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三口看欧阳熙拉着秦雨薇离开,心情复杂。
“爹爹?”钟离晚雪一脸惊讶。
秦晴擦了眼泪,也好奇地看着不再低眉顺眼的丈夫。
钟离修摆了摆手,神情坚定。
“我知道你们想问什么……以她这种姿态,就算将来你们真的被迫带他去秦家避难,也免不了受尽冷眼,任人摆布,卑微到不如下人!与其这般卑微,还不如放弃这个念头,大不了就听贤侄的,万一沛县有难,举家投奔他师父便是!”
“再说了!咱们为何总想着贤侄是否会失败,就不相信他一定能建功立业,名流千古?”
母女俩一齐点头,眼神也逐渐转为坚定。
沛县中央城区,秦家唯一的豪宅,有专人长期打理。
院子里,欧阳熙怒气冲冲,拉着爱女坐下。
秦雨薇纳闷道:“娘,姑父他们一家,怎么说也是咱们的亲人,这么指责他们,会不会太过了……”
欧阳熙仍在气头上,厉声道:“你懂什么!商人向来唯利是图,不知廉耻,为娘若是和颜悦色,只能让他们蹬鼻子上脸。明明等着寄人篱下,别人稍微给点脸色,他就沉不住气,这样的人就算去了秦家,也势必成为祸根!”
秦雨薇无言以对,此时也不敢去触母亲的霉头。
自己和母亲确实没有关注沛县情况,离开钟离家之后,也直接过来这栋豪宅,自然没有机会去关注。
自己是否该出去看看?
梁萧结束了一天的工作,刚从军营回到县衙内,便收到了钟离家送来的消息,皱紧眉头。
卓子房应该已经在准备了,作为县丞只能登门造访,不太适合直接往钟离家跑,免得又给秦家抓住把柄,更加为难钟离修。
欧阳熙的傲慢还是超出了他的预估,对方还是出身江南名门欧阳家。
武朝各大世家门阀对他的态度,可见一斑。
“看来,子房此去也多半讨不了好,我须好好准备。”
梁萧摇摇头,起身去了马厩,骑上鸿鹄,离开县衙。
随行的马车,上面工整地摆放着梁萧的公文和装备。
街道上,秦雨薇百无聊赖,走出家门。
钟离修的话点醒了她,她也觉得应该先了解了解沛县情况。
可惜此时已是黄昏,街道上的情况不能尽收眼底,她也只能看清楚就近的百姓。
“这……”
附近的百姓,每个人都是安宁,祥和,甚至脸上洋溢着喜悦的笑容。
就算是江北最富庶的下邳城内,最豪华的中央城区,也不曾见过这般气象!
“怎么回事?难道这些人都是受了梁萧好处的既得利益者?”
秦雨薇百思不得其解。
茫然间,远处一人一马映入眼帘,身后跟着几辆马车,引起了她的注意。
“好马!”
望见鸿鹄的第一眼,她就不禁失声称叹。
除了白龙影之外,这可能是自己见过的最好的马!
至于马背上的人……
威武雄壮,应该是个猛将!
秦雨薇的目光落到梁萧背影上,猛然一惊!
“江北,白马……白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