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才渣呢！拿上东西，我们去警察局，心心，你收拾一下这里，一会开窗通通风，散散晦气。”

“哦！”

......

马芸香让人将那个盒子送到物证科去检查了，马芸香自己则亲自帮杨晓凡登记报案的资料，她问得很仔细，包括一些细节，石文鑫都很努力的回忆并作答。

直到一个小时之后，马芸香才将填写了好几页的记录本合上，又打开杨晓凡提供的录像资料，包括前一次的委托和今天的交涉过程，都仔细的看了，又是一个小时过去，已经过了午饭时间了。

终于，马芸香的视线从电脑上移开，伸了个懒腰，笑了笑道：“饿了吧，先去吃饭吧，我这人工作起来就没点了。”

“好，我请你。”

杨晓凡笑着点头，不过马芸香随即摇头道：“不用你请我，到时候有人说闲话，就去食堂。”

“食堂？现在还有？”

“呵呵，我们的食堂是二十四小时服务的，走吧。”

食堂就在后面一栋楼的二楼，现在已经过了饭点，但是还是有几个警察在这里吃饭，看来警察干起活来真是没点的。

叫了三份简单的套餐，又去买了三杯饮料，马芸香亲自端着饮料回到他们的座位上。

“先喝点果汁，真材实料的哦。”

石文鑫尝了一口，是混合果汁。有些酸，他一向怕酸。结果脸都皱成一团了，却只能忍着，还得强迫自己继续喝下去，杨晓凡看得偷偷直笑。

“小凡，这事是李家弄得吧？原本可能就是想要恶心你一下，如果你弄大了，说不定以后就没完了？”

杨晓凡奇怪的看向马芸香：“这还是我那个嫉恶如仇的芸香姐么？”

“掌嘴！”

“呵呵，其实就算我这次退让了。以那李麟治的小心眼，估计也不会罢手的，他还真以为有钱就能为所欲为了？”

“事实上，有钱确实能在某种程度上碾压你。这次不行，他还能再来下一次，就算不能得逞，也能烦死你。如果他像上次一样找社会上混子对付你，你又能躲得了么？”

“上次是黄伟、陈永建，这次将是徐明志、张怀进，还有上次的那些混子，人总是有恐惧之心的，一次次的帮李麟治背黑锅。能背到什么时候呢？而且走得夜路多终会见鬼的，我就不信李家纯洁的像天使一样，就没有见不得人的东西？我真要查他们，他们也一样要付出代价，而且李麟治的老爹也说过。李麟治得罪了不少人，我就不信。如果李家露出颓势，别人不会趁机上来撕咬？”

马芸香抿嘴笑了笑：“当然，你这么想也没错，但是你想过没有，这其中的风险？”

“那芸香姐是什么意思？让我去跟李家和解？”

马芸香摇了摇头：“就算你想和解，人家李麟治也未必愿意，我只是想要告诉你，注意你身边的危险，特别是...”

“我身边的人？”

“嗯。”

杨晓凡沉默了，脸色变得有些冷峻，马芸香发现，杨晓凡身上忽然散发出一股森冷的气场，这是...杀气？！

他一个普通人，怎么会有这么重的杀气？马芸香有些吃惊了，同时也涌起了更多的好奇。

这时，服务员将他们的套餐端了过来，杨晓凡身上的气势迅速的散去，脸上恢复了轻松的笑意，他似乎完全忘记了刚才的交谈，轻松的与马芸香和石文鑫一边说笑一边吃饭。

吃了饭，又在食堂坐了一会，三人才回到马芸香的办公室，马芸香打了个内线电话，不一会一个警察拿着那个盒子来到马芸香的办公室。

马芸香的办公室没地方坐，那警察就将盒子放在马芸香桌面上，站在一旁道：“马队长，这个东西是自然碎裂的。”

“自然碎裂？是受外力撞击？”

“不是，是自然碎裂，没有找到撞击的痕迹，上面的指纹也都取了样。”

“解释一下自然碎裂好么？”

“自然碎裂的意思就是并非外力造成的碎裂，而是瓶子本身的内应力造成的，比如快速升温导致的温度不均匀，或者升温后急剧的降温，还有一种办法，就是预置应力，这个比较讲究技巧，要将瓷器精确的升温并控制其降温的过程，在其内部形成一个内应力，却不让它当场碎裂，在一段时间之后，或者碰到轻微的震动之后，这些应力平衡被破坏，导致瓶子碎裂，这种手法曾经出现在高价值的勒索案中。”

“能找到案例的具体情况么？”

“能，在国内曾经发生过两起，可以调到详细的资料，我们这次检测的判断也是参考了这两个案例的一些证据。”

“好，谢谢你了，你说的内容在这份报告里都有了？”

“是的，不过马队长，在这两个案子中，这个判断只能作为辅助性的证据，必须要有更直接的证据证词才行，否则只能作为存疑证据。”

“什么叫存疑证据啊？”

“在刑事案中，存疑证据不能采信，民事案中，存疑证据可以作为有利证据。换而言之，用这份证据，他们想让你们赔钱很难，你们考虑一下，是不是继续走刑事调查途径？”

马芸香很郑重的看着杨晓凡，杨晓凡几乎不加思索的回道：“当然要继续刑事调查，这是犯罪，我不认为应该私下和解。”

马芸香赞赏的看了杨晓凡一眼，点了点头：“那好，我们就正立案调查了，我马上找人传讯相涉案的关人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