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朱棣率领的大军到浙江岑港,已经有半月之久。
来之后发现,这帮倭寇已经占据一城。
这岑港城还是军事重镇,结果却被攻陷,令朱棣不由大骂,这守城的将士都是吃干饭的,固守城池都守不住。
不仅是这浙江的守城将士不行。
朱棣发现这自己带来的南军素质也不行!!
出发之前,剔除军中的老弱,剩下的士兵都是没打过仗,没见过血的新兵蛋子。
这些年驻扎在各地卫所屯田的士兵,训练颇少,平日里还屯田,但俨然已经跟农民没啥大区别。
当然比农民还是强一些
虽然这次出征士兵们装备精良,但战斗力却堪忧。
除此之外,朱棣还发现能征善战的将领也没有了,老的老,死的死。
年轻一辈除了樊忠、谭渊二人还稍微好一些,再无他人。
自己那些个将领张武、张玉等人现在还驻守在北平,不能随意调遣。
于是乎,朱棣趁着这次除倭,打算培养忠于自己的将领。
正是眼前的老三朱高燧就是之一。
营帐之中,朱棣正在观看军报,若有所思。
“爹,这些士兵不行啊,都是耿炳文练的兵,怂的很,远没有北平的兵强悍。”
朱高燧咧嘴一笑,试探的问道:“要不咱把北平的兵调遣过来?”
“调北平的兵?”
朱棣眉头一皱,看向朱高燧道:“孤这些年第一次亲征,封除寇大将军,率领五万大军打一个小小倭寇,你让孤问北平借兵,孤这脸面还要么?”
“爹,是孩儿多言了,爹恕罪。”朱高燧立马改口。
朱棣语重心长道:“老三,这南军兵的差了些,可胜在装备精良,另外,你就不能动动脑筋么?你以为孤不知道你打着什么主意啊?就想着你姐夫和你二哥,你姐夫和二哥早跑了,北平的兵是不能动的,别想了。”
朱高燧不认可道:“爹,姐夫和二哥跑了孩儿是万万不信的,这都是谣言其实啊”
“其实什么?”
朱棣一愣,问道:“你似乎知道些什么,这些年锦衣卫不是撤出了北平,你还知道消息?”
“嘿嘿,爹没什么,其实孩儿也不知道”
朱高燧嘿嘿一笑,卖了个关子。
他其实早就安插了一个探子打入了李逍的内部,这个探子就是永安郡主贴身丫鬟张翠翠手下的一个丫鬟。
别看是一个小小的丫鬟,那提供的情报绝对不少啊。
这些年李逍在干什么,朱高燧知道不少,不过他也没往外说,毕竟姐夫那跟自己是亲的不是?
“老三啊”
朱棣眯了眯眼睛,走了过去,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这些年你伴在爹的左右,是爹最贴心的人,跟爹说说,李逍和朱高煦俩小子去哪了?”
“爹孩儿是真不知道啊。”
朱高燧露出无辜的表情。
“这样”
朱棣犹豫了一番,道:“这岑港城的确是难攻下,岑港南面有一个山,那边也驻扎了五千倭寇占山为王,郭英久攻不下,明日将他换下来,换你上。”
从攻城变成了攻山寨,这难度瞬间就减轻了不少。
朱高燧摸了摸脑袋,故作惊讶道:“爹,孩儿突然觉得脑子清醒了许多,想起了些事情对对对,孩儿想起来了。”
朱棣呵呵一笑:“想起什么了,快说。”
“是半年前的事情,孩儿这脑子不好,差点忘记了。”
朱高燧嘿嘿笑道:“半年前,那天津港口的造船厂第一艘大船下了海,试船之后,当月李逍、朱高煦、张武等人率领了三千五百士兵就上了船,随后出海了。”
“什么???”
朱棣眉头一皱,大惊道,“出海了?朝廷规定禁海,他竟然敢公然违抗规定,这小子真是胆大包天,不过他是特区,就是孤也不能怪罪他,这是圣上的意思”
说着,他看向朱高燧道:“出海,去哪了?”
