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潇听到她在一旁不停无能狂怒,看得实在是有些忍不了了,
于是拿过她的手机,在她的阵阵惊讶声中,超神获胜。
轻松连胜三把后,张潇抿着嘴,啧了一声。
“简单游戏。”并将手机递还了回去。
阮雪柔惊呼,“你这都会?”
张潇道,“这方面有些天赋。”
其实,之前缺钱的时候,兼职时当过代练,也是一把一把积累的经验。
只是他不愿意提及,也算小小的挽尊了。
下一秒便听到了手机的铃声。
响了大约五六声。
小柔才小声提醒道。
“张先生,您的手机响了。”
“是我的?”
他慌忙在自己身上摸出手机,水果机的铃声还不习惯。
一看来电信息,居然是冯恬恬的电话。
他接通电话,将身子压低在车门处。
“说。”
“哎呀,老公,生气了?听说您女朋友给了你一百万?真的?”
这样的话从自己即将离婚的妻子口中说出来,滑稽至极。
“关你屁事。咱两现在名存实亡。”
“那就是真的咯!哎呦。生什么气呢。你瞅瞅,夫妻没有隔夜仇!咱爸妈还需要我们照顾呢。”
“别提我爸妈,你不配?有事说事,无事滚蛋。”
电话另一头的呼吸声明显重了几分。
“张潇,别给脸不要脸。现在赶紧回来。婚可以不离了。钱,一分不少给我交回来,至于你的小三,我不可以不管。只要你每个月拿钱回来就成。我们俩各玩各的。”
张潇暗骂自己瞎眼,说不定在此之前,就已经绿发飘飘了,随即灵光一闪,平静道。
“行,来,我在平山村等你。帐算明白就成。”
说话,就直接挂断了电话。
张潇知道,按照冯恬恬的性格,她是一定会来的。
钱,自己是不可能交给她一分的,只不过这件事需要阮雪柔的配合。
想着,便转过头,却瞥到阮雪柔正在眯着眼睛偷听,见被抓个正着,眼神闪躲,慌乱地胡乱点着手机。
“小柔,这事还需要你帮个忙……”
大概了解张潇的计划,利用假借条,将债务也一并分割,到时候又将钱全部收回来。
“你这么信得过我?”
张潇露齿一笑,“你都这么有权有势了,应该不至于真贪我这一百万吧。”
反倒是阮雪柔拢了拢头发淡淡道。
“其实也不用这么麻烦,我很厉害的。”
张潇呵呵一笑。“难不成你还是个练家子?哈哈。”
她没有说话,只是俏皮地笑了笑。
随着海拔高度的提升,车窗外逐渐开始凝结出雾气。
甚至在车内开启空调的情况下,依然觉得冷得沁骨。
此处已经没有了柏油马路,入村的泥泞小路让坐在后座的两人受了些罪,颠簸了二十几分钟,两人各自都攥着头上的把手,胃里翻江倒海。
“平山村经常下雨吗?”张潇皱眉问道。
“不经常,以往我来好几次都是晴天。”阮雪柔回应道。
“嗯。”张潇回了一声。
不能再开口了,否则真吐了。
车子终于渐渐平稳,并在一栋外墙焦黑的建筑前停了下来,七上八下的胃也在一瓶矿泉水的安抚下平静。
打开车门,外面依旧是淅沥沥的小雨。
他们撑着伞,跑进了建筑的屋檐下,在大门的立柱旁,依稀能看到“平山村村委会”几字,张潇触摸着竖牌,字面的黑漆早已斑驳,露出生锈的底。
整个村子像是被墨水从天上撒过,不管雨下多大,都不能洗刷掉那一层黑乎乎的色调。
村上仅存的房屋不多,反倒是随处可以见烧黑的木梁,烧裂的砖块,还有四散摆落的家具残骸。
房屋的建筑风格与普通的农村瓦房并无多大差异,只是家家户户不管有无人家,破败与否,其门梁上都挂着一张白布,在风雨中飘飘荡荡,让人心中压抑。
“好奇怪呀。”张潇指着随处可见的树木说道。“当年那场大火,居然没有将这些树木烧断。”
阮雪柔并肩站在一起,回答道。
“这是老板派人栽下的,他不希望大霖哥哥的墓地附近,只有焦土。”
按理来说,这份爱的确很深,花大价钱在荒村种了上百棵枝繁叶茂的大树,从高到矮排列得整整齐齐,分布应该是有些讲究,下了一番功夫。
可为什么,不顺道收拾收拾那些随处可见的断壁残垣呢?
不和谐,一点都不和谐。
“这些都是什么树呀。”张潇见树冠丰茂,枝干错乱,好奇地问道。
一直没有说话的司机突然出现在他的身后,干哑的声音就像没有音调一样。
“槐树,用来镇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