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子峰又道:“虽然董事长是这种处境,但是他一没想过自杀,二没想过要杀了老爷子,好解除痛苦。
所以这事是我们背着董事长商量的,因为时间快来不及了,所以我们可能想的也不充分,而且我们也知道,这事确实难办。
我们很早就对老弟开始关注了,我平时要上班在岗没有时间,可是黄老弟和梁老弟手下都有一批人,我们一直在留意老弟的动向,对老弟的为人也有一些了解。
不瞒你说,你的一些私事,我们都有知道,很多内情,是海州的其他人所不清楚的。
比如上次从胡金全身上拿走那五百万,再比如你和那个姓苗的杀手认识,再比如……”
李易冷冷的道:“姓岳的,你在威胁我吗?你尽管跑出去跑跟别人说,跟吴明宇说也行,跟朴志兴说也行,跟刘平安说也行,我向来不受人威胁。”
梁华道:“老弟你别误会,老岳不是那个意思。我们主要是说对你这个人的为人非常了解,这才选定了你。你可别误会了呀。”
岳子峰也道:“是啊,老弟,我们绝没有威胁你的意思。我们也知道,这事是叫老弟为难了,但是除了用钱来报答老弟,我们也没有别的本事了。
当然如果我们以后还能有这样的势力的话,那么海州周边的海上、汽车运输,还有铁路乘运。这三条运输线。以后就是老弟你的了。
你叫我们干什么,我们就干什么。你有什么货要向外运,有什么货要运进来,有什么人要拦截,我们都会出尽全力帮忙。
现在正是老弟在海州发展的黄金期,等以后合并了别的酒吧,或者开分店,那你的酒水,小姐,或者其它的服务项目。就都由我们负责了,从成本上说,就可以大大的减少。”
李易一听,心里便是一动。在现代社会里,运输交通是一大力量,自己不过有家小酒吧,如果能再收纳这三条交通线,那就牛大发了。
可是要自己就因为这事去杀人,虽然杀的是个变态,可是心里还是相当的别扭,再说岳子峰这三个人看起来是十分的有诚意,可是人是会变的,以后什么样谁又能知道。
黄文柄见李易不说话。便道:“老弟,老爷子这次回国,按以往的规律,可能要呆个几天,过一段时间就会回英国。如果你能在他回英国前,做些手脚,叫他在飞机上或者英国境内突然病死,这事情就成了。”
梁华道:“不错,凭老弟的身手,一定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觉。我们设计安排一次相遇。再由老弟亲自下手。”
李易心中不悦,道:“听你这意思,好像我已经答应了似的。不好意思,各位,这事太过于离谱。我想我还是不参与的好。
当然了,各位跟我说过的话。我只当没听见过,跟谁都不会提,这一点大家可以放心。”
那三人见李易态度决绝,也知道没戏了,不禁都摇头叹息,脸上都显出失望的神色来。
黄文柄向岳子峰使眼色,意思是叫他再说说,可是岳子峰看看李易的脸色,知道说也没用,又摇了摇头,道:“既然是这样,我们也就不再打搅了,反正董事长也没多少时间可活了,我们就尽力从别的方面叫董事长能心里平静的走吧。”
李易听他说的凄凉,心里一动,脱口就要答应,但是这种冲动一闪即过,心知要是答应了,或许就后患无穷,忍了一忍,也就没说。
岳子峰三人起身告辞,出门前还不断的回头来看,李易不和他们的目光相接,便将头扭到一边。
三人走后,李易久久不能平息,本来告诉自己不要再去想这些破事了,但是脑子里总是编造着祝泽凯被祝光达压……,不行,不行,不能再想了。
李易猛的摇摇脑袋,暗道:“我自己的破事还没摆平,想别人的事干嘛,刘平安这个孙子,指不定背后打算怎么整我呢。
