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文远心想刀子虽然锋利,但是太短,如果用铁棍,说不定能成,当下用刀子在铁棍插入桌面的地方胡乱一划。
这刀子削断如泥,何况是木头,曾文远立刻划了个大洞,那棍子就松动了。
曾文远回头见暗青子已经扶着桌子站了起来,忍痛上桌,就要冲过来,忙把棍子抓起。
曾文远不会武功,忙乱之际,竟然没扔刀子,而是跟棍子混在一起握在手里,或许是想如果棍子不好用,还是用刀的好,如果把刀子扔了,不一定能再及时抓在手里。
暗青子冲了过来,曾文远左手把棍子提了出来,对着暗青子一抡。
这铁棍又粗又长,十分沉重,曾文远本想用铁棍去砸暗青子的头,可是手一沉,棍子却坠了下去,砸中了暗青子脚面。
这一招可是无招胜有招了,可以说是变幻莫测,就连曾文远本人也没想到,暗青子就更想不到了。
暗青子脚面被砸,自然疼痛难忍,忽然左手刀向曾文远一抛,空手将棍子抓住,用力回夺。
曾文远见飞刀来了,不知躲闪,只是一缩脖子。暗青子也没取准头,这一刀贴着曾文远的头顶飞过。曾文远只觉头皮一麻,一大绺头发已经飘了下来。
暗青子夺棍,曾文远也用力回夺,他却忘了左手还握着一把锋利无比的刀。
一经暗青子用力回抽铁棍。刀棍相错。棍子带动刀子,立刻在曾文远的掌心划了一道。
曾文远啊的一声,一抖手,刀子应声落地,棍子也被暗青子夺了过去。
暗青子用力夺棍,手里却没握住,忽然间曾文远松了手,暗青子一个收力不及,棍子已经甩手而出,嘭。哗啦,竟然将一面窗户砸破。
铁棍当的一声,跌回屋里,在地上滚了几滚。在墙角一碰,便不再动。
窗户一破,外面的大风立刻涌了进来,将众人的衣服吹的扑扑直响,同时风声如吼,更甚惊雷。
曾文远和暗青子身上都有伤,被风一吹,站立不稳,这时两人都没了武器,眼光立刻向桌上的刀子看去。
先前暗青子飞刀掷出。那刀已经跌在了地上,而曾文远的刀子则正在脚下桌上。
曾文远大喜,俯身去捡,哪知暗青子也是一个心思,两人同时俯身去捡,头嘭的一声撞在一起,同时跌倒。
曾文远却已经将刀抢在了手里。
暗青子见状,两指插向曾文远双眼。
曾文远忙用刀子胡乱一划,暗青子躲闪不及,左手食中二指立断。
鲜血喷到曾文远的脸上。曾文远便是一愣,暗青子大吼一声,对着曾文远的鼻子就是一拳。
这一拳把曾文远的鼻骨打断了,曾文远一痛,不知哪来的一股激劲。忽然对着暗青子的膝盖一踢,暗青子大声呼痛。
曾文远随即又是一脚。竟将暗青子从桌子上踢了下去。
暗青子气极,正好见地上的冥蝶就在眼前,忙一把握在手里,刚一翻身,便见曾文远从桌上爬过来,俯身来刺。
暗青子忙向桌子里一滚,曾文远一刀刺空,身子不稳,从桌上跌到地上,一下子碰到了伤臂,疼的他不住的翻滚。
翻了两翻,滚了两滚,曾文远双眼冒血,竟然钻向了桌子底下,对着暗青子的脚就是一刀。
暗青子左脚中刀,右腿立即蹬出,正踢在曾文远的下巴上,曾文远大叫一声,刀子收回把暗青子的鞋底削断了,露出了暗青子的脚掌。这一刀只要收的稍远,暗青子的这只脚就不在了。
暗青子爬出桌子,来到窗边,伸手够到窗台,扶着窗台站了起来,后面曾文远已经追到。
