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92水门安全门检查十分严格,全身扫描,安保严谨度快比国际领导人会晤。
但那只针对普通人,他们这一圈,不仅不查还得一声爷恭恭敬敬叫着。
一整层都是他们娱乐场地,开放式的。
分好几个区域,哪哪都围着人。
陈祉习惯呆在热腾的地方,却不似纨绔子弟那般疯玩。
更多时候走个过场混个人头,安静喝杯镇冰的酒,鼎沸和寂静,冰冷和热辣,两重天间过的夜,往往将感官拉到极致。
大家都知道太子爷会过来,不少人腆着脸殷勤,凑眼熟喊一句:“祉爷。”
临近一看,不由自主抹眼睛。
几个球玩区域的人像多米诺骨牌一连二,二连三地跟着回首,不约而同瞪圆眼睛。
不同以往,陈祉身边,多个女伴。
和这里的性感清凉女伴相较,南嘉不显眼,甚至不像女伴。
常年练舞的缘故,脊背永远挺直,长腿步伐利落。
无需翠绕珠围的装点,与生俱来的美丽面孔,冷不丁羡煞全场。
没有刻意打扮,素净的掐腰裙,集中点只在浓颜系一眼夺睛的五官,眉似远黛,双眸剪水,十有七八个公子哥愣是没把目光从她身上移开。
好绝的脸和身段。
少不得窃窃私语。
“卧槽,那女的是祉爷带来的女伴吗?绝了啊。”
“别瞎说,岸哥不是说过吗,只是个助理。”
“这不都一样吗。”
不管是女伴和助理,在陈祉身边出现都是头一回儿,这些年别说他们这种边缘人物,哪怕是江朝岸,沈泊闻那些兄弟,也不知道到底什么样的女人配站在太子爷的身侧,若不是沈泊闻和纪家大小姐履行婚约,不免让人揣测这俩哥们是不是有点什么。
看他们来斯诺克球区域,带着白手套的侍应生恭敬地将几支球杆送来,陈祉情绪一般,没有选择常用的,随手挑了一只,黑檀木和白陶瓷镶嵌的球杆,仿十字架菱形,简洁犀利,在他手中如一把剑刃把玩轻巧。
能和他分庭抗礼的人只有沈泊闻,两人不止一次切磋,偶尔下赌注,你来我往,难分胜负的赛事让旁人一饱眼福。
陈祉站在斯诺克球台前,身体随之压低,左臂伸直,右手架起,瞳孔深邃骤缩,无形绘制出角度和力度后一击挥出,一个标准的击球姿势。
他着的常服,白衫黑裤,身形劲瘦,线条感冷硬,挺括勾勒着宽肩窄腰,袖口卷起,一截冷白色手腕筋络分明,半段沉黑色荆棘纹身若隐若现。
哪怕抛开陈家太子爷这一重身份,他这个人什么都不做也是很顶的存在,大批的女人若过江之鲫翻涌而来。
一侧几个陪玩妹妹心思早已荡漾,按捺不住地凑过来,看南嘉在,怀有敌意地瞪了眼,然后挤过去。
南嘉巴不得有人来赶她走。
她对这俩太子爷的友谊赛没半点兴致,撤到后排当木头人。
期间看到周今川发了条消息,估计是知道她不在家,所以问她在哪。
南嘉没法回答,难不成说自己押在陈祉这儿,囫囵称自己在外面有点事。
他打趣:
南嘉编辑对话后又删除,只发了个发呆的表情包。
周今川:
南嘉:
他说,
隔着屏幕也能感知到他宠溺的语气。
却只是宠溺妹妹的。
让她早点回家。
在他认为,她是周家的养女,周家就是她的家。
南嘉闷得慌,撤远些,到窗口缓气。
人没离开多久,那边的友谊赛到尾声,陈祉在找她,她没听到他的声音,听到江朝岸的。
“周助理,过来。”
江朝岸帮着使唤她,语气轻慢挑逗,一双桃花眼眯着轻蔑,他是香江本土基因,融合几代港姐,弱化颧骨和深眼窝,才生出这般花花公子的俊美模样,不说话还好,一开口就欠欠的。
南嘉一眼懒得瞧他,径直过去找陈祉,见人毫无情绪一张脸。
陈祉没问她怎么走远了,只说:“水。”
刚才两个陪玩妹妹不知何时蹭到了最近的c位,闻言立马殷勤地递上他常喝的能量饮料以及酒水。
陈祉无动于衷。
注意到他的视线在自己这边,南嘉不知道他又犯什么病,“什么水。”
“你旁边的。”
她侧首,看到一侧架子上放着瓶装的矿泉水,没多想,拿了一瓶递过去。
那矿泉水的标牌,越看越眼熟。
这不就是她当初泼他水的那个牌子吗。
他不喝别人送的饮料,只喝她拿的矿泉水。
还是曾经泼身上那牌子。
癖好真够独特的。
“哎?”江朝岸忽然喊出声,“祉爷,放杆干嘛,咋不玩了?”
把南嘉叫来后,陈祉就撂杆了,背身的嗓音沉沉的,“无聊。”
“上次不是说过陪我玩两把吗,我最近技术突飞猛进,没准能赢你一局。”
他没应答,手里提着的半瓶矿泉水,往后一扔,江朝岸顺势接住,垂头丧气一张脸。
回头看南嘉挡道,撒气骂道:“都怪你,扫了祉爷的兴致,谁家的助理工作时候开小差。”
南嘉懒得理他,要走,跟前被江朝岸半条胳膊给挡住了,他摇头晃脑的,“喂,周嘉礼,要不你替祉爷玩。”
“斯诺克会吗。”江朝岸问,知道她大概率会一点,港岛的小孩打小就学多国语言,兴趣班拉满,贵族学校各种课外活动,上学那会,他记得她运动会上参加过不少项目。
南嘉一眼看出他的目的,“你想赌什么。”
他们这些人玩不可能空玩,刚才陈祉和沈泊闻玩的时候赌的是一个项目。少爷们没事就爱下点赌注,以前是,现在也是。
“你不是给祉爷打工还债吗?如果你赢了,我帮你还一百万。”江朝岸竖起一根手指头。
“两百万。”
“你还没问你输了的话怎么办,就跟我讨价还价了?”
“不玩就算。”
江朝岸特讨厌她除了周今川不把其他任何人放眼里的样子,咬牙切齿,“行,两百万就两百万,你要是输了,你就跪下来给我磕三个头,让我录视频。”
钱对于他们来说就是个数字,洒洒水的事,要争的是面子。
“好。”
南嘉没有拒绝,从常用杆中随意取出一杆时,江朝岸讥笑:“答应得这么快,你这么有信心能赢吗,是不是忘了之前和祉爷赌输了,在雨里跳舞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