“嘿嘿。”朱高燧道:“爹,咱也是不小心打听到的,是真是假,您听个乐,消息不准确,您也别怪罪。”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朱棣有些没好气。
“听说是去了倭国,至于去干啥,孩儿也不清楚,孩儿也奇怪着呢”朱高燧道。
“去了倭国还带着老二、张武他们去了”
朱棣缓缓起身,负手在营帐中踱步,思绪万千。
半响,他突然眼睛一亮,略略拔高声调:“半年前,他们出海去了倭国,半年后,所有的倭寇都跑到咱大明来了,什么缘故?”
朱高燧道:“爹,兴许是倭寇们无岸可上,不得已才上了大明的岸?”
嘶朱棣眼睛一瞪,道:“倭寇无岸可上,那倭国发生了什么?”
朱高燧道:“难不成,倭国被姐夫和二哥给占了,不准倭寇上岸?”
话音落下。
朱棣和朱高燧都陷入了沉默。
“倭国被李逍占了!”
“倭国被李逍占了!”
半响,两人突然异口同声的说出了这个猜测!
话语落下,再次沉默。
“他娘的,李逍”
良久,朱棣不可思议的开口:“李逍居然在帮孤开疆拓土?他占了倭国???”
不可思议,简直不可思议!
朱棣感觉头皮发麻,这李逍胆子也太大了,三千士兵就敢去倭国似乎还让他办成了??
朱高燧点点头:“爹,有这个可能啊,不然这么多倭寇怎么会跑到咱地盘来了?”
“”朱棣感觉自己有种被比下去的感觉。
当年他可是向父皇承诺开疆拓土的,结果率先开疆拓土的却是自己的女婿自己这老脸,往哪搁啊
“这李逍和老二可以啊,三千人就占了倭国?”
朱棣皱眉道:“老三,那咱们五万人攻不下这些倭寇占的城池,你觉得脸上有光吗?”
朱高燧道:“姐夫占了倭国,孩儿这脸上有光啊。”
朱棣:“”
的确是有光,毕竟都是自家人。
朱棣缓缓道:“虽然有些意外,但也是情理之中,朱高煦、张武、张辅等人都是身经百战的厉害将领,李逍也不差,北平的将士更是这南军可比的,占了倭国也无可厚非,孤亲自出马,一样能办到。”
说到这,朱棣坐了下来,喝了口茶道:“孤这些年为国鞠躬尽瘁啊,大明五年来的国库税收翻了一番,国富民强,国泰民安,待李逍知晓后,必然大吃一惊,他做的这点小小功劳,算不得什么。”
朱高燧:“”
他心道,爹,你可真会给自己找台阶下啊。
朱棣接着道:“高燧,明日好好表现,跟在孤身后这么多年,不要被你二哥比下去了。”
朱高燧神色笃定,拱手道:“爹,您就瞧好了吧,小小城寨,不在话下!”
翌日清晨。
今日,下着一些蒙蒙小雨,天气阴沉沉的。
朱高燧骑着马,早早就来到了岑港城南面五十里处的一座名叫大岭山的山脚下。
山脚下是郭英和耿炳文驻扎的营地。
“太子有令,令我接替郭英将军职务,郭英将军,你退下待命吧。”
朱高燧走到营帐中,拿出军令,随后郭英无奈,便交出虎符,走之前还嚷道:“并非是末将攻寨不利,实在是这山寨易守难攻,对方火炮威力皆比我军更强,火力太猛,难以攻入。”
朱高燧笑道:“让你退下就退下,哪里这么多废话。”
郭英无奈,走出了营帐。
如此,朱高燧缓缓一笑,坐在了沙盘旁边,松了口气。
之前攻城太难了,这打山寨应该好打一些吧?
