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兰咯咯娇笑着,推着翟丹青的肩膀,说道:“那你真去陪他逛新芜,我看张副市长的儿子对你也有兴趣,仔细看看,他真的好帅……”
张恪倒顾不上卫兰与翟丹青在背后怎么编排自己,他只是在仔细琢磨江上元的态度,换作别人,新芜市委书记江上元如此亲热的态度,那自然是再好不过,但是张恪不得不考虑得更远一些。
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都说江上元与简志康交往密切,但是江上元在新芜当书记快八岁了,这里面的水深水浅,只怕简志康都未必有数,暂时还是与他虚与委蛇、各取所需的为好。
拿了地图上车,递给爸爸,张恪笑着说:“新芜市区就这么大点地方,你们不是到新芜有三天了,怎么还离不开地图?”
“我没有时间出去逛,你妈又是路盲,没有十天半个月,就是丢一个小镇上,也未必能将路给摸熟了。”张知行笑着说,在膝盖上摊开地图,先找到他们现在所在位置,又找到他们要去的地方,指给傅俊看。
“放两部车在新芜给你们用,”张恪从副驾驶位上转过身问道,“你们喜欢什么车?”
“新芜市经济不大好,市里倒不大穷,副市长都配车跟司机,我还是会用市里的车,没必要太特殊。”张知行微微叹息的说,“给你妈准备部车吧,不要太扎眼。”
“那行,我让傅俊回去找几张车照让你们选,”张恪说道,“你用政府的车,那今天怎么没有人开车送你回来,还是说只管上下班?给你配的副秘书长、秘书定下没有,我要不要跟他们见见面?”
“给我用的车今天去汽修厂做保养,至于副秘书长与秘书,暂时定下人选,两个人都不大满意,副秘书长没法换,秘书过两天给换了,但是初来乍到的,也找不到合适的。”
“一朝给蛇咬,十年怕井绳,唐伯伯给叶新明咬了一回,两年没有用专职秘书,爸,你这两年累不累,还跟唐伯伯学?”
张知行轻叹了一口气,说道:“我跟你唐伯伯,看人都不是顶行的,这事换作谁都会心有余悸的。”
“对了,宋培明兼任海州控股董事长的位子,这是定下来了,谁顶替你秘书长的位子?你在海州,唐伯伯事事依赖你,你这一走,唐伯伯总归要用专职秘书了吧?唐伯伯有没有找你推荐?”
“秘书长的位子,会按资排辈,随便动会闹意见,至于专职秘书,我也想不出特别合适的人,像我跟你唐伯伯这样做官的,毕竟不受别人欢迎的。”
张恪轻轻叹了一口气,说道:“许鸿伯二儿子许瑞平,你认不认识?原来市瓷器厂的副厂长,后来与人一起将瓷器厂承包下来,虽说如此,他还是想着在仕途上做一番事业,为人处世也好,许鸿伯家的老大比他差远了。我推荐不好,你要觉得合适,跟唐伯伯说一声……”
许鸿伯两个儿子,去年年底的一天深夜,张恪与市园林文物局的副局长黄柱全深夜到许鸿伯家拜访,也只有老二许瑞平不嫌麻烦与夜寒,披衣起来帮着端茶送水,照顾妥当了才再去睡觉,他的见识与做事的魄力都不差。当然,张恪对许瑞平的熟悉,也不是这两年的时间,还是在另一段完全不同的人生里,与许瑞平有着较为密切的接触,那时候张知行还要依赖于许鸿伯在棋院里混生活。
许瑞平颇为正直,又有不屈的性格,虽然有一番志向,但是让他从底层慢慢爬起,他定然不干,那样也会将他身上宝贵的性格给扭曲了,还不如自己承包厂子当企业主。在张恪的印象里,官大未必令人生厌,惟有小吏让人深恶痛绝,大概与这些小吏长期在底层挣扎的心态有关。
许瑞平承包瓷器厂是停薪留职,他原先是市瓷器厂副厂长,行政级别是副科,提一级给唐学谦当秘书,在编制上也没有太大的问题。
“见过两次,没有细谈过,不过,许鸿伯的品性是值得信任的,你确定他愿意放弃承包工厂?”
“你这边没有个明确的意思,我也不方便明确的问他,我晚上给许鸿伯打电话,让他自己试探他儿子去。”新光纸业在小江中上游植林,许鸿伯给张恪拉去给周游、宋志佑当政治顾问。
“那行,你那边先确定,许瑞平要是愿意,下次我回海州先见见他,再决定要不要跟你唐伯伯推荐,说不定你唐伯伯现在已经有了合适的人选,我总要先问问。”
吃晚饭回到政府招待宾馆,张恪给许鸿伯打电话,先问他们现在与江南省林业厅谈营林的事情进展如何,小江中上游流域,有两个县属于江南省,再提及他有意推荐许瑞平给唐学谦当秘书。
唐学谦的强势,已经在过去的两年时间里逐渐确定下来,与徐学平在省里孤立无援不同,无论是宋培明还是杜小山,都将是市里的强力人物,周富明即使有市委书记的名义,也顶多与唐学谦分庭抗礼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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