法便使不出来,怕误伤苍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