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先将老太太扶起来啊!我说你这个司机佬,别光站着看。”
“别急别急,这里有医生吗?没有专业人士不要轻易动手,万一加重伤情可就不好了,赶紧打电话叫救护车。”
“就是,就是,别乱来,小心加重伤情?有医生吗?”
杨晓凡冷冷的站在一旁看着,事实上他也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不过从周围的围观者都只动口不动手的情况来看,大家还是相当理智的,没有人愿意真的去沾惹任何麻烦,当然说说闲话到也无妨。
或许最后出声的那个人说的有道理,不过也给大家找了一个很好的借口,于是一群人围着老太太围观,纷纷不负责任的胡乱指责着公车司机,却没有人上前动手搀扶老人,更多的人拿出手机拍摄着现场的情况,或许一会儿这些人就会变身成为义愤填膺的正义人士,在网络上强烈的谴责这种只看不动手的冷漠人心,而他们却自动忽略了站在一边拍摄的自己,那一颗心其实也一样的冰冷。
杨晓凡真的看不下去了,他不想生活在这样一个冰冷的虚假的世界里,他要挣扎一下、尝试一下、改变一下,他始终觉得自己还是能够再抢救一下,即使没有别人来抢救,自己要抢救一下自己。
杨晓凡上前推开围观的人群,看到急得满头大汗的司机与躺在地上哀哀呼痛的老人,他上前蹲下身,先扭头对司机道:“先别管别的,赶紧打电话叫救护车,事情已经发生了,事实也改变不了,真的就是真的,假的也真不了。”
司机看了看杨晓凡,似乎镇定了下来,连忙地点头应了,不过他那用记号笔画在纸板上的镇静表情相当可笑,让杨晓凡忍不住咧了咧嘴。
然后杨晓凡又转向躺在地上的老太太:“阿婆,你觉得怎么样?哪里疼?”
老太太指着自己的后腰,哎哟哎哟地叫着,脸上的夸张面具写满了‘痛’字:“这里,这里疼,痛啊。”
“还有别的地方疼吗?你躺着不要乱动,以免加重伤情。”
杨晓凡说着将自己的包塞在老人的头下,老人被吓得不敢乱动了,杨晓凡又扭头向围观的众人道:“大家退开一些,让空气流动起来,谁有伞给老人挡一挡太阳,别都站在这里光说不练。”
一个中年男人应声而出,招呼着大家向后退开,杨晓凡分明看到,他脸上的面具正在渐渐的淡化,渐渐的露出了一张有些沧桑惭愧的面容,和那一双充满关切的眼神。另一个胖胖的女孩,也默默无言地走上前来,将自己的伞撑在老人的头上,为老人遮住强烈的阳光,杨晓凡能看到她透明面具下担忧的面容。
尼玛,大家还是有救的嘛,那谁,来抢救一下吧。
这时已经打完电话报警叫了救护车的司机又跑回来,看着躺在地上不动的老人,焦虑地搓着双手道:“真的不是我,我明明看到他已经下了车。”
他这话是冲的杨晓凡说的,不过老人的耳朵似乎很好,听到这话立刻大声的反驳:“明明就是你,我的后脚还没有下车呢,车门就关上了,要不然我自己会摔倒吗?我这么大年纪了还会讹你不成?”
周围的人听了又一起义愤填膺地指责司机,司机急得满头大汗,嘴里胡乱地争辩着。
“你们谁有水?拿点水来给老人喝。”
杨晓凡冲着围观的人们说道,很快就有人递上一瓶矿泉水,杨晓凡打开瓶子将水倒在瓶盖里,凑到老人嘴边,老人不得不闭上嘴,乖乖的喝着水。
杨晓凡趁机转头对司机说道:“现在不用争论这个,你车里有摄像头么?”
“没有!”司机一脸遗憾的说道,不过面具上显示的表情,会是真正的心意么?
“你看!”杨晓凡指了指路边的一个白色电灯杆,那上面正有一个球形的黑色摄像头,这是城市监控系统的一个节点:“你既然已经报了警,警方应该可以从这里提取到录像证据,所以这事情不用争,到时候自有公论,现在说这些也是白费功夫,还是先将老人救治了再说。”
众人顺着杨晓凡的手指看去,果然发现路灯杆上有一个摄像头,大家都识趣的闭上了嘴,在事实面前继续胡说这种事情,没有人会干的。
‘嘀嗒,宿主请注意,副本已激活。’
来了,杨晓凡苦笑,果然还是躲不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