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风眠诧异抬头,本来就圆的眼睛现在更大了:“你也知道竹纸?”
乌蛮蛮点头说道:“听我二奶奶提起过,她说你爷爷年轻时在纸坊工作,是做竹纸的一把好手。”
余风眠又是开心又是无奈:“是啊,爷爷曾经是竹纸行家,后来腿不行了就很少做了。”
说着,她眼眶有些微微泛红。
“后来我回来了,我爷爷非说不能拖累我,明明身体不好还……他总说他不会别的,只能靠手艺赚钱。”
余风眠又扬起一抹笑,真心实意地道谢。
“真的很谢谢你们,要不是遇上你们,万一爷爷摔跤了我都不知道怎么办。”
“应该的,既然见到了肯定不能袖手旁观。”
“哎,我也知道,爷爷放不下这门手艺。以前有我爸,现在我爸不在了,我要学他又不肯,说女孩子干这个太辛苦了,也赚不到钱。”
乌蛮蛮拿定心思,起身看着余风眠。
“你爷爷愿意收徒吗?”
余风眠只当乌蛮蛮是闲聊,不以为意:“愿意倒是愿意,但没人学啊,又苦又累又变不了现,根本没人来。”
待察觉到乌蛮蛮坚持的目光,她的表情越来越夸张:“你不会说的是你自己吧?!”
乌蛮蛮莞尔一笑递了条手巾过去,免得余风眠把满手的水全滴在身上。
“我确实想跟余爷爷学,然后把造纸的过程拍下来放到网上,看的人多了说不定就有人想学呢?我会把视频收益的80%分给你爷爷。”
余风眠这下是真没心思干活了,三下五除二把手擦干净,把乌蛮蛮拉到一边。
“你认真的?我一点也不夸张,这个活是真的苦,比种地还苦!”
很显然余风眠也是听过八卦的,知道乌蛮蛮“沉迷”种地。
她想学手艺还能说是继承家业,乌蛮蛮没事受这个罪干嘛呀,不会真的是沉迷吃苦吧?!
乌蛮蛮被她的欲言又止逗笑,说起来她确实不怕“吃苦”,因为这些事对她来说一点也不苦。
“你放心,我认真考虑过的,也会量力而行。”
余风眠一时不知该不该继续劝,只能轻叹一声。
“行吧,只要你能说服我爷爷。说实话,要是你朋友想学,我爷爷说不定答应得更快些。”
余风眠指了指站在不远处打电话的孟章。
要是不考虑身份地位,这种肌肉结实有力的双开门猛男才是天选手艺人。
不过这种事纯属做梦,余风眠也只敢偷偷和乌蛮蛮开玩笑说一句。
当着孟章的面她是无论如何开不了口的,开玩笑也不行。
余风眠一开始完全没想到乌蛮蛮是颇具影响力的大网红。
她每天忙着写文投稿,时不时再接点翻译活,她还有爷爷要照顾,什么直播啊视频啊,基本没时间看。
所以当余家祖孙俩看到乌蛮蛮在破站的视频时,余永年还好,余风眠一时手滑没拿住筷子。
“这就是你说的‘看的人多了就……’?”
也没人告诉她这个“多”有这么多啊!
一条212万,一条123万,这个播放量是认真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