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瑞河一脸厌恶的向旁边退了一步，似乎站在毕明科旁边都能让自己感到恶心是的，对林鸿飞道，“林总，就到此为止吧，之前你挖走的那些人就当做是我们一集团支援你们二集团的……做人，要学会知足。”

林鸿飞缓慢的、但却坚定异常的摇了摇头，“顾董，真是不好意思，你都这么说了，按说哪怕是相互给个面子，大家都是一个系统的，出于尊重前辈，我也应该走人的……”

顾瑞河的心顿时就沉了下去，顿时有些恼羞成怒，随即而来的就是无比的愤怒：怎么？你都在老子这里挖走了十多个专家了，竟然还不满足？林鸿飞，你未免太肆无忌惮、太不将我顾某人放在眼里了一点！

“林鸿飞，你不要太过分了！”阴着脸，顾瑞河上前一步，压低了嗓子对林鸿飞道，“就想你自己说的那样，大家都是一个系统里的，低头不见抬头见，‘做事留一线，事后好相见’的的道理你不会不懂吗？真热闹了我，这些人的档案我一个不放，你能把我怎么样？”

在这个档案就是一切的年代里，若是顾瑞河坚持不放这些人的档案，这些人的工资、奖金、住房、退休金……所有和工作、生活相关的一切，立刻就成了大麻烦，档案，是所有在国有企事业单位以及行政单位工作的人的死穴。

“不就是档案么，我当是多大的事！”林鸿飞满不在乎的笑了，“你不准许他们将档案迁走？没关系，直接挂你们一集团就是，该给他们发退休金我们一集团给他们发，该分的住房我们一集团给他们分。嗯，发给他们更大的：我们公司正在建设第二个工人小区，这个事情您应该知道吧……我就不信顾董您敢销毁了这些档案。顾董，不要这么小气嘛，大家都是为人民服务，在你们一集团还是在我们二集团，不全看工作需要吗？”

如果可以，顾瑞河恨不得能直接一口吐在林鸿飞的脸上：我呸！你丫林鸿飞还能更无耻一点吗？

可林鸿飞说的没错，若这些专家铁了心要跟林鸿飞，他顾瑞河能够做到的极限就是扣着这些专家的档案不放。但销毁这些专家的档案？再给他几个胆子他也不敢。这些专家可都是国家的心尖子，很多人甚至是可以直接在当今面前说得上话的，真惹恼了这些老家伙，到时候歪歪嘴就够自己受的，都不用说的太过分。就一句“首长，您看看能不能帮我们解决一下采暖问题啊？”

只这一句。就够自己受的！

中央首长会怎么想？你顾瑞河行啊。贪点也就罢了，只要不耽误工作我们也就当做没看到，大家也能理解，现在竟然连给这些老专家冬天买采暖煤的钱都敢贪？！

那个时候，他顾瑞河不悲剧才是真的见鬼。

“20个！总共20个！”强忍着一拳砸在林鸿飞脸上的冲动，顾瑞河说出了自己的底线。“超过这个数，咱们一拍两散！”想了想，觉得自己似乎亏大了发了，又跟着补充了一个条件。“还有，你们公司有钱，得援助我们最少30栋家属小区，嗯……每栋楼不得低于6层4敢和单元，否则我不好和公司里交代。”

“成交！”林鸿飞连个磕绊都不带打的就答应了下来，30栋家属小区，还是每栋楼不低于6层4个单元的，就意味着最少可以解决1440户的住房问题，1440套房子，即便是对于偌大的中航工业第一集团来说，也是一个巨大的数字了，毕竟经过了几十年的发展，他们只是住房紧张，却不是没有房子。

不过林鸿飞也强调了一点，“30栋6层4单元的房子我保证给你建起来，但你们这30栋房子肯定不可能是在一个地方吧？肯定是这个研究所一栋、那个工厂两栋的，你们自己内部先协调好这30栋房子怎么分配，我保证你们协调好之后，三年内把房子给你们建起来，怎么样？”

“成交！”

顾瑞河也知道林鸿飞说的有道理，30栋房子呢，整个中航工业第一集团下属的单位那么多，单单为这30栋房子给哪个单位扯皮就要扯上一段时间，最后极有可能是要天南海北的盖房子，林鸿飞要求一集团内部达成一致之后三年内盖好，这条件不过分、

但是林鸿飞会提条件，他也会跟着提条件，“不过你们公司今后的主要业务还是以民用飞机为主吧？必须分一部分业务给我们。”

“直接分给你们是不可能的，”林鸿飞想都不想的拒绝，但他随即道，“但只要你们有那个能力，能满足我们对产能和质量的要求，在同等可比的条件下，我会告诉下面的人优先照顾你们……运12当年的悲剧你也不想重演吧？”

一说起运12运输机前两年的悲剧，顾瑞河的眼角就忍不住抽搐了两下，林鸿飞说的运12的是，也和埃及空军救助邻国的那场人道主义救援行动有关，但说的是国内的情况，算是一件事的一体两面，当时为运—12运输机提供零配件供应的一些企业已经出处于停产或者半停产状态，可想而知，从这样的企业生产出来的零配件的质量怎么可能得到实在保障？

但因为体制和中航技的限制，冰飞集团尽管心里着急的着火，却也不能找其他厂家顶替，否则人家会到上面去闹，到时候班子毫无疑问的会打在冰飞集团的屁股上。

“好吧，对质量要求的严格一点总不是坏事。”对林鸿飞的这句话，顾瑞河算是默认的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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