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浅跳了半个小时, 渐渐的,她停下运动, 缓缓吐出气, 平复胸腔的晕闷感。
一路上,除了金钱,她和普通村妇没有任何区别, 思来想去,问题只会出在她的那笔钱上。
可是, 这件事知道的人不多, 似乎也算不上少,具体的金额只有陈伟和余秘书清楚。
这人又是余秘书推荐过来的,她脑海里回忆了下余秘书, 他给她的印象就是一个在大城市努力奋斗的三好青年。
还是, 友善只是他们的表象
一旁的黄大丫机灵的递上毛巾, “池太太,抹汗”
“嗯”,池浅敛下被打断的思绪, 她接过毛巾仔细擦拭脖颈和脸颊。
“放一盆热水,我要泡澡”,池浅把毛巾还给她,淡淡的吩咐道。
在海港, 她没有亲朋好友,没有保姆前她还会出门买买菜,或者下个馆子。
现在有了保姆,她日常只有三件事,吃饭、减肥和睡觉。
一晃三个月。
陈伟定定看着手里的线报,结束后, 他微微眯了下眼睛,松了松脖颈间的领带,整个人仰倒向身下的沙发。
线报密密麻麻写了三页纸,详细记录了池浅的每一天生活。
他捏了捏眉心,三页纸只需要三句话概括。
每天几点吃饭,几点运动,几点睡觉。
他第一次怀疑自己的观察力和直觉是不是有问题。
这样一个生活规律到可以说无趣的人,会是潜伏海港的间谍,或者贩毒人员之一
陈伟端起水杯,走到办公桌旁,拨通了雷磊的电话。
“喂,哥”浓厚的鼻音,一看就是在睡觉。
“她的信息查到了吗”陈伟平静的开口。
他需要女人更多的信息,来分析对方的真实身份。
被电话吵醒的雷磊半睁着眼扫了眼床头的闹钟,现在时间凌晨才一点多
他抑郁的捂住脸。
在他眼里,对方就是个被渣男诱骗的单纯富婆,怎么看都和犯罪人物没什么干系,偏偏他大哥怀疑对方别有用心,故意接近他们。
“我查了火车票记录,那一天就一个姓池的女性,根据她登记的信息,只知道来自一个叫长河的小村,这年头村子多的跟个筛子似的,通话又不方便,更多信息只能等绿毛回来才知道”
说完,雷磊昏昏欲睡的脸皱成一斤重的苦菜包子,
“哥,池妹子人可怜,花骨朵年纪遇人不淑,如今身边还带个奶娃娃,你那个啥点,别把人吓到了”
这人是他牵线过去的,要真有问题他无话可说,为国除害,他到底还干了件大好事。
就怕这万一真是个误会,不仅骚扰了良家妇女,伟哥那还会因为浪费这么多精力,成了局里的笑话。
电话里头的人没回答,雷磊躺在床上,壮着胆子开口,“哥”
对于兄弟的求情,陈伟脸上没有什么表情,眼神却讳莫如深。
挂掉电话,他从抽屉取了一根烟,敲了敲烟蒂,点燃。
没一会,地面上散了十几根烟头。
到了第二天,余秘书如往常一般推开办公室门,他被里面浓重的烟味熏的咳嗽。
他的老板一旦心情不好,或者遇到难以处理的烦心事,就会把烟当吃饭。
这事,他习惯了。
“老板,刚刚工程部过来汇报最新进度,电梯已经安装完成,池女士的房子硬装也已经弄完,我今天要不要过去告知一声”
余鱼揉了揉快被熏瞎的眼睛,他要去池妹子家呼吸下正常人该吸的空气。
几个月不见,不知道她还记不记得他。
陈伟点了点头,打算等绿毛回来在进行下一步计划。
尽管他怀疑对方身份可疑,可是他现在没有证据,派去的人也毫无头绪,这么耗下去,他不好向上头交代。
到了民院大门口,余鱼闻了闻身上的味道,还好,呛人的烟味不怎么重。
他检查了下衣服,又理了理领带,一切就绪,他才伸手轻轻的敲了敲大门。
等了一会,一名艳丽逼人的女人打开大门。
余鱼震惊的张开大嘴,敲门的手停在半空中忘记放下,身体僵硬的杵在门口。
这大美人是谁
五官有点熟,表情也有点熟,池妹子的妹妹
“余秘书,请进”,池浅见是熟人,她彻底拉开门,侧开身邀请人进屋。
她眉眼温和道“好久不见,看来我的房子弄的差不多了。”
熟悉的声音召唤回余鱼的灵魂,他不可思议的轻声试探道“池妹子”
走在前面的池浅闻声停住脚步,她转过头看向呆呆的男人,眉梢微挑。
她了然,嘴角调皮的勾起,轻笑,“你不是第一个被我容貌惊呆的男人。”
她的身材,该瘦的瘦,该丰满的地方,恰到好处的丰满,真的是多一厘米都达不到现在的完美。
得到准确的回复,余鱼合起能够塞下一颗鸡蛋的大嘴。
他慌张的咽下一大口口水,意识到刚刚失礼的动作,脸色顿时红成熟透的番茄。
他慌忙避开眼神,不敢对视眼前的大美人,“我,我没想到,池妹子原来长得这么好看”
以前她微胖的时候,他就觉得人漂亮,想着他好歹是初婚,还有点追求的资格。
现在,他只觉得高攀不起。
被夸奖的池浅,不在意的扬了扬眉,正如她所说,被她容貌惊呆的人,余秘书不是第一个,也应该不会是最后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