朱高燧看向一旁的副将耿炳文道:“耿将军,跟我说说眼下的情况吧。”
耿炳文拱手道:“回将军,其实如先前郭英将军所说,这帮倭寇不可小觑,他们盘踞在海上劫掠,火药弹药充足。
船上有一种名为弗朗吉炮的火炮,十分厉害。
听说是来自葡萄牙等地,他们的火枪也十分厉害,比我明军的三眼铳射程更远,威力更大。
本来这些火炮是要运到岑港城中去的,是我们大明军赶来,他们来不及运送,便在这山上驻扎了。
真没想到,禁海这些年,海外国家的火炮已经反超我大明
加上在山上,我们的铁铸大炮太大,最近又阴雨连连,地面湿滑,根本运不上去。”
听完后,朱高燧微微皱眉。
没想到这个山寨也这么棘手。
朱高燧道:“依耿将军意见,我等该如何破敌?”
耿炳文道:“末将以为,在山下铸造防御工事,只需要将此山围困三月,令他们弹尽粮绝,便能不攻自破。”
“三月??”
朱高燧站了起来,冷声道:“不行,我大明军打一个小小倭寇,还要用三月时间,笑话,今日养军蓄锐,明天随我直接攻寨!”
开什么玩笑,守上三个月,到时候老爷子又该敲打自己了。
第二日,埋锅造饭后。
朱高燧率军上山,攻寨!
这倭寇的用树木营寨搭建的还算厚实,营寨前有两百步距离的防御工事,削得尖尖的,厚重抗马拒挡在前方。
如此一来,步卒想要通过这些阻碍,需要绕更多的弯路,而且一次性不能进入大量的士兵。
朱高燧看了看周围的环境,果然易守难攻,两边是岩壁,只有一条路能攻入进去。
如此一来,只能强攻!
强攻就强攻吧!
朱高燧一咬牙,挥手道,“盾兵顶上!进攻!”
士兵们拿着盾牌顶上,朱高燧也亲自参战,鼓舞士气。
山寨上的倭寇立马开始反击,火枪嘭嘭嘭的射下。
如耿炳文所说,这帮倭寇的火枪果然比大明的三眼铳厉害多了,三眼铳根本无法攻击到这么远,他们那种鸟铳的威力更高,射程更远。
士兵们经过防御工事的途中,就会遭到火枪攻击。
嘭嘭嘭!
士兵们都无法靠近山寨,就被打的节节败退,不停地往后退。
“不准退,给我攻!退三步者,斩!”
朱高燧大声命令,随后军队继续冒着枪林弹雨顶上。
攻打持续了半天,到了晚上,用人命堆积下,明军总算冲到了营寨之下,朱高燧也受了点轻伤。
因为下雨,三眼铳是没法用了,但是山寨防御工事上有遮雨棚的倭寇确是可以肆无忌惮的朝下面的士兵不停射击。
这山寨的倭寇头领放肆大笑:“明軍はそうだったが、彼らに私たちのすごさを味わわせて、兄弟たちは私にひどく殴ってくれた”
一旁的副将道:“明軍もあの漢王の精鋭軍だけがすごいと思うが、これらの軍隊は本当に一撃にたえない。”
这些倭寇头领实力不弱的,他们并不是普通的倭寇,而是倭国战败的家族,失去了倭国的掌控权,便在海上当起了倭寇。
这些倭寇当中不但有倭国人,还有不少大明的人,都是一些犯罪,无处可逃,便当了倭寇。
大明虽然禁海,但依旧有海船参与贸易。
这些倭寇不但劫掠大明的商船,连东面的那些葡萄牙商人的船也不放过。
买军火,抢军火,武装船只,要不是碰到李逍那恐怖的大船火力太强沿着海岸驱赶打沉了无数船只。
他们肯定不会铤而走险逃到大明。
结果来后发现,这大明的军队用的火器还不如他们,当然除了占据倭国的那一伙明军
“钩锁!!”
