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声招呼不打的到角落里泡了半天,浴池里的工作人员也没有留意到他,看到浴场里有人在打架,也只是通知看场子的保安进来处理,等他被打完大声咆哮起来,才知道是他被打了,两人赶紧跳进浴池来扶他,给他一拳一脚都打倒在浴池里,指着更衣间,对跑过来的几名保安大叫:“更衣间,他们俩都去更衣间,跑掉一人,将你们的皮都扒下来。”感觉有温热的液体从鼻孔里流出来,低头一看,浴池里的水都染红了一片,有名刚给他踢倒的工作人员从浴池里挣扎着爬起来,他又一脚踹过去,喊道:“老子负伤了,赶给老子拿止血棉来。”他躺到浴池里头仰靠到池壁上,免得鼻血流太多,精血精血,今天流精太多,这会儿又流血了,要吃多少顿大餐才补得回来?这两个畜牲动手还真狠,这时候肋下还隐隐的疼,先歇一下,等会儿好好的收拾他们。
王建林等感觉到鼻子不再流血了,将棉球拔出来,才上了岸,慢条理丝的擦干身子,穿上浴袍,才问手下:“那两个龟儿子呢,你们有没有好好招呼他们?将他们拉到三楼包厢来……”这时候一个人急冲冲的走过来,手里拿着手机递给他:“钱局长的电话,要你马上接听!”
王建林手捂着通话孔,一腿踹过去,骂道:“谁让你们给那两个龟儿子有机会给外面打电话的?”
那人捧着小肚子忍痛说道:“你先接钱局长的话,要是耽搁事,钱局长说要抽我的筋,钱局长的语气不像是开玩笑。”
王建林知道要接了这个电话,刚才那几下就白白的生挨了,不过今天上午才发生那样的事情,他这时候可不敢违拧姐夫,顶多将气往手下人身上撒,对手下骂骂咧咧的训了两句,还是接了电话。
“什么,是胡副书记的侄子……”王建林恨不得扼住自己的嗓子就这样死掉算了,这才确信刚才那几下是给白打了,给白打了还不算,还要去赔笑脸,阴沉着脸,挂掉电话。转念一想,自己不正想着通过云梦阁结交权贵吗,要能攀上胡副书记的关系,还何惧区区一个陈秉德?
只是这关系怎么才能缓和下来,又怎么才能热络起来,王建林看着浴池,一滩鼻血早就给池水冲稀淡无影了,刚才还拳脚相加来着,这时候出去赔礼道歉、人家袖手而走再不露面,他又能奈其何?
雪过了中午就小了些,不过飘飘扬扬的一直在下,楼顶的空中庭园都覆上皑皑白雪,凭木篱而站,东边的校舍、网场球、草坪、合欢山都覆了白雪,已经是建邺一年中最冷的季节了,还是能看到合欢山上有许多青年男女在雪中幽会。
见唐婧的雪人还有头没有堆起来,张恪举起手腕来示意她到时间了,要她收拾一下,准备一起去罗君在建邺的住所吃晚饭去。虽说是拉近私人关系的私宴,张恪总不能等到天色暗下来再动身去罗君家中。
唐婧拍了拍手,对陈妃蓉她们说道;“真是扫兴啊,都不能陪你们一起吃晚饭。”
“一起吃夜宵还是可以的……”张恪将手贴到唐婧的脸颊上,天寒地冰的,她的脸愈发的雪白,跟枝叶上的覆雪似的,催促她赶紧下去准备一下。他走进暖阁里将手机拿起来,准备通知司机将车停到楼下,他们自己开车去罗君家。
傅俊的电话先打进来,与张恪所料不差,钱桂华果真没有将他舅子王建林送看守所关起来。说起位于四牌楼的云梦阁来,张恪还记得时学斌还在那里留下一段情,那还是王海粟为讨好请他们去四牌楼的夜店去玩,时学斌在云梦阁认识了个貌似清纯的“学生妹”,可惜等时学斌一腔热情投进去,那“学生妹”又给王海粟介绍给胡宗庆的侄子胡金星了,为此时学斌还与胡金星大打出手惹出一场纠纷来。
“确定看到的是胡宗庆的侄子?”张恪又问了一句,微咬着嘴唇,心想着说不定受王海粟的诱导,胡金星开始迷恋上四牌楼的夜店欢场了,张恪微微一笑,元旦放假,胡金星倒是喜欢去这种地方,不过话说回来,对有些人来说,这种场合的女孩子有种难言的诱惑力也说不定,男人的兴趣总是多样性的。就胡宗庆的本意来看,他膝下无子,对胡金星的寄望颇高,多半不会希望看到他年龄轻轻的就流连这些花柳之地的,硬要从这件事判断钱桂华与胡宗庆有牵涉很勉强,张恪与傅俊又通了一会儿电话,嘱咐他们只能了解情况、掌握情况,不要越了界线。
张恪倒是没有想到今天的王建林心浮气躁,极易跟人起冲突,而且也已经在浴场里跟胡宗庆的侄子胡金星起了冲突,巧合的事都赶上今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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