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抱歉……”
宁知夏被抓包,心脏都跳漏一拍,赶紧跟上教程按压穴位步骤,小声为自己的错误找借口,“因为你居然连头发都冰冰凉凉的,太舒服了我没忍住呀。”
“很正常。”
他的指腹贴在青年手腕,偏头看了眼,松开手说道,“因为我不是人类。”
是哦,好有道理。
宁知夏嘀咕:“我都差点忘了。”
奥德罗笑了一下,一瞬不瞬地凝视着他,忽的轻声问道:“经常和非人之物待在一起,不怕吗?”
“怕什么怕,这都多久了,我感觉我的精神阈值已经刷得很高了。”宁知夏眉眼弯弯,一派轻松模样,继续专心地在奥德罗头顶戳戳按按。
他像模像样地问:“这个力度合适吗?要不要重一点呐?”
奥德罗配合地说:“要吧。”
“好哦!你继续闭眼吧。要沉浸式感受!”
宁知夏气势十足,侧过脸去拨弄教程视频的进度条。
然而,奥德罗这次没有听话。
对方纤细紧致的脖颈随动作毫无防备的展露,在日光照射下甚至能看清皮肤下青蓝色的血管线条,他很难再转移注意力。
片刻后,奥德罗忽然抬手,伸向青年光洁没有任何遮掩的喉间,随着呼吸的起伏,微微凸起的喉结贴在指尖滑动。
脆弱,毫无力量可言。
他甚至能想象得到,如果破开这层薄薄的皮肤会发生什么。
就像水底游荡的小鱼,只稍轻轻拨弄指尖,就可以轻而易举地穿透它们的腮,顺着鱼鳍连皮带骨地利落刨开,破碎的鱼鳞在水中飘舞,像是沾满血腥味的漂亮宝石。
如果自己这样做,面前这个傻乐的青年会怎么样?
基因里恶劣的本能让奥德罗有点蠢蠢欲动,指尖如描摹一般沿着皮肤轻柔滑弄,又停驻在喉结,轻点两下。
他眯着眼思索脑子里涌现的各种古怪想法,但他暂时还分不清,这份新奇的温热触感所带来的感受到底是什么。
指尖在青年的脖颈停驻太久,宁知夏疑惑地问:“干啥?”
奥德罗眼底闪烁着最纯粹的好奇,嗓音很轻地问:“这样也不怕吗?”
“怕。”宁知夏捂住脖子后仰,可劲儿搓了搓,“因为好痒!”
奥德罗仰头看了他一会儿,有点失望地收回手。
宁知夏看着不配合的客人,语气责备道:“你再乱动,我就把你的蛋糕吃掉!”
奥德罗眨了眨眼:“好凶啊,老板。”
“就凶,我外号可是零食终结者,小心点吧你!”宁知夏摆正他的脑袋,活动手腕继续按压。
刚刚按到哪儿来着了?
算了,重头再来一次!
头疗教程的进度条被来来回回拨动了好几次,宁知夏甩甩手,最后再在人家丝绸般顺滑的长发摸一把,扬声道:“完事啦!”
他迫不及待地问道:“你感觉怎么样?”
“挺舒服的。”奥德罗起身,从包装盒里分了块草莓芝士蛋糕留在桌上,自己又回到了躺椅懒洋洋地躺下。
宁知夏暗戳戳地翘起唇角,都愿意分享限量口味的小蛋糕,那绝对是很满意了。
“对了。”
奥德罗拿过平板,划拉着还停有海绵方块的界面,“19号最近能量吸取了不少,可能过两天就会连接新的位面。”
宁知夏怔了怔:“真的吗?是什么类型的位面?”
奥德罗头也不抬:“你猜。”
“我才不猜。”宁知夏噘嘴,“反正到时候就知道了。”
他拿过桌上的小蛋糕啃了两口,发现奥德罗还粘在躺椅上看平板,疑惑道:“你今天不急着走了吗?”
“不。”
奥德罗手指往屏幕一戳,比奇堡欢快的片头曲再次响起。
他惬意地说道,“再看一集。”
宁知夏默了下,端着凳子挤过去——
我也要看!
晚上吃完饭,宁知夏经过白天的练习,觉得自己强得可怕,站在沙发叉腰宣布要增加头疗项目。
曲半青一脚蹬在他屁股,把人给踹下去:“别想了,那对夫妻没皮没脸的,你这点把戏才恶心不到人家。”
“呜呜呜不嘛,让我搞嘛!他们头疗店搞美甲,我们为什么不能搞头疗!呜呜哇哇我好咽不下这口气哇!”
宁知夏四仰八叉躺在沙发扑腾,蹬着方形靠垫在脚板转个不停。
“别赌气呐。”
曲半青眉头直跳,看他就像在看个无理取闹的叛逆期小孩,扶额道,“咱都没有考过证。”
“没关系,考就是了!”宁知夏一脚把靠垫踢开,有点小得意地同他炫耀,“我还给奥德罗试验过,他夸我技术可好啦!”
说着他把头模抱过来,哼哧哼哧地按了一遍给曲半青展示自己的绝佳手法。
硅胶头模一压一个窝,十大酷刑也不过如此。
曲半青深吸一口气:“阿宁,收手吧。”
头模罪不至此。
宁知夏委屈巴巴:“我做的不好吗?可是奥德罗说……”
曲半青摸着他脑袋怜爱道:“蠢儿砸,他都不是人,哪来的参考价值?”
“……!”
宁知夏浑身一僵,迷惘地眨了眨眼。
沉重的现实摆在面前,宁知夏顿时像条失去梦想的菜青虫,瘫软无力地趴在沙发拱了拱。
呜呜,已老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