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浅慌乱的站起, 连忙摆手否认。
“你今日上午回丞相府,竟然对母亲不敬”, 池芡见她怕的像只兔子, 神色倨傲的敲了敲手边的茶杯。
池浅格外凄楚的端起女人手边的茶杯,垂着头妥协道“妹妹,一切都是姐姐的不是, 这杯茶当是姐姐的赔罪。”
“姐姐就是识大体”,池芡的唇畔扬起一抹笑,灿烂如骄阳, 她优雅的接过茶杯, 饮了一口。
池浅的眸子眯了眯,确定茶水被饮下, 她嗤笑一声,在池芡不明所以的眼神中,淡问道“妹妹还在惦记文哥哥吗”
“姐姐吓唬谁呢”池芡眸光心虚的闪了闪,挺高胸脯强词夺理道“姐姐,万事讲究证据, 要不然我可就要向寿王告状,说你诬蔑我们关系”
池浅笑出声, “今日王爷的衣裳,不就是最好的证据”
外人信不信不重要,只要太子信就行。
“放肆”池芡慌了神,她冲向池浅,扬手就要扇池浅的耳光。
池浅抓住她的手腕,不费力就卸了她的手腕。
“咔吧”
“啊”池芡惨叫一声,脸疼的扭曲。
侯在院外的婢女嬷嬷听见屋内传出的惨叫声,连忙推开门窜进来。
池浅听到门外的动静, 不紧不慢的一拧,将她的手腕复原。
“你到底想做什么”池芡再次打发掉下人,揉着手腕咬牙切齿的问道。
回忆到刚刚的刺骨之痛,池芡扶着手腕退后几步,好似眼前的池浅是吃人的洪水猛兽。
池浅坐下,抬手指了指身侧的空位。
手腕不在痛,好似那场痛只是池芡的幻觉,她半眯着眼,在池浅身旁坐下。
池浅从袖中取出一张纸,铺在桌子上,言简意赅道“这是丞相府给我的陪嫁,我要清单上所有店铺、屋宅、良田的契约,及婢女的卖身契。”
操持后院、管理府内账本及主持府内中馈,这些是相府嫡女最基本的要求,而原主不是嫡女,基本什么都不懂。
匣子里装的契书,敷衍的连官印都未盖,一看便知是丞相府仗着原主不懂,随意糊弄的。
因此原主真正意义上的陪嫁,池浅熬夜算了算,价值不过五千两左右,而京城的如意糕,一份就要十五两。
池芡眸光明明灭灭,脸上没有一丝震惊,显然对此事她一直知情。
池浅讽刺一笑,原主走上绝路,这些人,没一个是无辜的。
原主嫁进寿王府,要钱没钱,要背景没背景,就连赵秉文的心从始至终都是池芡的,原主除了一张漂亮的脸蛋,及徒有虚名的寿王妃名号,一无所有。
“天黑前,这些东西必须亲自送到我手上”,池浅将杯子捏在手上,微偏头睨向池芡,“陪嫁是我应得的,丞相府还要另外准备十万两银票,作为我的封口费。”
“什么”池芡一惊,后背重重撞在椅子上。
池浅起身,凑近她的耳朵低声道“少一分,你和赵秉文的私情、池家的欺君之罪,将会在黎明破晓之际,歌颂在整个京城。”
“你忘了我姨娘吗”池芡仰着头,美貌的脸上布满狰狞。
“死了”,池浅居高临下的俯视她,冷笑道“不是吗。”
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池芡一时竟不敢直视对方的眼睛,她沉默的撇过头。
池浅转头看了眼天色,一本正经道“时间不早了,妹妹你忙 ,姐姐就不在打扰了。”
池芡窝在椅子内,漂亮的眸子气的快要喷出火。
天还没暗,银票和契书就送来了,一同来的还有两名嬷嬷,两人见了池浅,弯着腰恭敬行礼。
池浅接过青桃递来的匣子,朝两个嬷嬷“嗯”了一声。
听见声音,两人缓缓直起腰,分别介绍了各自情况。
左侧身材微胖,面容慈祥的是刘嬷嬷,右侧稳重敦实的是仲嬷嬷,两人之前在宫里当差,年岁满后出宫,专门教导小姐们礼仪规矩。
池浅若有所思的扫了两人一眼,她微微低头查看匣子里的东西,一边随口问道“父亲可带了话。”
仲嬷嬷向她行了一礼,“未曾。”
“嗤”,池浅支着下巴发出一声轻笑,若有心送教养嬷嬷,原主出嫁那日就该准备好,也不会导致原主在皇宫出丑,惹得赵秉文越发嫌弃原主。
今日她单挑周氏和池芡,那老头精的像只千年狐狸 ,一定不会让妻女白白吃亏。
这不,特意送了两个嬷嬷教她规矩,时刻提醒她,谁是尊,谁是卑。
这时,外面候着的粗使婢女隔着紧闭的门,大声喜道“王妃,王爷来了”
池浅收起东西,嘴角勾起一抹温柔的笑,笑意中夹杂着几分期待和喜悦。
青桃连忙打开门。
进了屋内,赵秉文不动声色的扫了眼屋内,冰冷的眸子深了深,池浅双手捧着茶轻轻放在他手边,声音又柔又软的唤道“王爷”
主院的下人们低头微微一笑,识趣的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