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剥削?压迫?”两位希门内斯一时没明白兰德的意思,但也很快醒悟过来,剥削这个词或许让他们一时还没很好的理解,但压迫却绝不是什么褒义。
“是的,剥削,利用在生产资料的垄断优势,以雇佣劳动的方式,占有那些为他们劳动的人所创造的财富,而那一部份财富本不应该全部被人占有。”兰德道,“我们把这些人或集团称之为剥削阶级,因为他们有着社会制度赋予他们的优势,所以他们会反过来拼命的维护现在的制度。”
小希门内斯目瞪口呆了,老希门内斯则冷冷的道:“我亲爱的兰德,你是指我和我们公司下面的工人、员工之间的关系,好比合伙作买卖,但是我和你的父亲却总是占有了他们本来应该得的那一份,并以此发财了?”
兰德还没有回答,小希门内斯已经清醒过来,他咆哮道:“你知道你在胡说八道什么吗?我的名声都会让你给毁了,我自己的儿子竟然指责他的父亲是一个小偷,是一个贼,甚至是一个强盗?”
“父亲,我不是指责你,我是在形容你代表的整个阶层,这是事实。”兰德无奈的道。
“你这是从哪里听来的歪门邪说?难道是那个女人?如果是她,我将把她丢进火炉里去,让她永远不复存在!”小希门内斯道,“她竟然敢这样蛊惑你。”
“你冷静一点,他的这套说辞怎么可能是从她那儿听来的,何况今天她上门就是察觉到了他的异常。好了,你给我闭嘴,让我和兰德好好谈谈。”老希门内斯斥责了一下自己的儿子,然后对孙子道:“兰德。你的父亲至少有一点没有说错,你刚才的理论是大错特错了。别人不敢说,希门内斯家的财富都是我白手起家得来的。,当年我和贝尔纳多特出生入死在翡翠大陆冒险;后来的公司、工厂虽然雇佣了越来越多的人。但这些人我都付了薪水的,他们都是自愿接受雇佣,我可没有拿枪逼着他们为我做事。”
“不错,还有我和你母亲,你母亲每年都会给慈善机构捐款,受灾的时候还组织过赈灾,我的儿子竟然说我们剥削别人,压迫别人?”小希门内斯平静一些了。但是却禁不住伤心。
“噢。”兰德微闭上叫道,他就知道如果一和家里说这样的言论恐怕是不会被接受的,甚至会被误解为在指责他们。
“父亲,你听我说,我不是在针对你们。你们的确做过那些善事,其他的人也可能会有类似的善举,但是善举归善举,但这不会让你们改变做生意的目的方菚,对吗?”兰德道。
“天,你祖父没说错你。你还在坚持认为你的父亲和祖父是强盗,你的意思是我们抢走了别人的钱,然后再买了一些东西还给人家。所以仍然是强盗,对吗?”
父子俩互相质问起来,希门内斯在一旁也禁不住震惊,与他平时的镇静自然大不相同,这番骇人的言论不但无法让他接受,而且是出自他的孙子之口。
“兰德,没错,生意归生意,做好事归做好事。你祖父从小就这么教导我的。如果我失败,可不一定有人为我捐款呢。”小希门内斯声音尖锐起来。
“所以这改变不了剥削和压迫的本质。你们听我说,我再说一次。我不是在针对你们,我只是想说我们的社会现在是这样,存在本质上的不公平,并由此产生了很多问题,现在更可能因为这些问题变得更糟糕。我其实现在很矛盾,我已经清醒的知道这些,但是我还幻想着有没有可能不以激烈的方式来改变这些,而有人预言,我们这样的制度终究会走到尽头,那些受剥削、压迫的人一定会团结起来推翻旧有的统治者。”
“所以你害怕了?”老希门内斯脸色铁青,“你的这番言论以前从未有过,甚至我从来没有从你之外听说过,我想应该是你最近搞什么社会调查,去和那些工人打过交道过产生的想法吧?兰德,你实在是太糊涂了,如果你所谓的剥削论是成立的,我将告诉你,这世上有很多人求希门内斯剥削他而不得。”
“没错,只要我和你祖父透个口风,赶着上门求我们剥削他们,压迫他们的人会排到街上去。”小希门内斯也道。
兰德叹气道:“那是因为剥削阶级占据了社会上的优势,表面上是自愿的,但是如果他们别无选择,当然只好接受资本家的雇佣,接受盘剥。祖父、父亲,我们可以停止关于这个问题的争论了吗。”
“可以,不过从今天起你不能再离开家里。”希门内斯冷冷的道,他在胸前按了一下什么东西。
书房的门被人打开了,两个人一起走了进来,一男一女,男的一身猎装,而女的则是穿着竖领的华丽长袍。
“安珀先生,黛比小姐,请帮我照顾好我的孙子,不要让他离开家里。”希门内斯对着这两人也显得很客气。
“呵呵,希门内斯先生,我们的责任是保护你。”那被称为安珀的男子歪了歪头道,“好吧,好吧,黛比,得分一个人看着这个小家伙,是你还是我?”
“我是一个女人,宁愿接触的是像希门内斯先生这样的老绅士。”女法师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