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跟你哥下班了再陪你。”
谢幼安忽然感觉自己好像回到了小时候一样,被人当做敏感脆弱的孩子一样对待。
她确实也对虞梨产生了依赖。
“嫂子,你不用担心我,我肯定会好起来的,毕竟我才跟你们见面。我以后还要帮你带孩子呢!你可要照顾好肚子里的孩子,上班不能太累了。
要不你别上班了,就算我哥工资不高,我养你跟孩子都足够的!我的画……每一幅也能卖不少钱。”
虞梨听到这话,唇角舒展,走过去给谢幼安掖好被子:“我上班不只是为了赚钱,也是想实现自己的价值,救更多人。何况现在天气恶劣,医院里病人多的很,我更得过去了。
你放心吧,我自己是大夫,心里都有数。我是你嫂子,以后只有我跟你哥养你的份,哪里能要你的钱?乖乖休息,中午的药记得吃,晚上回来我给你带好吃的。”
她温柔的很,谢幼安听得心里软乎乎的。
一天倒是也乖的很,陆奶奶陪着她说话,两人虽然完全是两个世界的人,但竟然出奇聊得来。
陆奶奶看得出来,谢幼安是个心结很重的女孩子,很忧愁,时不时就陷入沉思,眼圈泛红,很明显是心里得病了。
她不戳破,却慢悠悠地用自己的人生故事去治愈她。
“孩子啊,人活着就是不容易,没有人是容易的,你看我一天乐呵呵的,孙子还在部队当营长,老家那些老太太可都羡慕我了!可我小的时候,七八岁我的爹娘就饿死了,我亲手埋的他们。
后来我被转卖了好几手,十三岁那年发烧差点死了,我的一只耳朵到现在都听不清,年纪大了彻底也失去了根治的机会。
我结婚生孩子那会儿,条件也是差得很,根本吃不饱,月子里我饿得厉害,孩子没有奶水,我急得团团转去用木头泡水往肚子里咽……
但现在一切都过去了,真的,再大的事儿,都会过去的,不要怕,心里头放轻松,你要相信只要心里头有爱,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谢幼安怔怔地看着温柔慈爱的陆奶奶,整个人都被她的话感动了。
她甚至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爬起来找到自己的包,翻出纸跟笔,将陆奶奶刚刚描述过的几个场景给画了下来。
七八岁亲手埋葬父母,十三岁高烧毁了一只耳朵,结婚生孩子坐月子吃木头泡水……直到,她头发花白笑容慈祥地坐在椅子上,身后站着穿军装的孙子,以及穿白大褂的孙媳妇!
陆奶奶原本是想帮谢幼安疏解情绪的,看到这一幅幅画,惊得张大嘴巴!
“这……丫头!你这画的真好!这是把我一辈子都画出来了呀!尤其这最后一张,这画要是观山他爷爷看见了也一定喜欢!”
她爱不释手,谢幼安心情也极好:“陆奶奶,您再跟我说说您记忆里最深刻的事情,我帮您多画几幅,回头说不定可以做成一本书,记录您的一生!”
陆奶奶的一生,简直是可以说是那个年代底层女性的缩影!
俩人因为这个开启了话题,一个说,一个画,都在不知不觉中治愈着彼此。
虞梨到了医院,记着陆观山的话,抽空去了一趟做b超的地方。
都是医院的同事,虞梨很快被安排上了。
因为虞梨的名字在整个医院都出名,大家遇到问题都喜欢找她,所以给虞梨做b超的王医生也非常仔细。
“这孩子很健康啊,虞主任,您这……哎哟!”
王医生忽然惊叫了一声,吓得虞梨心里一抖:“怎么了?”
难道孩子有什么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