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
要不明天再找他?秋厘打了退堂鼓,然后就听见明疏不甚清楚的声音。
“怎么了,门没锁,你进来吧。”
秋厘不解,门没锁就没锁,怎么不来迎一下?还有他的声音有点色气,就是那种暗哑的磁性十足的感觉,平时明疏的声音有点冷,难不成是被热气熏哑了?
她晃晃脑袋,“我给你带了一个东西。嗯,一个礼物。”
她进了卧室,卧室里没人,隐约听得见水声。
他在洗澡。
是了,他举着伞但也被淋到了一点,是该洗个澡。
她把放着衣服的托盘放在床上。
秋厘打量一番房间,明疏搬进这里,好像除却多了几个箱子和一些私人用品之外没有大变化。
她的视线从床上的西装外套,亚麻色地毯边的皮鞋,移到窗子上,从这扇窗子正好看见玫瑰花田。
这座玫瑰庄园面积不大,所产出的玫瑰精油也只够秋家人用以及维持庄园运营。
秋厘想要这个庄园是因为她知道这里天气好,而且来到这里没什么麻烦的人和事,相当于短暂的远离了烦恼。
陶渊明去种地也是为了陶冶情操,寄情山水。
她来这里,是想要如同修剪多余的花枝一样修剪心里多余的枝枝蔓蔓。
现在看来,效果还算不错。
想到这里,秋厘意念通达,看了眼紧闭着门的浴室:“既然你在洗澡,那我等一下再来找你,我给你准备了一套衣服,你要是觉得还行就试一下呗。”
秋厘说完就打算离开这间卧室。
“不用了,我洗好了,”声音刚落地,明疏真空穿着浴袍赤足走出浴室。
热气熏了过来。
他刚洗完澡哎。整个人白里透着粉,眼尾泛红,原本自来卷的黑发现在规规矩矩的被他一股脑往后捋,别有一番风味,特别是他的浴袍仅有一根束带,胸口若隐若现的饱满线条,紧致的,形状好看的腹肌...
这样一直盯着他好像不太好,她移开视线,忍不住眨眨眼睛,然后指了指旁边床上她特地带过来的当地服饰。
“就是这个,穿起来很舒服,和我的那几身是配套的,可以试一试,我去外面客厅等你。”
秋厘对他扬起一个大大的笑容,然后径直离开了房间。
明疏不想让她离开这间屋子。
但是很多时候,他看着她,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能暗自烧心灼肺的渴着念着。
他怕自己说错话惹她不高兴离自己远远的。
他知道秋厘对这桩婚事很不满意,虽然是她自己同意了结婚,可也最先反悔。
他知道很多事,很多关于她的事情。
她很喜欢做计划,一旦不能按照计划行事就会烦躁,不开心,窝火到一定程度就会做噩梦。
25岁结婚不在她的计划上,25岁不结婚而被父母催婚而花去一个月的时间相亲也不在她的计划上,那么他给她一个选择题。
秋厘,你是选择马上结婚逃掉相亲,还是选择至少浪费掉半个月时间的相亲呢?
她做了一道让他很高兴的选项,关于他永远的幸福的选项。
...
人的贪欲是一个永远无法满足的黑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