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琳皱起了眉头:“所以,依照你们目前的意思来说,巴克利尔和教会的勾结已成定论,而且目前最糟糕的事情,是他们不单单是合作,就连巴克利尔本人都在教会那里待着?”
“是的。”拉尔接过话,点上一支烟,深吸一口,没有再说话,周围是一片沉默的氛围,显然,在坐的所有人都明白一个道理,妄图阻止这次血祭,根本就是天方夜谭。
“所以真的没有其他任何有用的信息了吗?”一个粗臂膀的男人说道,希恩,潜水队长,高大的身躯加上结实的臂膀,让他与几乎上百公斤的重潜服成为绝配。
“嗯。”卡萨点点头“他们有意不让我们在那里太长时间,而且,交谈也极其不顺利,我们确实收集不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好吧,虽然我不想说什么过多的,但是我还是有绝对的发言权的,毕竟,咱们船队的大部分作战计划都离不开我的手。”西琳提了提嗓子“目前的一切都趋向一个最佳方案--放弃,虽然对于任何事情我都秉着寻找任何可能存在的任何希望的想法,可眼下这样的情况,我实在想不出任何更优的方案。”
“没有信息的战斗本身就缺乏保障,虽然我理解卡萨的心情,可我不能做出一个毫无胜算,反而让你们丢掉性命的决定。”
“所以,我希望你们尤其是卡萨能够理解,虽然这句话不对,但是我无法反驳,在哈本,自己的性命远比任何人重要。”
卡萨低下了头,但没有说话,他并不想错过这次机会,他不想再看到那个他长大的地方,再次丧生一百个无辜的性命,他依旧无法忘却九年前那片血流成河的场面,那份烙印在他心里的疤痕,他不想这一切再次发生,“我,你们可以不用管我,总之,无论如何,这一次,我,我都要出面,就算为了……”
“做不到的!”西琳几乎是一声怒吼,作为一个仅仅刚要成年的孩子,他的想法永远要比在坐的各位都幼稚,所以有些时候,西琳更会向一位家长似的训诫他。
“可……”尽管还想说些什么,但卡萨自知没有理由,他也明白有些时候不可意气用事的道理,无论自己再怎么易于常人,无论他一拳下去怎样将人粉身碎骨,他的命也不过是一颗子弹划过头颅,脆弱的如同海面升起的气泡,当然,冲动的结果,带来的是一群人陪着自己丧命,他清楚的知道这里每一个人的脾气,一个个教训别人自己性命大于一切,真到那时候,恐怕都要跑过来给自己收拾烂摊子。
或许就这样算了吧,卡萨的脑海中一瞬间闪过这样的念头,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似乎好不容易有了一个这样的契机,但自己却又什么都做不到。
“或许也不是完全没有信息,我或许知道一点有用的东西。”一只在旁边沉默的卡尔特到此刻才终于说出了第一句话。
“噢,那你来说说看,差点忘记了第三个和他们一起去的就是你,你是叫,唔,卡尔特?”卡尔特突然的一句引起了西琳的兴趣。
“对,我不能确保有足够的用处,但至少是我今天的一点发现,如果不错的话,巴克利尔也是外来的人吧。”
“那当然,在这里做船队生意的,几乎都是外来人,据我所知,大部分本地人的生活还是以各自宗族产生的教会为主。”拉尔船长回答道。
“所以,我想说的是,我们和卡萨这样的外地人从样貌以及肤色上,还是有着很明显的差距的,虽然不能说走遍了整个教会,但至少从卡萨的叙述来看,我们从大门走到祭台的路,几乎贯穿了整个阿涅波斯教会。”
“当然,我的意思是,我注意到大部分人都是教会的人,巴克利尔的手下仅有寥寥几个在那里充当守卫,所以,尽管巴克利尔本人在教会待着,但他的主要兵力,似乎并不在那里聚集。”
听到这里,卡萨和拉尔也是好一阵回忆,才终于达成了一致结论:“教会那边确实没有太多巴克利尔的人。”
“所以。”西琳的脸上露出一阵喜色“你的意思是,其实教会并没有太多能打的人?”
“这点我到不能保证,我并不清楚教会本身的实力,这点还得看卡萨这么说。”如果没有记错的话,卡尔特曾在书上了解过一点,教会是存在魔法的,尽管教会内部更喜欢将此称作巫术,但实际上和魔法的原理完全一致,而能够使用魔法的人,大多都具有成为祭司的可能。也就是说,教会的祭司其实就是广义上的法师。
“教会能够熟练使用魔法的大概只有阿嫲一人,其余还有四个人也能够使用,不过都是年轻不够熟练只能成为下一任祭司的候补,剩下大多是普通人,当然这都是九年前的情况,不过大概不会有任何新增,可不是人人都能够拥有使用魔法的体质的。”
这一点倒确实,从巴克利尔口中与教会合作的目的来看,即便他拥有整个哈本最庞大的船队,也缺乏一个能够使用魔法的人。
“我的意思是,假如教会本身的战斗力并不强大,那么我们可能仍有采取行动的希望,毕竟,巴克利尔的大部分兵力都不在那里。”
“你是对的,卡尔特,这下我能明白船长为什么愿意带上你这位我们尚不熟悉的人了,所以,我们仍有继续探讨的机会。”西琳十分高兴,她大概已经把卡萨作为弟弟来看待了,所以对于卡萨的事情或许比对她自己更为上心。
拉尔轻咳一声,他其实没有想这么多,因为他对于卡尔特的了解也只是有限,硬要说原因,不过是一时冲动罢了。
“虽然说计划该由我来制定,但我还是想问一句,你有什么好的主意吗?”她对眼前这个尚有些陌生的男人表达出了期待的眼神。
“大概,即使这样说,我仍旧不觉得我们能够再次轻松的走进去,我是说,巴克利尔大概已经向守卫下达了命令,在那期间严加看管。”
“他说的对。”坐在一旁的希恩开口发话“我对他极其了解,虽然生性残暴,但他确实有着足够的优点能够支撑他走到今天这一步。”
卡尔特盯着他的脸,如果说他结实的臂膀是他最为耀眼的特征,那么脸上醒目的一道疤,绝对能够在你贴近看他时将目光夺去。
“他是个极其小心的人,也就是说,他一定早就做好了准备,虽然你们并没有在教会里看到很多他的人手,但我敢肯定,那周围一带绝对有他的伏兵待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