朱高燧大声下令。
耗费了一千五百多条性命,从枪林弹雨中冲到营寨之下。
士兵们抛出钩锁,勾住城寨工事。
钩锁长达数百米,士兵们放下手中的兵器,纷纷握住钩锁。
“给我拉!”
所有士兵一同发力,往后拉去。
没办法,大炮运不上来,只能用这种土办法攻寨。
只要将山寨给拉开,让这些倭寇没有安全的射击地点,大军就能冲杀进去。
“打,狠狠的打!”
倭寇首领大笑道:“驻扎的时候,木头深入地面五米,他们觉绝对拉不倒的,放心的打!”
嘭嘭嘭!
营寨之上。
枪火不断响起,伴随着箭矢,明军士兵一个个的倒下,厌战情绪愈发的浓厚。
“该死,这营寨竟然驻扎的如此坚固。”
朱高燧有些气恼。
几百人都拉不倒营寨,损伤是越来越多了。
“将军,撤吧,这样下去损耗太大。”
耿炳文冲了过来,看向朱高燧道:“先撤,在等几日等天晴,再将大炮想办法运上山来,攻打不迟啊!”
“将军,先撤吧,下雨天,作战不力。”
又有几名参将也同样说道。
朱高燧咬了咬牙,如今只能如此,他一挥手,“撤军!”
听到撤退的信号,所有士兵如负重任,纷纷后撤,速度极快。
“哈哈哈,明军撤了!”
首领站在塔楼上,指着朱高燧笑骂道:“不过如此,八嘎”
朱高燧虽然听不懂,但估计也知道是骂他的,气的拳头紧握,无奈还是带着军队撤下了山。
就如此,
朱高燧的第五次进攻,再次无功而返
很快,他就被朱棣骂了个狗血淋头
夜晚。
浙江慈溪附近村庄。
月色朦胧,一群三十来人的倭寇悄然靠近了一个小渔村。
他们的身影隐匿在夜色中,如同鬼魅一般无声无息。
随着他们的接近,这个平静的渔村即将陷入一场浩劫。
午夜时分,倭寇突然发动了攻击,破门而入,屋舍间传来惊恐的尖叫。
“八嘎,杀,统统杀掉”
渔民们被惊醒,逃命的、哭喊的、拼死抵抗。
无奈之下,他们全无还手之力
这次的倭寇突然来的太多,各卫所都无法抵抗。
根据朝廷来的指令,要求固守城池,等待驰援。
各地的县城已经开始让周围的村民迁移,可有的县城根本无法容纳这么多人,无奈之下,当地的知县放弃了很多的村庄。
惨绝人寰的屠杀,在这一刻亮起了屠刀。
倭寇砍杀着渔民,烧毁着房屋,哀嚎和火光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幅惨不忍睹的景象。
一个年轻的渔夫拼命地想保护自己的家人,可他手中的渔叉却无法阻挡倭寇锋利的刀剑。
他的妻子和孩子在他眼前惨死,他痛苦地嚎叫,却无法挽回已经逝去的生命。
整个村子被笼罩在一片浓烈的血腥气中。
倭寇拔刀砍杀,无论老少皆不放过。
村中的水井被鲜血染红
一时间,人们分辨不出水声和哭泣声。
当夜幕渐渐消退,黎明降临之时。
这个曾经热闹的渔村,四十三户人家,已变成一片废墟。
死去的渔民们倒在血泊之中,他们的家园被夷为平地。
一夜过去,倭寇带着掠夺到的财物和无尽的杀意离去,只留下一片哀痛和绝望。
“可恶,我们还是来晚了一步”
朱高煦叹了口气,狠狠捏了捏拳头。
姗姗来迟的的李逍等人来到了这个村庄,即便他们已经日夜马不停蹄的四处追杀这些流寇,但奈何还是不够。
太多了,倭寇如满天星一般散开,太难以追捕。
即便是他们一千只快骑兵不停奔波,也无法顾忌到方方面面,一路走来,他们已经剿灭了接近八千的倭寇,可依旧
阻止了四次屠村,而这是他们遇到的第二个被屠的村子了。
李逍缓缓下马,朝着村里走去,眼眶不由发红。
村庄里到处都是血腥味。
阴雨绵绵,地面渲染成一片片血红。
地上的尸体被雨水冲刷的已经泡白。
有老人,也有妇女,小孩
如果他们早来一步,这些人就不会死。
如果早一些来他们依旧能像以前一样安稳的生活下去
“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
李逍心中有些自责,若不是他要出海占据倭国,想要彻底出除掉倭寇,又怎么会引发这场灾难。
“逍郎,莫要太自责了。”
看到这一幕,朱凝云的的眼睛也湿润了,可她还是挽住了李逍的手,去安慰他,“倭寇之患一直有之,如今我们一举将他们消灭掉,一绝永患,将来这种事情,便再也不会发生了。”
朱高煦也下了马,道:“没错姐夫,我们现如今要做的,就是除掉这些倭寇,为这些死去的人报仇!”
