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你父亲的钱天经地义就应该给你用是吧?”
“钱赚来不是花的么?”
“可那钱不是你赚的,你父亲按照法律义务供养你成年,供你读了大学,已经完成了所有的义务,所以他没有继续供养你的义务了,相反,如果你父亲年纪大了,你还有赡养他的义务,我说,你也是大学生吧,连这个基础的法律都不懂么?”
“呃...你就是来说这个的,说完了么?你可以滚蛋了,带着你见鬼的西柚汁!”
杨晓凡看着暴怒的胡君胜,轻轻的笑着,幸好现在没有客人,否则可就打扰人家做生意了。
“其实我不是来跟你说这个的,只是惊讶于你那荒谬的想法发泄一下感慨罢了,好了,我是很敬业的,我需要跟你谈谈。”
胡君胜喘着粗气,红着眼睛瞪着杨晓凡,像是一头发怒的公牛,半晌,他终于还是压制住了自己的怒气,说穿了,他心里也心虚着呢,就算他再混蛋,毕竟也是个读过大学的非文盲人群,基本的法律和道德他还是知道的。他只是没有具备约束自己行为的自制能力,总是被自己的和冲动牵着走的未成年笨蛋而已,同时,他心里还抱着不劳而获的期待。
“谈什么?用这些无聊的大道理来教育我?”
“呵呵,我说了,我没有资格教育你,只是发发感慨让自己产生一些优越感罢了。至于谈什么。自然是谈谈你了。”
“谈我?”
“对,谈谈你的现状,你可以充分的介绍一下你的困境和无奈,我建议你尽量的说得凄惨一些,这些内容我会转述给你父亲的。还有就是谈谈你对未来的打算,当然,我仅仅是听听,然后转述给你父亲,嗯,大概就是这些吧。”
“你。打听这些就是为了转述给他?”
“没错,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想听你那并不精彩的故事?”
胡君胜翻了个白眼:“他要你来打听的?”
“没错,他希望能保持跟你的沟通渠道,说实话,断绝父子关系是你的决定,我个人认为这是个很...很傻的决定。”
胡君胜眼神闪了闪,犹豫了一会道:“那他是什么意思?打听这些干什么?看我笑话么?”
“我不觉得一个父亲会这么无聊,何况他现在还要忙着照顾自己生病的老妻,还要盯着女儿。防止这家伙也犯二,当然不能放手的还有自己辛苦打拼得来的事业,他犯得着花钱兼且浪费时间看你笑话么?”
“我怎么知道他想要干什么!”
“他是你父亲,你不知道难道我应该知道?”
胡君胜张了张嘴。发现自己没法反驳,杨晓凡笑得很开心。
胡君胜咂了咂嘴,觉得有些口干,顺手拿起手边的西柚汁喝了一口。酸得他脸都皱成一团。
“怕酸你可以放点盐,大多数的小朋友都觉得应该放糖,可惜。小朋友就是小朋友,总是自以为聪明。”
“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怎么样,愿意谈谈你自己么?”
“呢个...他为什么要了解这些,我现在生活得很好,不希望他再来搅和我的生活,哪怕我去偷去抢,跟他也没什么关系。”
“嗯,你当然可以这么想,但是事实不会因为你的想像而改变,你跟他的关系是切不断的,只是这份关系的亲疏远近还是会有所不同。当然了,我也不知道你父亲想要知道的你的情况是为什么,或许他只是想要知道而已,又或者徒劳的期待着你的改变之类的。”
胡君胜稍微犹豫了一下,一咬牙道:“我觉得没什么好谈的。”
“你确定?”
胡君胜的眼睛朝着调酒师的方向瞄了一眼,又向着眼睛盯着电视、耳朵却朝着这边伸长的服务员看了看,用力的点头道:“我确定,我过得很好,不想要别人来打扰我现在的生活。”
杨晓凡笑了笑:“很好,我知道了,那么今天打扰了,或许我还会找你的,当然,在你认为不算打扰的情况下,我也不想招人讨厌的,下次请你吃饭。”
“再说吧。”
杨晓凡心里暗笑,再说?再说的意思就是不拒绝了,这个家伙真是死鸭子嘴硬啊,还死要面子,他今天之所以表现的这么强势,完全是担心被酒吧里的朋友们轻视,所以他必须在这些人面前做出一个宁死不吃回头草的光棍样子,但是他心里却又不是这么想的,真是难为他了。
事实上,在刚才交谈这段不长的时间里,胡君胜的幻象已经变化了几次,从一开始浑身重甲的战士形象,变成一个患得患失的小孩子的形象,最后又变化成一个拉风的街头英雄的形象,这些幼稚的形象让杨晓凡相当的无语,这个孩子暂时还没上岸呢,路漫漫其修远兮啊!
“那好,这是我的卡片,我再拨一次电话到你的手机上,请你记下,我会再跟你联系的。”
“没这个必要。”
“呵呵,随你,不用送了。对了,悄悄告诉你一句,”杨晓凡凑到胡君胜的身边,低声道:“你这位朋友估计是将你当作挣钱的工具了,车子是他的,赛事是他联系的,他在背后怎么下注你也不知道,自己小心点吧,别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
说罢,杨晓凡不理会有些恼羞成怒的胡君胜,拿起放在椅背上的羽绒衫,一边穿着羽绒衫,一边朝外走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