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说的不清不明,影响也不好。
果然,赵善河一听,往前冲的动作也跟着慢了下来。
他先是看了眼背对着他们兄弟的李氏,以及李氏怀里明显是女人轮廓的身影,跟着又看了眼正揉着手臂的赵善行和一旁不知所措的赵善川,表情讪讪的挠了挠头。
“四,四弟,是三哥冲动了。”
差点,差点就出了事嘞。
赵善行无奈的摇了摇头,看了眼李氏那边,确定一时半会完不了后,这才拉了拉赵善河和赵善川的衣袖,三兄弟在周围找了个相对宽松的地方等着。
李氏可不知身后三兄弟差点闹出动静。
此时的她,正抻着袖口,小心翼翼的给自己怀中的妇人擦拭着脸上的灰尘。
越擦拭越是心痛,当下,李氏再不顾妇人的脏污,直接将其靠在自己肩头,
“哎呦,可怜见的,孙家侄女,快同婶子说说,你这是怎的了?”
眼前靠在她肩头的妇人,正是单老太的大儿媳,姓孙,娘家就在距李家湾不远的裴庄。
两家上数两辈,还是亲戚。
当初,这孙姓妇人嫁来上哇村的时候,李氏作为村里难得的娘家长辈,还特意去帮忙走了礼。
逢年过节的,孙氏也会带着家中晚辈过来走礼。
眼下不过一日未见,这人,怎就变成眼下这般模样了?
李氏一边帮忙整理单家媳妇身上沾染的污泞灰尘,一边伸手将人身上的衣衫理正放好。
哪怕李氏这么整理,单家媳妇仍没有丝毫反应,表情僵硬,眼神呆板,整个人呆呆傻傻的,毫无生气。
“哎呦,你这孩子,到底是怎的了?竟如此糟践自己,”看着孙氏手上那明显摔出来道道的伤痕,李氏心疼的不行,不由分说,就要拉着孙氏离开。
结果却在回头之时,冷不丁的被孙氏反身抓住了手腕,
李氏一愣,忙回头打量被她拽起来的孙氏。
孙氏红肿着眼,双手紧握着李氏手腕,表情悲苦的望着李氏,
“婶子,婶子,你,你看到我娘了吗?”
李氏一愣,看着孙氏明显不对的神色,表情犹豫,像是在衡量要不要说。
孙氏却不管,拉着李氏的手一个劲的哀求,“婶子,婶子,你,你和我说实话吧,”
李氏看了半晌,叹了口气,终还是点了点头。
得到了肯定的回答,孙氏情绪激动,忙继续追问,“婶子,娘在哪里?”
扯着李氏的手,开始不自觉的加重力气,而那双眼睛,则不自觉的查看周围。
红肿的眼睛看着吓人。
同时也吓得注意到这里不对劲的村民纷纷后退,有那心不忍的妇人想上前劝解安慰,又被自家亲人拉住不动。
李氏自知隐瞒无用,直接说了实情,“在院里,还没出来。”
倒是省略了单老太大闹,被拽进去的过程。
孙氏一听,眼神一片死寂。
吧嗒———
手从李氏的衣袖处划过,整个人摇摇晃晃,直接摔在地上。
不等李氏将人从地上拉起,孙氏直接捂着脸哭了起来,
“呜呜呜,呜呜呜呜,婶子,我们家的命,好苦啊……”
李氏忙劝,“快别哭了,莫伤了自己……”
“婶子,你不懂,都是那群天杀的不干人事,”捂着嘴,孙氏哭的凄惨。
同时,随着她的哭叫喊闹,李氏也听明白了,为何单家出了事。
“那些官家老爷,不过是相中了公公修城砌墙烧砖的手艺,这才,这才,”话没说完,孙氏又呜呜呜的哭了起来。
李氏一愣,怀里抱着痛哭流涕的孙氏,心跟着一道往下凉。
单家是手艺人家,全村皆知。
尤其单老汉,那一手顶顶的修城砌墙烧砖的手艺,让众人不得不服。
就连村里的两条路,包括周围的排水沟渠,都是单老头带着两个儿子修的。
谁让两个儿子继承了单老头的手艺。
谁道,单家之所以被抓,是因为单家手艺被上面看中了。
怪不得,李氏豁然开朗,明白之后,又是心里咯噔一下。
糟了!自家当家的,也是有手艺傍身的人,虽比不得单老头,但应付日常,措措有余。
猛地一回头,李氏看向那扇紧闭的大门,心说,当家的,不会正被刁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