曾文远头发蓬乱,嘴角吐着涎沫,右臂垂着,断骨处嚓嚓作响,他却似乎感觉不到疼痛。
曾文远扑过来,一刀刺向暗青子的胸口,暗青子向旁一歪,这一刀刺入了墙壁,一时拔不出来。
暗青子没有站稳,一交坐到,顺势把刀刺入了曾文远的小腿,立刻将刀一旋,把曾文远的右腿跟腱切断。
曾文远大声惨叫,他正站在窗口,烈风把他的头发吹的笔直,扯在脑袋一边,他嘴里的血沫子也被风吹的向厅里飞散,样子叫人看了十分不忍。
而万蜂和陆亭候却看的津津有味。
这时,暗青子又是一刀,把曾文远的左腿跟腱也削断了。
曾文远这时自然已经成了废人,他剧痛之余,头脑有些昏晕,忽然用力拔出冥蝶民,俯身抱住了暗青子的脖子,将暗青子扭倒。
暗青子本就坐在地上,这时被曾文远一扭,立刻倒地。
曾文远神智已乱,斜斜歪歪的压在暗青子身上,左手冥蝶向暗青子胡乱刺去,正刺入暗青子的左臂。
哪知与此同时,暗青子也正在举刀上刺,这一刀也斜着刺入了曾文远的左臂。
两人都疼的大喊一声,忽然同时松开刀柄,一个左手向下,一个左手向上,同时掐住了对方的脖子。
这两人周身是血,两条还插着刀的左手互相掐着对方的咽喉,就想把对方先掐死,其状甚惨。
李易把头扭过去,不忍再看。
过了片刻,忽听陆亭候笑道:“果然精彩。”
李易回头一看,原来暗青子和曾文远都已经一动不动了,两人仍然保持着原来的姿势,掐着对方,手上还带着刀。
李易只能看见暗青子的表情,只见他双眼凸出,舌头也伸了出来,脸色又青又紫,死状极是恐怖吓人。不用问,曾文远也是一样。
万蜂似乎十分满足。道:“这就是背叛我的下场。”
万蜂叫人把这两的尸体抬出去。至于如何处理,他们合欢帮一定是驾轻就熟了。
杜阔海把两把冥蝶也起了出来,见鲜血顺着刀尖不住的向下滴,刀身上却一滴血也不沾,杜阔海对着李易嘿嘿两声冷笑,道:“果然是好刀。”说罢把刀收在身上。
风依然吹着,大厅里的纸张轻物早都被吹的乱七八糟的了。
万蜂道:“这里不能再呆人了,咱们换一间小些的屋子。”
万蜂叫几个小头目先下去,带人来把玻璃重新装上,只留下杜阔海他们和另两个拿枪的保镖陪着他。
万蜂在前面领路。引着陆亭候和李易等人到了另一间小屋里。这屋子看来是万蜂平时休息的地方,面积不大,里面装饰的却很温馨。
房间里只有一扇小窗,窗帘半掩。外面虽然风大,在屋里却只能听到隐隐约约的动静。
万蜂叫众人坐下,让手下人给大家上茶,这才道:“陆公,你在东南亚的生意做的那么大,这我是知道的,只是没想到你在广宁也有不少‘盘子’(生意)。”
他显然指的是上次陆亭候带人来的事了。
陆亭候一笑,道:“做生意,有两种,一种在精在专。一种在博在广。我当然不会把鸡蛋都放在一个筐里,总有一些生意是用来试水的,而另一些则是用来赚钱的。”
万蜂道:“那陆公有没有意思,跟我们合欢帮合作?我们的生意可也是大的很哪。广宁明年听说有一个河边公园的建设项目,我想拿下来。
那肯定需要不少的建筑材料。素闻陆公经营项目极多,果蔬、木材、香料、象牙,等等等等。那对建筑材料有没有意也参与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