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私,陈扬的背景比较敏感复杂,虽然是团系的一员干将,但不可否认的是,他身上还是打有很深的陈系烙印的,而他自己本人是秘书党出身,曾经给前任中央政治局常委李老爷子也就是李晥的父亲当过秘书,同样的,现在他也是坚定的挺李派,走马上任前,他恰巧在西湖湖畔李老颐养天年的别院里跟李晥遇上了,私底下也有过一些交流,虽然大多是关于政治方面的话题,但李晥偶然间却提了一句西州的陈扬,当时李晥脸上一闪而过的不悦表情还是让他牢记住了。
因此,正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既然处于不同利益集团,陈扬又不是一名背景一穷二白的普通干部,于公于私,他有这方面的考虑也再正常不过了。
只是,原先他并不觉得动陈扬是件难度太大的事儿,毕竟陈扬在西州已经快三年了,西州现在的工作也上了轨道,一个城市的发展是有惯性的,相信不会因为陈扬的离去就发生什么太大变化,而且不管怎么说,省发改委也不是什么不好的去处嘛,多少人挤破头想调到那里去呢,当然,站在陈扬的角度,他也是一心为自己谋政绩的主儿,这无异于是被发配去坐冷板凳了。
但现在当何书记听到陈扬嘴里蹦出来这么一个恐怖的数据时,他表示震惊的同时,心里难免也发生些细微变化了,一来西州在陈扬主政下,发展得实在太好了,真不知道换了人上去,还能不能保持住这种良好势头,二来陈扬取得这么突出的成绩,中央肯定会知晓,虽然中央的大佬们并不会多做什么评价,但总归是有影响力的,而且自己作为省委书记,就是要会识人用人的,把在这里干得好端端的一个干部调到另外一个地方,他要是做得好也就罢了,万一将来他要是生出抵触情绪,在省发改委混日子,一点成绩不出,那么自己真是不好跟上头交代了。
一来二去,何书记就有点想多了,好在他宦海浮沉几十载,虽然长相温文儒雅,但是性格却是杀伐果断的坚毅之人,没点手腕也不可能身居高位。一旦他决定了的事情,最多只会做点微调
,大方向是不会改变的。
因此,他也就是犹豫了这么片刻,在陈扬再次给他肯定答复后,他也从方才小小失态中恢复过来,脸上笑容不改,满意的轻点下头道:“嗯,陈扬同志,你这可是很不错的成绩啊。”
“何书记,您过奖了。”
陈扬其实心里也挺汗颜的,如果不是西州原来的底子太差,经济基础薄弱,他又广泛动用自己的人脉关系,甚至是用自己的钱来投资西州,那么他纵使有三头六臂,也不可能取得这么夸张的经济增速的。若是换了是个基础稍微好点的城市,那么即便同样是增长,数据也不会这么夸张的了。
可紧接着,何书记突然脸上笑容淡了下来,有些感慨的叹道:“只可惜,现在我们的干部队伍里,真正懂得搞经济的干部还是太少了啊,就拿岭西下辖的这十二个地级市的主官来说,无可否认,同志们的心是齐的,工作也是很努力的,但说心里话,就岭西各地市的发展现状,我还是很不满意啊。”
何书记貌似有感而过,但陈扬闻言心里却是猛的一激灵,来了,来了,绕了大半天,该来的还是来了。
果然,何书记发完这通感慨之后,话锋突然就是一转,原本挂在脸上的笑容全部敛起,正色严肃道:“陈扬同志,你是组织重点培养的干部,你到西州这三年的工作表现也是很不错的,但是,做为一名合格的员,你要切记千万不可骄傲自满,过去取得的成绩只是过去时,我们人任何时候都不能躺在功劳簿上睡大觉,那样是会被老百姓戳脊梁骨的,咱们岭西不比其他兄弟省份,放眼全国,咱们还是数一数二的穷省,老百姓的日子也不富裕,你做得很好,但同时,也要做好肩上挑起更重担子的准备啊”
好嘛,感情何老大说了这半天,也就是这最后一句话才是肺腑之言啊。
如果是换了其他干部,比如刚才先陈扬一步到何书记办公室来的南湖的老高等人,听了何书记这番既严厉又带着几分期许的话语,恐怕立马就会生出“士为知己者死”的豪迈情怀来,别的不说,何书记这话里明摆着就是要提拔自己了啊。
可陈扬毕竟不是身家背景很浅的普通干部,他是正儿八经的太子党,也没有经历过太多不见天日的基层岁月,何老大这话他一听就明白了,小道消息不假,何栋梁这是真打算让自己挪窝呐。
这种时候他不表态也不行了,他当即接着何书记的话道:“何书记,西州虽然取得了不少成绩,可现在的基础还是很薄弱,我个人的想法是,最好能保持西州班子的稳定,如果再给我两年时间,西州才算真正走上了轨道。”
他这只是比较委婉的表明了自己的意思,何
书记闻言心中却是微微一怒,你小子这意思是说我不懂得用人么,好在他刚才犹豫了一下,这时也不再打算把陈扬挪到省发改委了,那小庙容不下这尊大菩萨啊,这事还得好好合计一下,动肯定是要动的,但动到什么地方才不留后患,这点就比较讲究了。
“好了,陈扬同志,今天就先聊到这里吧。”
过不多时,何书记很干脆的结束了谈话。
陈扬心里还有不少话要讲,但也只好起身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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