如果他跟华国伟联起手来,这恐怕还真是个大麻烦,乔艳红应该是离开海州了,不知道去哪散心。可是这事弄的叫人哭笑不得,华国伟只是来跟我威胁一通,却暂时没有动用什么手段,看来他并不在乎乔艳红到底如何,两个人所维持的不过是一段对外的婚姻表象罢了。”
李易虽然近一段时间以来,经历颇多,心中感悟也不少,但是毕竟年轻,性格又跳脱不羁,对这些人生悲凉一面和消极一面的感触还是不够多,也不够深,想了想,想不下去,也就罢了。
李易又回家看了看,见李国柱把家里收拾的十分干净,虽然是租的房子,却像自己的家一样,知道他是军人的习惯,虽然平时跟自己忙前忙后,但是家务一直是他做的,在这些心腹当中,李国柱可以说是最可靠最忠诚最没有其它功利心的一个。
李易本想在家里舒舒服服的睡一觉,但是心情激荡起伏,不知怎地就是睡不着。
李易现在的生意,基本上不用自己插手,内务和后勤靠董川一手打理,账目也在董川手里。
而保安和管理一直是李国柱和周飞在做,周飞虽然性子鲁莽了点,为人又太张扬,不过对自己倒是蛮忠心的,什么脑后有反骨之类的,倒是还没有表现出来。
李易坚信,只要自己以真诚待人,别人也一定以真诚对待自己。这个世界上真诚的人其实不太多,也不一定都被自己收为左右,有这些好朋友帮忙,这就已经足够了。
李易出了门到楼上看看。一到门口便听见里面周飞鼾声大作。知道他是中午又喝酒了,这一觉看来不睡到晚上上班是不会醒的。
路小花上学去了,还没到接她的时候,这一段时间,李易的车子只要有空闲,就叫冯伦去送路小花上下学。
李易和这个小女孩接触时间一长,觉得她古灵精怪的,时不时的冒点小脾气,心计也不轻,但有时却又表现出一种毫无遮掩的单纯。想到这些。李易不禁摇头苦笑。
董川和冯伦的家虽然也在附近,但是李易不愿意再去爬楼梯,再说家里也没有人,冯伦刚才没跟自己回来。留在酒吧帮着董川和李国柱他们准备晚上的小型演唱会的舞台。
那是董川出的一个主意,花重金把广省一个小有名气的歌坛新秀请了来,准备过两天就请他在酒吧唱歌,用来招揽生意。
那歌手唱歌说实话一般般,不过盘亮条顺,唱歌又很风骚入骨,很得人喜欢,刚刚出道,就出了一张专辑。
董川去跟她商量,花了很大的价钱才把她请动。李易当初还不大愿意请她,心想你一个唱歌的有什么了不起的?以前还是在酒吧驻唱,这时候发达了,小有名气了,就身价抬高,看不起人了?
不过后来李易也觉得好笑,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狭隘想法,人往高处走,人家熬出来了,自然就要有所选择。总不能一辈子在酒吧里驻唱吧。
可是李易立刻就意识到,自己是不是还是念念不忘苏绿当初对自己做的那件事?或许吧。李易在面对强敌的时候,头脑时常能保持清醒,可是一想到这种事,就混乱以及。
李易对苏绿的情感十分纠结。既有那种火爆的冲动,又有一种想把她撕碎的野性动力。而这一些火热的背后,李易却又想轻轻的抱着她,吻她,喃喃细语。
苏绿……,苏绿……,这个姑娘现在在到底在做些什么?看来她还有好一段时间不能回浙江,可是人家不来找自己,自己总是过去没话找话,似乎有些过去主动了。
嘿嘿,我李易什么时候也顾虑起这些来了,真是好笑,要是小林子知道这里面的真实情况,她一定会疯掉,对于这个纯洁到有些白痴的女孩来说,眼睛里也许会被混进砂子,她却不知道,但是一但叫她知道了,那种痛是没法排遣的。
这个难题是李易解决不了的,索性就不去想它,忽然一下子想到了钟子媚。这姑娘已经很长时间没跟自己联系了,不知道是暗中在跟着自己,还是不再想着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