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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福祥觉得赵福成不太对。
按理说,有他的搅局,赵福成阴差阳错之下,并没有因着河鱼赚上甚么大钱。
加之他家人口多,眼下没有足够的粮食,怎么就不担心?
看着就坐在赵福瑞等族中核心几人身边的赵福成,对方此时趾高气昂,仿佛斗胜的公鸡。
赵福祥皱眉,没等他琢磨这里面的门道,赵福瑞开口,又说了第二件事,
“还有一件,是关于之前河鱼的买卖,”
话未说完,直接被一旁的老人出声打断,老人看着赵福瑞,语气不解,“族长,按理说眼下休渔期到了,河鱼也不能进行捕捞,怎的眼下又关河鱼买卖的事了?”
被打断话茬的赵福瑞没生气,他看了眼周围,见众人都是一脸茫然,遂叹了口气,“大家,都是这样想的吗?”
众人面面相觑,跟着接二连三的点着头。
是啊,河鱼买卖不都完了?
咋还能扯上关系。
“安静”
赵福瑞冷眼扫过眼前这些人方才说道,“今日,我同里正一起,又去了一趟县衙,”
“县衙老爷的意思,之前河鱼涨价,原本的杂税便不作数了,让我们按照眼下河鱼的价格,补交一次杂税。”
赵福瑞此话一出,算是直接捅了马蜂窝。
“嗡”的一声,周围那些原本还能坐的住的立马动了。
“甚的意思?这竟也要我们补交赋税吗?”
“河鱼买卖,每年五月都已经交了去,眼下六月末,做甚么需要补交?”
“县衙老爷,莫不是故意欺负我们吧。”
“…………”
人多,声音杂,眼下更是说什么话的都有。
赵福瑞的耳朵被这些声音烦的嗡嗡作响,忍不住动手揉了揉。
赵福吉则拉着赵福祥,语气激动的不行。
赵福祥拍拍手,示意赵福吉冷静,快些安静下来。
“你快别气,这事,族长既然说了,就没有转圜的余地,”若是有赵福瑞也不会将这事眼下说出来。
“那怎的办?”
赵福吉也不复之前的淡定,皱眉苦脸,“这卖河鱼的钱,可都买了粮食嘞。”
粮食基本都要去缴纳赋税,如今还要拿出一些交与官府,赵福吉只觉的自己心楼疼得不行。
赵福祥则不然,谁让他们家有其他的收项,补交河鱼这些钱,拿出来不难。
但他面上不能表现,不然,被嫉妒是小,让人胡咧咧出去,引出其它麻烦出来才是真。
装作苦闷的和赵福吉一起抱怨了两句,将这事揭了过去。
补交河鱼的杂税,最终还是定了下来,只要捞了鱼的,每一家都要缴纳。
杂税定然是不能不交的。
不交,官府就会过来抓人,到时候没了男丁的赵氏一族,未来只会更加凄惨。
…………
族会完事,赵福祥起身,打算随众人一道回家。
接过离开之前,他却被赵福瑞特意留了下来。
也是在这个时候,赵福祥才知道为什么刚刚说话时,赵福成表现的能如此淡定。
“二哥,是这样,有关河鱼的杂税,往年钱少,里正都是按自家人头分的,眼下因河鱼价格上涨,之前的分法却也不行了,”
说道这,赵福瑞在赵福祥不解的视线中,颇不好意思的搓了搓手心,“这次,是县衙老爷下的令,要求上哇村,需按鱼量多少,直接补税。”
赵福祥这话听明白了,他反问赵福瑞,“可,家家户户哪里知道自己抓了多少鱼?”
人有多有少,卖的钱也有多有少,不是自家人,谁会清楚?
赵福瑞忙摆手,“不用太准,大致数量差不多就成,再说,捕鱼的区域往日能捕多少鱼,也是有定数在的。”就算你家里人再多,在一片地方捞鱼超过了定数,也不会有什么收获。
赵福祥想想也是这理,“那,我需做甚?”
赵福瑞直言,“二哥,你之前的时候,因着一些事,直接占了赵福成家的河边地,所以这有关河鱼的杂税,你怕是要多担一些才行。”
毕竟两块地的产出远比一块地要多的多,如果赵福瑞不提,其它族人或村民知道,也会不满。
赵福祥……
原来是这样!
怪不得,赵福祥恍然,赵福成会如此安心,原来有关河鱼的杂税大头在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