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伙人显然是有备而来,背后有人撑腰,他们又哪里怕了,纹蜈蚣的汉子霍的一声站起来,道:“李易,我明白的告诉你,哥几个今天是踢场子来了。
你自以为走的是旱路就不理会水路的朋友了吗?你拜山门却不拜码头,明显是不把我们水路上的朋友放在眼里。
我们候老板候盛明说了,你姓李的要是不给我们飞水帮面子,那你这家小破店就开不成。”
李易听的一头雾水,什么旱路水路?以前倒是听说过走旱路是男同性恋,不过看这小子说话的意思,似乎又是道上的什么势力,怎么这么多势力,哪来的这么多势力?!
周飞在后面却听的明白,只不过他根本不想理会这些说法,一个箭步闪到这汉子近前,在他肩头上一按,道:“我们拜不拜码头关你屁事,毛都没长全就敢过来趟水,你有资格吗?滚去叫你当家的来!”
这人的肩头就像压了块石头一样,可是居然硬挺住了,咬着牙道:“李,李易,你,你想玩横的,没,没门儿!弟兄们!打东西!”
这伙人哗的一声将啤酒瓶子砸在地上,纷纷出手,将桌椅踢翻,沙发抛翻。
有一个满脸是环的小子冲向酒台,拎起两瓶酒对着酒柜一掷,啪,哗啦数声响,五六瓶酒就这么被砸碎了,大厅里登时酒香四溢,人却也都乱成一团。
郑好一看大怒,对自己的人道:“给我打!”
这伙人冲上前去,双方斗在一处。
纹蜈蚣的汉子趁李易不注意就是一记飞腿。周飞五指一拢,这汉子啊的一声惨叫。锁骨登时就断了。
李易松开他的胳膊,见另一个人冲到近前,手里持一根铁管,铁管前面被锯成了斜形,尖端明明晃晃的,对着李易的腰间戳来。
李易心里烦乱,本不想打架。可是看这些人气势汹汹的,不给他们点教训看来不行,当下看准他来势,轻轻一侧身,左手伸出在他手腕上一抹,这人手腕一麻。铁棍跌在地上。
周飞趁铁棍没落地。抬腿在棍子的尾端一踩,噗的一声,铁棍竟被硬生生踩到地板里。
周飞哈哈大笑,反手就是一掌,李易听他这一掌风声太猛,怕打出人命来,忙挺身上前。往周飞手肘上一格,随即一腿将这小子踢倒在地。
这伙人一共十多个,可是李易这边光是李国柱就够他们喝一壶的了,更何况还有一个周飞,再加上自己,因此没过两三分就把这十来个人全都制服了。
有两个小子还在顽抗,合力举起桌一张小桌就要砸向酒台,这酒台上的酒加在一起二十来万。要是一桌子下去,损失可就大了。
李国柱飞身上前。双手轻提,将这两人的后领抓住。就像提着两个猴子一样,这两个小子一点还手的余力都没有。
周飞抢过去,伸手把桌子接住,对着这两人扬手就是两巴掌,打的他们嘴角流血,要不是周飞手下留情,这两人下巴就碎了。
李易拍了拍双手,郑好那边立刻叫停,叫人将这十来个人围在当中,那纹蜈蚣的汉子锁骨了,却还在硬撑,李易倒也佩服他硬气。
李国柱也不觉得累,像拎包一样将这两人转过来,面向李易,李易慢步走到两人近前,看了看两人脸上的伤,笑道:“疼吗?”
这两人还在发横,左边这个道:“疼你大爷!呸!”
对着李易就是一口吐沫。
李易身子微侧,将这口吐沫躲过,周飞扬手就是一巴掌,喝道:“你再吐,你吐一口我打你一下!”
不料这人不信邪,张口又是一下,周飞真讲信用,立时还了一巴掌,那人一口接一口的吐,周飞一下接一下的打,直到打了七八下,这人实在是受不了了,这才不敢再吐。
李易从始至终就在一旁看着,等这人不吐了,这才走到近前,道:“好玩吗?”
右边那个道:“好玩个屁,有种来打老子我!”
周飞哪能叫他们拍住,反手一巴掌,这一下打的可不轻,这人来不及反应,登时将舌头咬破了。
李国柱就这么拎着,这两个人每一个都能有一百三四十斤,可是李国柱双臂平举,看起来一点也不吃力。
李易道:“大家本来可以做朋友,何必动手动脚,我的酒吧刚刚开业,你们弄了这么多损失,怎么办?谁赔?”
纹蜈蚣的汉子虽然躺在地上,嘴里却硬,道:“李易,少来这套,想杀想打你随便,候老板肯定饶不了你,就你这点家底,候老板一走一过就踏成平地。”
李易示意李国柱将手里的两人放下,李国柱将两人向地上重重一顿,这两人哎哟一声,跌在地上,双足剧痛,一时间站不起来。
李易蹲下身来,对那纹蜈蚣的汉子道:“你们候老板是哪位?”
纹蜈蚣的汉子面显傲色,道:“我们老板是海州水路当家人候盛明。”
李易还真没听说过海州有这么个人物,看这人的脸色,这个候盛明肯定不一般。
李易道:“我的酒吧刚刚营业不久,海州还有很多前辈我暂时没去拜访,这是我的问题,不过候老板叫你们来闹事,这可不应该呀。
难道这就合乎道上的规矩了吗?我李易没有对任何人示威的意思,但是别人欺负到我头上来,我也不能就这么忍着,你说是不是?
老哥,你很硬气,是条汉子,这就去医院吧,我过些日子就去拜访候老板。
不过,我有句话,可得说在前面,我的朋友。哼哼,你们不许碰。要是真惹到了我头上,我可不管那么多,我管他什么候老板朱老板马老板杨老板,我叫他们全都做不成老板。”
纹蜈蚣的汉子哼了一声,一脸鄙夷的神色,显然是对李易的威胁毫不认同。
李易知道跟这些人打的再热闹也是没用的,那就相当于下跳棋横着走。根本没有实际意义。
李易挥挥手,叫这些人离开,纹蜈蚣的汉子向李易他们狠狠瞪了几眼,被手下人扶着出了酒吧。
音乐也关了,酒吧里十分萧条,李易环顾四周。见啤酒洒了一地。洋酒碎了五六瓶,把其它的损失都算上,这一下折了将近一万多,钱虽然不算多,但是这口气咽不下去。
李易:“……”
店员收拾酒吧,李易叫郑好带着人先走了,今天酒吧提前打烊。
路小花困了。却不肯回家睡,一直抱着李易的胳膊,半眯着眼睛,醒一会儿睡一会儿的。
李易带着人上了二楼,见二楼倒还有几个客人,不过生意也不如前一阵子。
李易在自己最喜欢的位置上坐了,向周飞道:“大飞,你知不知道什么叫水路?”
周飞道:“咳。你不用理他们,什么狗屁水路。打的他流水儿。”
李易轻轻一摆手,道:“我就是想知道知道什么叫水路。”
周飞道:“江湖上三教九流的。我们一向管原地赚钱的行业叫旱路,比如开各种店,各种摊位,山寨强盗,开妓院,医馆。
而管流动性强的叫水路,这个种类可太多了,有保镖,漕运,海运,贩卖人口,蛇头,走私,小偷,剪径,流莺,皮条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