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轻接过他手中的木棍,“是不是痴人说梦,大哥接下来可要看好了。”
宋礼白惊恐万分转过头,沾满小刺的木棍正对于他的头顶,对上宋甜甜一双含笑的眼睛,昨日的绝望感又一次满上心头。
“不、要……”
他话音刚落,木棍飞快落下,没给他留半点躲避的时间。
一棍下去,宋礼白头破血流!
久违的血色,似乎一下子激发了宋甜甜心底隐藏的魔根,她舔了舔干涩的嘴唇。
“大哥,这点痛远远不够。”
只流这点血,也远远不够偿还你过去所做的一切。
一棍重击宋礼白的肩膀,密密麻麻的血洞渗出鲜红色血液。
“十岁时,你让我挑水,水太重,到半路泼了,你罚了我十下木棍,鲜血淋漓。”
一棍重击宋礼白的腹部,他的五官瞬间痛苦地拧到一起。
“十二岁时,家里粮食不够不给我吃,我饿得受不了,去厨房里拿了碗野菜汤,被你发现了,你狠踹了我一脚,痛不欲生。”
一棍重击宋礼白的膝盖,他瞬间跪倒,痛得浑身直冒冷汗。
“十五岁,我考上了高中,你为了阻止我去上学,硬生生把我的腿骨折断,惨失梦想。”
“最后,”宋甜甜持棍直立于宋礼白正前方,“你用你的双手亲自折断了我一次又一次名为希望的羽翼。”
她葬身于洪水之中的那天,永失希望!
“宋礼白,用余生赎罪吧。”
宋甜甜冷漠抛出这句话,木棍朝着宋礼白的双手猛然敲去。她还嫌力度不够大,木棍按住他的手背,往下用力一按!
瞬间鲜血如注,浸染了洁白的纱布。
宋礼白倒在地上奄奄一息,浑身深入骨髓的痛感,痛得他到最后连声音都没办法发出,只是浑身不停的颤抖。
汗水连同鲜血浸湿了衣服,他竭力抬起眼皮,看着面前缓缓蹲下的宋甜甜。
“放、放过我,不要、杀我。”
这一刻,宋礼白终于肯向她低头。
宋甜甜动作轻柔地握住他的手,甜甜一笑:“当然。”
宋礼白眼中浮起希冀。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等他恢复了,第一个便去找宋甜甜算账!
等等!
宋礼白的瞳孔猛地放大,一股凉风直钻进他的衣袖,几乎是同时浑身每一寸皮肤、骨髓、血管……都是阴恻恻地疼!
这种痛感,像是蚂蚁爬过全身,不知不觉咬下一口,留下密密麻麻的痛感,却又无处寻找痛感的根源。
“我向来喜欢助人为乐。你说不杀你,那我就放过你。”
宋甜甜嗓音响起,像是沁入冰水般的清澈,但在宋礼白听来如至冰窖般的寒意与阴森。
“不过,我的好大哥,往后的日子这样的痛感恐怕是每隔三天便会发作一次。
我的前半生受你折磨,你的后半生为我赎罪。
这个置换非常合理,对吧?”
房间之中再也没有宋礼白的声音响起,至此他已经绝望地晕了过去。
“真没劲,才这么点功夫就晕了。”宋甜甜站起身来,瞥向门口闪过的身影,“啧,光顾着看宋礼白,意外跑了一只小老鼠。”
此刻,门外宋希希狂奔出二里地,直到坐上公交车前往城里,才终于停下来歇了口气。
“宋甜甜简直是个疯子。”
她的心仍然砰砰跳个不停。
看样子只有向她求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