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春铭、李季还有许若虹都填报志愿时,第一志愿都是填了东海大学,张蕾报考建邺师范大学——难怪对张蕾这女孩子一直没有什么印象。
坐在操场中间的草场上听着他们谈话,看着他们对即将到来的高考既是惶恐又是期待,张恪能恍惚记得自己真正临考前的心情,正处于唐婧出国前的心灵煎熬,对未来既不惶恐也无期待,似乎在等着最终的崩溃一般的心情。
发生这样的变故,倒是与肖春铭、李季他们的关系热络起来了,甚至会跟着他们一起溜出学校到附近的桌球室打一两把桌球;张恪这段时间还真是活得自然逍遥,要是叶建斌在香港不每天至少三通四通电话的催促他去香港,这样的生活就算得上完美了。
历史不会一成不变的遵循既定的步伐前进,但是历史的趋势也不是那么容易就会发生转变的。
对于亚洲资本市场,爱达电子借壳上市融资四十四亿港元算是一朵不少的、本不应该出现在历史长河的浪花,国际游资对泰铢的第二次冲击一直拖延到六月中下旬才发动。
6月18日,以索罗斯为首的手持大量东南亚货币的西方冲击基金一致大举抛售泰铢,迫使泰铢兑美元汇率一度降至26.7。
泰国中央银行拖延了三天展开反击,与新加坡政府达成协议,动用约120亿美元的巨资吸纳泰铢,进行严令禁止本地银行拆借泰铢给国际游资组织,最有力度的一招就是将隔夜拆息利率一下子提高一百五十倍。
由于银根骤然抽紧,利息成本大增,又无法发挥汇率交易工具的杠杆作用,致使国际游资组织措手不及,仓促后退。
初步估计他们这一次短短不到十天的攻击就损失了3亿美金,算是又挨了一击当头大棒;泰铢兑美元汇率也恢复到6月26日25.2的新高位。
虽然泰国中央银行使出浑身解数,使自己从绝境的深渊之前挣脱开来,所遭受到的损失也是相当轻微的,但是研究东南亚经济金融形势快一年的叶建斌,已经能断定泰国中央银行已经技止于此,再玩下去就要黔驴技穷了。
对于东南亚诸国来说,这一场胜利不过是大难临头前的回光返照而已,既伤不了几个庞大国际游资组织的元气,也挽救不了东南亚金融危机的命运。
国际游资二战泰铢失利之后,欧美债券市场就不断下滑,有理由相信这些国际游资组织正积极出售欧美等国的国债以筹集资金扩大下一波攻击的规模与力度。大战未爆发之前,全球各大外汇交易所也已经硝烟已经弥漫,然而,除了以量子基金、老虎基金为首的国际游资组织之外,对未来形势有坚定信心的却屈指可数。
六月上中旬,叶家以及孙尚义、葛明德等人悄然从不断飚涨的香港股市卖出所持股票套出巨额资金。三家仅卖出爱达电子的股票就套出超过十亿港元的巨额,这部分资金已经转入新加坡、香港外汇交易所所开设的秘密账户里。
除此之外,孙尚义将他名下嘉信地产的股份全部减持,套取近十亿港元的巨额。很可惜,他与他妻子在嘉信地产的股份超过5%,这部分减持出来的资金流向受到香港联合证券交易所等相关部门的监管,只能作为备用资金汇入新加坡、香港外汇交易所受监控的公开账户,不到万不得已面临爆仓的险境,将不会动用这笔资金。
真正可以动用的资金主力还是分散开汇入秘密账户的十亿港元;孙尚义、葛明德相对保守一些,其名下大部分资金都拆借给张恪个人,叶家当初往嘉信实业投入才一千五百万的资金,转眼一年增长为两亿五千万的巨资,也没有什么太谨慎的必要。十亿额外的对冲基金,张恪算占四成,叶家占两成半,孙尚义占两成,葛明德占一成半。
叶建斌从五月初就将盛鑫环球电器的事务悉数交付堂妹婿邵心文管理,他亲自出面组织对冲基金的管理团队,这边万事俱备,他就天天催张恪到香港亲自坐镇。
虽然知道泰铢的崩溃将是亚洲金融风暴来临的第一张倒塌的多米诺骨牌,但是却无法知悉具体而微的形势变化,张恪并不认为自己坐镇去领导操盘团队会比叶建斌更加出色,眼下只是进入新加坡、香港的外汇期货市场分散的、悄无声息的买入泰铢期货,等待国际游资发动第三波狂风暴雨般的攻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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