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成向来是镇定冷然,今天也不禁有点喘气,再抬右胳膊,只觉得麻的厉害,看来骨头是没事,但是一时半会儿的也使不出力气来。
“你从哪惹来这样的人?你在外面不好好做事,天天惹祸吗?今天是你运气好,如果我不在,你就死在他手里。”周成想起苗吉掷铁棍的狠劲,狠狠的盯着李易。
李易看看自己身上没受什么伤,就是眼角出了好多血,李易把血一擦,“这人叫苗吉,不知道什么来路,看意思是道上的,八成是杀手。我先前和他交过手,平手。”
周成动了动右臂,懒得理会李易,心里完全不信,李易要是能和这个姓苗的打成平手,岂不是能抗衡自己?真以为十多年的差距是可以靠天才两字就能填补的吗?
李易现在吹牛都是一半一半,我说我的,你爱信不信,然而我总能在适当的时候,表现出我的一定实力,叫你逐渐相信,这种吹牛才是上乘的。
两人回了车,周成虽然右臂动不了,但是仍然咬牙坚持着自己开车,李易几次想和他换手,周成都冷着脸不肯,到最后只好由他。
“你想把车开到哪去?到东福吧,我有那的房卡,而且苗吉不会找到那。”大少提议道。
周成显然知道东福在哪,虽然一句话没说,但是方向盘一转,车奔东福酒店而去。
大少只看到周成的侧脸,可是仍能从他的脸上感觉出一种冷峻和隐藏的愤怒,周成时不时的向挡风玻璃上的破洞看一眼,每一眼似乎都带着寒意。
大少知道周成此刻想的更多的,并不是苗吉冒犯了他,而是苗吉的身手。苗吉的身手李易亲身见识过,上次的平手只是侥幸,这一次他和周成两人才只是把苗吉赶跑。
虽然李易承认,如果苗吉和周成面对面公平的比一次,还是周成赢的面儿大。
但是今天的这个结果,恐怕是周成长久以来一直没经历过的,他不如尺三北那很正常,可是在一个名不见经传的苗吉手里吃了亏,那就不正常了。
车到了东福宾馆,两人下了车,周成一言不发,快步走向里面,李易摇摇头,到了前台,居然又是上一次那个服务员。
那服务员见了李易脸上仍旧是职业性的微笑,但是李易分明从她的眼神里看出了一丝耐人寻味的玩笑意味,大少向这女孩轻轻吹了声口哨,叫她准备一份夜宵,然后带着周成进了房间。
白酒、点心、水果,三样东西摆在两人面前,李易饿了,吃的十分香甜,不大一会儿功夫,他自己已经喝了半瓶白酒,还故意在周成面前摆现,可是周成就像木乃伊一样丝毫不动。
两人就这样一个动一个静,一个吃喝一个发呆,足足耗了两个小时,李易看外面天色都已经变的暗蓝,倦意袭来,打了个哈欠,仰面往床上一躺,“行了,老周,别想太多了,总不成天底下只能有你一个高手,人家也是猛人,你看开些吧。我今天可是牺牲了不少,叫那个服务员几乎把我当成了双性恋。天都亮了,我得睡了,这一阵子睡眠严重不足。”
李易说完衣服也没脱,自顾自的睡了,可是就在他半睡没睡的时候,忽然周成说了这么一句话,“你想不想赢他?”
李易迷迷糊糊的没听清楚,嘟囔着问道:“什么?赢谁?”
“你起来,别睡了,我教你几样刀法和攻守的技巧,还有点穴方法,你要是肯好好练,以后再见到这姓苗的,未必就能输给了他。我不和这样的无名之辈计较太多,有份,这件差事得交给你。你只向我学习,不用拜师,没什么可为难的。”
李易本来都已经睡着了,朦胧中听周成说的这话就像是武侠小说里面黄药师传给杨过武功时说的话,点穴?传说中的点穴?不禁大感兴趣。
不过虽然李易承认周成武功很高,可是由于两人天生的不对付,属于人狗互不待见,所以一直对周成没有一种情感上的崇拜,有的只是客观上的承认而已。
可是尽管如此,一听可以学到更上乘的武功,尤其是传说中的点穴,李易的困意立刻消失不见,咕噜一声从床上翻身坐起,兴奋的道:“你不是唬我吧?真的有点穴?你不怕我超过你,将来把你踩在脚底下?”
周成从鼻子眼儿的深处哼了一声,声音里充满了不屑,“你以为自己真是学武天才吗?告诉你,真正的功夫不是只凭天才两个字就能搞定的,那是长年累月的一种练习,更严格的说是一种生活习惯。就像说话吃饭上厕所一样的自然,到了这种程度那才是真正的功夫。”
“那你现在也能做到这一点喽?”
周成虽然听出来李易的话中含着讽刺,可是却一点也不动怒,只是仰头望着天花板,“我离这种境界还差一点,这些东西,也要靠天分,天分决定了你成就的上限,而努力、练习以及一点运气决定你能否达到这个上限。如果没天分,就算是练一万年,也不过是个武功匠人,不是大师。”
听周成居然如此谦虚,李易有些意外,不过从他的话里却能听出来他对功夫痴迷的态度。
周成把剩下的半瓶酒一口气喝掉,又叫李易向服务员要了一打易拉罐,一瓶白洒,一瓶红酒。
“我靠老周,你想三样掺着喝呀?”
“酒能润刀意,叫人意识清醒,你从没感觉过吗?”
“我从没听说过喝酒能叫人清醒的。”
“那是你不会控制操纵,你要知道武功和喝酒一样,最重要的是纵控自如,比如一刀砍出去,只追求力大劲猛那是远远不够的,你得做到刀在任何一个点上,都能随时改变轨迹和力度,使刀就像指挥自己的手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