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广告看着就是爽!
李易一转过身子,才看清,原来攻向自己的是万蜂的光头保镖杜阔海。
李易上次在杜阔海里吃了亏,今天有心争胜,心想自己内力大增,倒要看看到了什么程度,当下也不回避,以硬碰硬,迎着就是一掌。
二人双掌碰在一起,一时间竟然凝住了,毫无声音,随即传来轰的一声闷响,就像是在大厅里打了一个闷雷。
李易先前跟木人血斗力已经花了不少的力气,这时一接杜阔海的掌力,整个右臂连带胸口都没了知觉,一下子激起了他体内真气的流动。
李易以疲对逸,以右对左,双方先是大致持平,随即分出了胜负,就在如雷的掌声响过之后,两人都慢慢的缩回了手掌。
李易双目直视,忽然嘴角溢出鲜血来,向杜阔海看了一眼,慢慢走回原位坐下。杜阔海的左手则微微发抖,半晌不起来。
这一对掌显然还是李易输了。
李易比较了一下,觉得杜阔海的掌法没有木人血犀利,但是后劲十足,毕竟是年纪比木人血小上十多岁,占了气血盛壮的便宜。
万蜂微微回头看向杜阔海,以眼光询问,杜阔海脸色发青,微微摇头。
卢仲见杜阔海出手老辣沉稳,以前却从没听留意过这人,不禁暗暗留上了神。
卢仲以前也来过广宁,但是他跟庄子期出来办事。一般只是负责保护他的安全。对外人很少留意,所以也没想到杜阔海也是高手中的高手。
李易这一掌显然吃了亏,不过好在画还在他手里。卢仲微微移向李易的身后,右手搭在李易的背心,运气助他疗伤。
鹰眼这时稍稍平静了下来,见李易受伤,也不便再向李易要画,只得气呼呼的坐下。忽然拿起面前的假画来,几把撕碎。
李易坐在那胸口滞涩,一时说不出话来。眼见鹰眼撕画,忽然想到这画方主人,现在人骨盒子已被自己潜运内力捏碎,自己一得这画。岂不是成了画的主人?
李易并不迷信,但是亲身经历了那些事之后,还是心头有阴影,自己刚得了画,就中了一记重掌,说不定也跟这画有关。
李易刚想到这,胸口的一口气已经转了过来,勉强一笑,道:“小聪哥,这画是你的。你再拿回去吧。”
说罢左手轻轻一送,那幅画平贴着桌子向甄小聪滑去,以巧手手劲掷出纸张,是十分难练的手法,李易根本不会,但是他把内力注在画上,便能举轻若重,这才能令画平移而去。
可是李易受伤之后,内力不足,这画到了中途。便扑的落在桌上,杜阔海微微哼了一声,显得嘲讽劲十足。
甄小聪也没想到李易居然还能把画还回来,向鹰眼看了一眼,伸手把画收回。心道:“这当口事情还没了,我要是把画给了巫帮。似乎有向巫帮卖好的嫌疑,万蜂必定怀疑我中途反悔,为了免他怀疑,这画还是先放在我身上。
再说前一阵子为了这画,还付出了不少的心力,花费更是不少,总不能都叫我们劳心劳力,破财担心,而好处全叫万蜂得了去吧?”
甄小聪心里想着,手臂慢慢收回,忽然后背一阵发凉,便即没事。甄小聪也没在意,以为是开着窗户的缘故。
鹰眼见甄小聪又把画放回了兜里,虽然心痒难搔,却也没法再伸手要了,只得把头一低,不再说话。
大厅里又静了下来,曾远看李易多次捣乱,把好好的一个过程给截的乱七八糟,这时趁着他受伤,可不能再耽搁了,便哈哈一笑,道:“李兄弟是练武的,跟我们老杜切磋了一下,这都是小事,回头我给李兄弟斟酒赔罪。
大家听着了,先前我问到有同意我大哥万蜂当选总舵主的,就请举手,我是自家人,就不好意思,先举手了。”
曾远先举起了手,紧跟着向郑国亮看了一眼。
郑国亮会意,立刻也举起了手,道:“我们西江帮已经表过态了,我再表一次,我们西江帮同意万蜂万大哥就任八部会总舵主。”
曾远看向甄小聪,甄小聪咳嗽一声,道:“我们皇家营先前已经跟万叔解除了误会,虽然我也有心竞争这个总舵主,更何况这也是我父亲的遗愿,但是万叔救过我一次,还为此受了重伤,我哪还能再跟万叔争这个位置?
