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不耐烦的道:“老弟,我这是出租车,不是保时捷,能开这么快,我都佩服我自己,还能怎么快啊?被交警抓到会扣分的,会罚款的。”
李易也知道在市区里这车也只开这么快了,叫人家开快车冒风险,于情于理也说不过去。
可是李易现在恨不能飞过去,他人虽然还没到,可是心却早就到了。
就这么一路接近爬沙坝,李易不时的看手机上的时间,总算是这司机有两下子,用了五十分钟到了爬沙坝的边上,就不肯再向里开了。
李易给他扔下五百块,推门下了车,向原来的地点跑了过去。
李易身上背着八十斤的包,跑的通身是汗,等到了约定地点的时候,时间刚刚好是一个小时。
四周黑漆漆的,忽然前面有一道光亮射来,李易用手一挡,那是几辆车,很快,车子就开了李易跟前。
车门打开,从车上下来七八个人,为首的正是压道机器。
李易道:“梁小好呢?”
压道机器抱着肩膀,道:“钱呢?u盘呢?”
李易晃了晃手里的口袋,道:“钱在这,u盘在我兜里,先把人放了。”
压道机器道:“人?什么人?”
李易怒道:“压道机器,你少跟我面前放屁,快放人!”
压道机器连声怪笑,道:“李易,你也有今天,求我啊。求我我就放人。”
李易向对方的车里看去,可是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到。
李易把手里的包向地上一掷,轰的一声,双腿一飘,向对方的车靠去。
压道机器跳过来伸手一拦,道:“李易,你还没求我呢。”
李易冷笑两声,道:“好,我求你。”
压道机器正在得意。忽然面前两道寒光一闪,压道机器只觉鼻尖上一凉,忙向后一退,用手一摸,原来鼻子被李易削去了一小片,到这时才感到疼痛。
李易挥刀逼开了压道机器,跳到车子前面,飞腿踢开在前面挡着数人,拉开了车门。只见车里有一个人正被绑着,身子不住的扭动。
李易叫道:“小好。别怕!”飞身上车,伸手去解梁小好的绳子。
忽然梁小好双手脱缚,一团白色的粉末向李易抛来,同时狞笑道:“请你吃白面。”竟然是男人的声音。
李易心头一凉,知道上了人家的当了,只觉双眼一阵刺痛,喉头一紧,知道对方用了石灰。
李易临危不乱,身子向后激射而出。忽然左肩被人重重的打了一掌,竟将李易的身子打出去数米,凭这掌力,李易就知道是压道机器。
李易左肩似乎都要断了,要不是自己也有很深的功底,这一下胳膊非脱臼不可。
李易顺势滚出去,舞动双刀护住身子。对方两人惨叫一声,显然是想上来抓人,却被李易用刀子刺伤。
李易想睁开眼睛看看四周,可是眼泪哗哗的向外流。疼痛难忍,眼前一片白蒙蒙的,什么也看不清。
忽然有一件东西飞了过来,正中李易胸口,感觉像是自己带来的那包钱,这八十多斤的东西,一定是压道机器丢的了,李易胸口骨头咯咯直响,脑袋里嗡的一声。
李易一口气憋住了,身子被打出一溜滚,只觉身重腿软,吐出两口气,就要晕倒,恍恍惚惚间只听有人道:“干脆一刀杀了得了。”另一人道:“不行,留着他还有用,杀也要顾哥亲自动手。”听到这就晕了过去。
李易迷迷糊糊的,身子似乎被人架着上了车,又有绑上了自己手脚。车子开动,也不知开出多远,耳中听到了水声,忽然全身一凉,李易啊的一声醒了过来。
这时又有一桶水倒在了李易的头上,把这些石灰冲去了大半,两只眼睛虽然还睁不开,但是疼痛减轻了不少。
有人提起李易的身子掷出,嗵的一声,李易感觉被掷到了车里,用力一挣,发觉被绑的结结实实的。
忽然,只听顾亚眠的声音道:“李老弟,别挣了,挣不开的。你怎么这么不禁打,你不是很能打的吗?”
李易勉强睁开眼睛,却看不清眼前的人。
顾亚眠道:“我心疼你,不想把你眼睛弄瞎,否则的话,我不给你治,叫石灰烧烂你的眼珠子。
不过我这人对人身上的器官十分心疼,在我眼中,这些器官那就是艺术品。我不允许它们被损害。”
李易嘲讽的一笑,道:“那你就把一件器官,从一个人的身上非法的移植到另一个人身上去?”
顾亚眠一笑,道:“非法?天底下有多少事是合法的?你在海州能有今天,难道全是靠的合法手段?”
李易道:“至少我不会做这么恶心的事,我不想生儿子没屁眼。”
顾亚眠道:“大家都文明人,说话请客气一点。你知道我的外号吧?人家都叫我顾大脑袋,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李易哼了一声,道:“我不感兴趣。”
顾亚眠似乎想起了很久以前的事情,他语气放缓,自顾自的道:“我从小就有畸形,我的头盖骨其中有一块要比其它的骨片,生长速度快。
短时间内看不出什么来,可是几年下来,我的头就比别的孩子大。
别的孩子给我起外号,欺负我,看不起我,而我的爹妈又没有本事保护我。
我很恨,我恨上天对我不公平,我恨我为什么会得这种怪病。这是一种遗传病,最先是在土耳其发现的,全球六十年来记录在案的,只有三例。
后来用一个美国人的名字命名。叫这病为得番萨斯综合征,我很幸运的成了其中的一员。
不过我很聪明,这种病并没有影响我的智商,相反,还叫我比常人有更好的记忆能力。
我考了医学院,我立志要当一名最好的外科大夫,可是没有人喜欢我,女生们拿我当怪物,我每天都躲在宿舍里,不敢出去。
我的舍友也都看不起我。他们纷纷向学校提出要求,说不想跟我住同一个宿舍,说看到我,晚上会做恶梦。
像我这种病,在我成年之后,是可以通过移植手术改变我的头的。
这手术很复杂,要把我的病骨切掉一大块,同时还要切掉一块病死的神经节。
这神经节如果切断,会影响我的味觉。这神经节是高度分化的,所以不能从我自身上做自体移植。这就需要有别人的捐献。
只有有人捐献,我才能做这个手术,因为手术的时候各种组织都要齐全,不能等。
这种异体移植要做梁色体配对实验,只有配对机率高的人才能给我移植。
可是始终遇不到这样的人,终于,有一个死刑犯要枪决,他在被判刑之后,心情激动。说要把自己的身体捐给医疗机构。
我的一个导师给他做了各种检测,同时发现,他的梁色体和我的配对实验,机率高达百分之七十。
你无法想象我当时是什么心情,我等了二十多年,终于等到了这一天。
可是,哈哈。可是,这死刑犯临死前改变了主意,他不想捐了,哈哈。他不想捐了。
人,人,人们是如此的自私,我爸妈去苦苦的哀求犯人的家属,他们却不为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