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圣收回右手，面色平静。

仿佛刚刚打伤的并不是什么巨神之首，而是挥走了一只烦人的苍蝇！

片刻之后，提丰身形再现，满面寒霜。

“现在，我可有那资格？”

“华圣，你很好！但你再强，又能活上几个百年？待你死后，我族必当踏平阴阳二界，届时，本神会灭绝所有的人族，你族的历史，就到你死的那天为止！”

提丰放下一句狠话，将早就吓得缩成一团的美杜莎一把抓过，又撕开空间，钻了进去。

默默感受了一番，发现提丰真的走了之后，龙圣脚步一抬，便出现在了华圣身侧。

“师尊，您的伤……”

“无妨。虽然上次你临时支援阴界玄武城，芬里尔偷袭魔都逼为师提前出关，导致落下了些许病根，但我还能支撑一段时间。

支撑到……他能为人族遮风挡雨的那一天。”

龙圣看向赵均，若有所思。

“师尊认为，他能走到您这种高度？”

“或许能，或许不能，又或许，他会超过我也未尝不可。命运之线，错综复杂，哪怕如今的我，也无法完全看清一个人的命运。”

“提丰如今还是高阶？”

“应当是高阶无疑，否则凭他目空一切的性子，断然不会咽下这口气。”

“那尼德霍格……”

“黑龙神自诩魔神正统，手里掌握的资源，绝丰祖魔可比。但尼德霍格向来低调，因此，他如今是否仍为高阶，我也说不准。但，只要巨神和魔神维持现状，那么我族还有那么一丝机会。”

“师尊的意思是，我们不可过于逼迫魔族，否则一理巨神和魔神联手对外，我们就会失去如今的大好局面。”

“十多年下来，都是如此，往后，也是如此。除非……”

“除非什么？”

华圣再次将目光投向赵均。

“除非此子成圣，否则，我族还要继续蛰伏。”

“师尊就这么看好他？”

“我在他身上，看到了人族的未来。龙破，龙家执掌的是政权，而不是人权。人族想要发展，敝帚自珍是万万不行的。”

“这道理，我懂。但大势如此，我若是贸然提拔赵均，必定有人不满。一旦我们自乱阵脚，魔族离破城也就不远了。”

“你说得倒也有理。那就这样……”

华圣说着，对赵均一招手。

下一秒，赵均就出现在了二圣面前。

赵均赶紧单膝跪下，恭敬地说道：“晚辈赵均，参见华圣，参见龙圣。”

华圣淡淡地说道：“双膝跪下。”

赵均一愣。

龙圣也是一愣。

而后，龙圣脸上露出复杂之色。

“赵均，师尊叫你双膝跪下，你莫非听不到？”

赵均心中猛地一震，因为他想到了一件绝对不可能的事情。

但事实摆在眼前，容不得他不信。

老老实实地双膝跪下，恭恭敬敬地将头低下。

“赵均，老夫修炼能力二十三载，只收过两个徒弟。老大龙破，就在你眼前。老二死在了恐源大陆，不提也罢。现在，老夫有意收你为关门徒弟，你可愿意？”

赵均的虎躯微微一抖。

半晌之后，才坚定地说道：

“弟子，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