现在既然曾哥问到我头上,那我也代表我们皇家营表个态,支持万叔当选第一任总舵主。不过三年之后,小侄可要再跟万叔竞争了。哈哈。”
万蜂见事情发展的终于有些顺利了,心里也宽了一些,听甄小聪这么说,更是笑逐颜开,呵呵笑道:“可以,可以,我这把老骨头,能不能活到三年以后,还说不定呢。到时候,长江后浪催前浪,肯定是你们这些年轻人的天下啦。”
曾远举的手臂有些累了,又换了一只手,却看向了鹰眼,见鹰眼低头发呆,不知在想些什么,料想是跟那幅画有关。
曾远公关能力超强,当下向甄小聪道:“小聪老弟,我冒昧的问一句,镇黄河甄大哥为了得这幅画,都费了多大的力气?”
甄小聪不知道曾远为什么突然要问这个,便道:“哦,也没什么,找人、请人、计划外加打点,前前后花了五六天,总共有三十来万的花销吧,唉,还伤了两个人,总算是没有折人手,万幸万幸。”
曾远向万蜂道:“大哥,皇家营的手笔可不小啊,这三十来万,我看咱们得意思一下了。”
万蜂登时领会了。向后面一招手。有人递上来支票本子,万蜂写下一万的支票,递到甄小聪的手里,道:“大侄子,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了,这一万是小意思,给皇家营弟兄们的劳务费,算是我的一点心意。”
曾远把支票接过来,送到甄小聪的手里,笑道:“小聪老弟。我大哥面子薄,不爱直着说话,这画是你们辛辛苦苦得来的,要是叫我们以市场价收购。那是本钱都付不起的。
可是把你们的花销全付了,再多了一点余头,我看,这画就当是送个人情,送给我们吧。”
甄小聪这时也早明白了,从怀里把画拿了了来,笑道:“这画被李兄弟说的这么神,也不知是不是真的方主人,万叔可小心了。”
万蜂哈哈大笑,道:“小心。我一定小心,不过我命硬,在那个‘地龙’的铁棍下,我都没死,一幅画,嘿嘿,弄不死我的。”
曾远把支票一推,把画接了过来,忽然感觉身上也是一阵难受,胸口火辣辣的疼。但这不好的感觉一瞬即逝,随即把画递给万蜂。
万蜂对古董画都不感兴趣,接过来一看,也不觉有什么特殊的。
可是看了一会儿,便觉这画慢慢的变大。自己似乎都融到了画里,正站在门外。附在那鬼的身上,看向那妖怪。
忽然那妖怪转过身来,变成了陈筠舒的模样,万蜂便是一愣,感觉自己像是在画里慢慢的向前走,可是刚一走到陈筠舒的面前,陈筠舒便脸显惊惧神色,看向自己的身后。
自己忙回身看去,却见那鬼又从自己身上离开了,此时正站在身后。
万蜂身上汗出,忙转回身,想躲在陈筠舒的后面,可是刚一回头,便见陈筠舒双眼流血,嘴里尖牙交错,头上乌发迅速变白,脸上肌肉消减,很快就成了骷髅头形状,向自己伸出两条僵直的手臂。
万蜂大惊失色,想从画里跳出来,可是不管怎么使劲,都使不出力气。
大厅里的人都把目光集中到了万蜂身上,见他接过画之后,脸上一会笑,一会怒,一会喜,一会恐,不知在想些什么,不禁都面面相觑。
陈筠舒就坐在万蜂身旁,见万蜂形容有异,顺着他的目光看向那画时,却也不觉这画有什么特殊的地方,便轻轻推了推万蜂,小声道:“大哥,大哥,你怎么了?”
万蜂这才回过神来,转头看向陈筠舒,忽然啊的一声,险些跳了起来。
曾远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和杜阔海对视了一眼,忙上前低声道:“大哥,你没事吧?”
万蜂咽了一口吐沫,长出一口气,擦了擦头上的汗,道:“没事,没事,我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