李逍点头。
的确,虽然这场灾祸是他引发的,但当初他是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李逍以为当地的卫所能够抵抗。
现在想来,自己有些想多了。
这些卫所平时就是屯田,练兵极少。
真正遇到事情,远不如戍守边疆藩王麾下的士兵有用。
明朝就是用卫所制,养活了大量的士兵,士兵一半屯田,一半军备。
这种想法是很好。
但时间一长,如果没有人监管的话,士兵就会退化成为农民,战斗力堪忧。
按照正常的历史时间线,再过五六年朱棣才察觉到这个问题,开始在沿海布置除倭司专门对付倭寇。
如今这些卫兵只能做到守城,无法主动出击。
像这种沿海地带富裕的卫所士兵,平日里的训练更容易懈怠,若是长官贪图享受,根本不训练。
对抗这种战斗力极强的倭寇,根本没有办法。
而几十年后,许多地方卫所的军田都会被当地地主士绅给兼备了,卫所的士兵都无法养活自己。
而且李逍发现,这些倭寇的火器比倭国军队的还好,已经反超大明了,定然是从葡萄牙那边购买获得。
禁海,是错的,那么自己现在做的就是对的!
自己对卫所制的改动也是对的!
一切的经验,后人已经用血和泪帮自己探索好了。
现在就是执行,执行下去!
见证了血泪之后,
李逍现在对自己的决定,更加深信不疑的肯定。
“没错,凝云、高煦,你们说得对,如今彻底解决倭寇,彻底占据倭国之后,以后这样的事情便不会再有!”
李逍点了点头,心中更加坚定自己的改革。
“哇哇哇”
一道嘤嘤的哭声,打破了平静。
“还有幸存者”
众人循声寻去,进入一家农户的草屋之中,原本这里居住的一家四口都已经死在了屠刀之下。
随着哭声,翻开墙角的一堆柴火,里面有一棉絮,朱凝云走去将其抱起,摊开一看,里面有一刚满月的女婴。
“哇哇哇”
那女婴白白净净,略显瘦弱,似乎是感受到了目光,看向了朱凝云,哭声截然而止,十分的安静,水灵灵的眼睛看着眼前的女子。
“是是这一家人将女婴藏在这里她活了下来。”
朱凝云指尖发颤,轻轻的抚摸了婴儿的脸颊,缓缓道:“幸好,幸好昨晚你没有哭出声这才逃过一劫”
“哎,上天有好生之德”
李逍叹了口气,可怜这女婴生来没多久就失去了父母。
朱高煦摇摇头,道:“可怜的孩子,带回北平找一人家抚养吧,总不能见死不救。”
这时,那女婴感受到朱凝云的抚摸,又“咯咯咯”的笑了起来,两朵梨涡绽放,可爱极了。
朱凝云心头一软,双目接触,让她心中似乎是融化了,看得出来,她很是喜欢这个女婴。
李逍突然想到,朱凝云一直对无法生育的事情耿耿于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