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秉文的喉结忍不住上下滚动,炽热的目光沿着她的侧脸缓缓向下,路过若隐若现的沟壑,却在触及小腹时又略显郁闷的转移开视线。
无声叹口气,他把注意力全部集中至被他握住的手,捏了捏,揉了揉,盘弄一会后才愉悦的开口。
“比起日食一餐白米,饥肠辘辘的度过寒冬,我想,灾民应该会更喜欢干硬却能食三顿饱腹的陈糠。”
池浅松下紧绷的身体,陡然抽回被戏弄的手,在男人诧异的眼神中,甩袖进了内室。
两个嬷嬷互视一眼,刘嬷嬷朝仲嬷嬷努了努嘴,抬步追进内室伺候。
赵秉文当即眸色沉下,低头看了看重新冷下的手掌,似笑非笑道“她这算不算,蹬鼻子上脸”
脸色足够的冷,语气却毫无怪罪之意。
小德子一脸“我懂”的表情,明知王妃胆子小,还故意吓她,这不活该的
但这话他当奴才的不能说,他舔了舔被酸到的腮帮子,替王妃开脱道“王爷,这大概就是管事常提的夫妻情趣”
这话一出,赵秉文不置可否的挑了下眉,“书房还有事”,他的余光瞥向内室,“晚点过来。”
小德子抽了抽嘴角,推着他离开。
仲嬷嬷松了一口气,果然是帝王之家,喜怒最是无常。
内室,刘嬷嬷见仲嬷嬷回来,忙凑到她身侧问道“王妃离开后,王爷表情如何”
池浅坐在椅子上,闲情逸致的享受着饭后甜点,她这胎是个小闺女,喜辣又嗜甜。
酸菜鱼除了给赵秉文开胃,勾住他的胃,也是为了隐晦的提醒他和王府的人,酸儿辣女。
她可不想牺牲身体去拼个二胎。
仲嬷嬷抿唇笑道“王爷似乎,不怒反喜,临走前还偷偷瞅着王妃的方向。”
她和刘嬷嬷初时都是洗衣宫女,处久了就成了密友,年岁到了一起出了宫,可惜她们两人在宫里冷水触的太多,坏了身子,加上年岁又大,容貌普通一直嫁不出去。
她们存的银子被家人变法拿光,时间久了,没了银子,失了用处,她们被家里人合伙赶了出来,巧了,正好赶上丞相府对外招收嬷嬷。
她们打定主意要在王府呆到老,因此王妃在王府过的越好,她们以后的日子越有盼头。
刘嬷嬷朝着仲嬷嬷会心一笑,心底直叹她们两运气好。
一盘糕点下肚,池浅才慢悠悠的起身消食,对于赵秉文的态度转换有些惊异,他喜欢上她的过程似乎过于顺畅、简单。
不过,就算他的感情是假的也无所谓,她的目的本就不是攻略他,而且为了潜移默化众人,给他们留下一个夫妻极其恩爱的印象。
池浅咽下嘴里的最后一口糕点,淡淡道“给丞相府递个信,明日我要回去一趟。”
只是这一次,赵秉文破天荒的陪她一起回丞相府。
马车两侧随行的下人足足数十人,灾民簇团在街道旁抱团取暖,他们衣衫又脏又破,远远看上去灰扑扑的像麻袋,突显得马车声势浩荡,又威严。
池浅缓缓放下车帘,看向男人的眼神充满疑惑和不解。
说好的低调做人
赵秉文撑着下巴全神贯注的翻动着手里的书,淡蓝色衣裳衬得他斯文有礼,不得不说,这人不犯病的时候颜值绝了。
啧,可惜是个家暴狂。
马车一阵晃荡,发呆的池浅差点栽倒。
赵秉文眉目微动,伸手扶住她,“坐好。”
谢谢两个字瞬间噎回池浅嘴巴里,她倾下身看向男人,眼珠子转了转,直接坐到了他的腿上。
她眉眼带笑,“坐好了。”
双腿感受到炙热柔软的娇躯,暖意从腿上蔓延到全身,顷刻间驱散剧毒带来的阴寒之气,疼痛也如潮水般褪去。
看着她悄悄得意的眼神,赵秉文毫不犹豫将她捞进怀里,池浅顿时愣住。
昨天晚膳还要她试毒的人,防备心这么快就没了
外面传出小德子的声音,他高声喊道“大胆,寿王府的马车也敢拦”
对面的人听到寿王两字,犹豫着朝马车内张去,见主子没有指示,他仰头大笑,“就是那个短命的寿王”
语调粗嘎又怪异。
小德子目露了然,难怪态度这么嚣张,原来是关外的蛮子。
老皇帝只顾着自己享乐,整日不问朝堂的事,导致王朝兵不成兵,官不成官。
蛮子对此幸灾乐祸的同时,更加卯足劲壮大部落,训练勇士,十年时间轻而易举拿着王朝的三座城池。 ,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