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腿上中枪,不能动弹,忙回身向严正清和李金名打了个手势,这两人会意,李金名向四个白虎堂的手下道:“拦住巫帮的人,把画抢下来。”
这四个人拿着枪起身,冲到前面,其中一个喝道:“都别动,万……,万大哥,你把画拿扔给我们。”
鹰眼哼了一声,又一挥手,巫帮所有的手下都走出来,举枪对准了这四个人。
蝎子钩笑嘻嘻的道:“关得胜,你是不是脑子有问题了?就凭你们这几个人手,还敢跟我们争?你看看你们这几个货,不是伤就是残,赶紧回去养老吧。”
李金名这四个手下也有些犹豫,摆明了对方七八支枪对着自己四人,双方互拼,结果不言而喻。
李金名见关得胜的棍子就在自己身边,忙双臂一夹,将棍子向关得胜掷去。
关得胜手上没伤,听到风声,反手将棍子接住,横过来一挑,将万蜂扫倒,在他腰带里一勾,竟将万蜂硬生生拉到身边。
蝎子钩怒道:“不知死活,上!”
巫帮的手下冲了上来,李金名向手下喝道:“开枪啊,还等什么?”
那四名手下都有些犹豫,有一人微一举枪,巫帮的人已经提前开了枪,啪啪几声枪响,这人四肢上中了数弹,仰天摔倒。
其余三人一看,忙扔下手里的枪,四散跑开。
巫帮的人志在夺画,也不想多伤人命。便没去追,而是围向了关得胜身边。
关得胜也是真急了。一只手用棍去扫,另一只手去万蜂身上搜画。
忽然万蜂对着关得胜又是一喷,关得胜嗯了一声,软软的趴在地上,手中铁棍当啷啷落地,滚到一边。
巫帮的这几名手下本来已经到了万蜂身边,这时都停步不前,不知万蜂手里握的是什么东西。
万蜂霍的起身。脸上满是奇怪的笑容,道:“来呀,都过来,叫你们试试曾文远的迷药,好玩的很,真的很好玩,来呀。快来呀。”
蝎子钩失声道:“万蜂疯了。”
他声音不大,万蜂却听到了,忽的抬头,对着蝎子钩道:“你他妈说谁疯了?你才疯了!老子没疯,老子没疯,老子是八部会大横把。在广宁有谁不知道我?你才疯了,你才疯了!”
万蜂举起手来,对着身前这些人不住的喷着迷药,巫帮这些手下忙向后退。
空气中嗤嗤作响,曾文远的迷药虽然厉害。但是在这种露天的地方,只要距离不够。那就是一点用也没有。
万蜂喷了一会儿,小瓶子里的药全喷完了,只剩下按动瓶子时,喀喀的空响。
万蜂脚步踉跄,不住的傻笑,把瓶子一扔,从胸口的兜里拿出一个扁盒,向地上一扔,转身向自己的面包车走去。万蜂上了车,却没开动车子,呆呆的不知在想些什么。
人人都料到扁盒里就是那幅鬼窥妖图,蝎子钩立刻叫道:“快上,快上,把画拿来。”
严正清不知是哪里来的一股激劲,冲出来一把将扁盒捡,跑到河边,对着河里作势欲扔,道:“都别过来,要不然我把画扔到河里,大家一拍两散,谁也别惦记。”
鹰眼对这画最是在意,忙道:“都别动,都别动。严正清,你把画给我,你有什么条件尽管说。”
严正清其实也没有什么想法,只是到了这一步,实在是不想空手而回,这画就像是唯一的光亮,非得抓住不可,但是严正清拿着画站在当地,却没想出下一步该当如何。
这时听鹰眼问起,便道:“鹰眼,这画值多少钱?你就得给我多少钱?”
鹰眼怒道:“放屁!”
严正清道:“你信不信我把画扔到河里?”
鹰眼也没了主意,如果邵荣杰还清醒的话,自然可以阻拦,但是这时就算把严正清乱枪击毙,也没法保证这画不掉到水里,一掉画损坏了,自己这么长时间的辛苦可就白费了。
蝎子钩忽然想到一点,向鹰眼小声道:“大哥,万蜂还没走,他车上有钱,咱们派人过去他的钱抢下来,李易估计不能出手。这就可以先把严正清稳住。”
鹰眼点头同意,蝎子钩向两名手下一挥手,这两人立刻跑向万蜂的车,李易一直在旁边看着,心里已经打定主意,绝不出手阻拦。
李金名见这两人跑过来抢钱,万蜂却还在傻傻的盯着车前,丝毫没有开车的意思。
李金名心里起急,见李易并没有动作,心想李易肯定是不管的了,那这一包钱可不能叫别人抢了去。
想到此处,李金名忽的腾身而起,斜刺里跑到面包车的旁边,正好巫帮的两名手下刚刚到位,李金名双手残废了,腿上的功夫却还在,嘭嘭两脚将这两人踢倒。
他这时下手挺狠,这两人的膝关节脱臼,疼痛难忍,倒在地上,撒手扔枪,不住的翻滚中,再也起不来了。
李金名双脚一点,跳到车上,见万蜂仍然在发傻,也不理他,右肩一撞,将万蜂撞到一边,他虽然双手十指断了,但是仍然能握方向盘,当下顾不得关门,一踩油门,就想把车开出去。
这一下蝎子钩可没料到,他算来算去,竟然把李金名给算丢了,没想到这个残废居然突起发难,把钱给抢跑了。
巫帮这次来带了十几个人,大部分都在河边盯着严正清,这时见李金名跑了,蝎子钩忙向河边的手下道:“快过来几个,开枪,开枪,打车胎,打车胎,可不能叫他跑了。”
巫帮的几名手下立刻回身向面包车开枪,这时李金名刚将车子开动。他急于逃走,猛踩油门。哪知左后胎突然中枪,车子竟然一下子翻滚倒了。
蝎子钩忙叫过来四名手下过去抢钱,这四人答应一声,举着枪赶了过去。
严正清在河边见李金名跑了,心里又气又恨,心说李金名太不够义气,他心里一慌,脸上便带了出来。一名巫帮的手下离他不远,见他神色有变,知道他溜号了,便一下子纵了过来。
这名手下探身过来去抓严正清手里的画,严正清肥肥胖胖的,忙双臂一搂,将这名手下抱在怀里。
两人就这么一拉扯。扑通一声,双双跌在河里。
鹰眼一看,直拍大腿,道:“把画捞上来,把画捞上来!”
巫帮的人忙向河里跳,可是这扁盒是木头的。一到了水里,严正清便松了手,这扁盒立刻顺着水流迅速的向下流飘去。
鹰眼大急,道:“快沿着河边追,不管怎么样。也得把画给我捞回来!”
巫帮的手下忙上了岸,跑过去开了他们自己的车子。上了车沿着河岸向下追去。
鹰眼此刻心里什么也没想,就是一心要把画捞上来,心想这画外面有盒子挡着,估计不能被水浸透,可是又知道这不过是自我安慰罢了。
鹰眼叫蝎子钩带几个人留在这坐阵,自己先上车跟了下去。
蝎子钩心想这画十有会被水浸坏,那一千万可不能丢了,要不然就真的空手而回了,于是回身叫那四名手下赶紧把钱提过来。
这时,巫帮那四名手下已经从车里把装钱的包提了出来,其中两人还用枪指着万蜂和李金名的头。
蝎子钩走过去,得意的道:“李金名,这钱终归不是你的。”又回头向李易道:“李易,这事你插不插手?”
李易一笑,道:“我从来不插手王八蛋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