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百九十(2 / 2)

“中,女儿是父亲的小棉袄!她会跟你一样温柔美丽,就像童话中高贵的小公主。”

“马屁精!哄死人不赔命。”

冯梦兰轻笑出声,一改先前的咄咄逼人。

“不过总算还是有良心,不枉了本姑奶奶对你痴情一片。告诉你二个消息,一个是好消息,一个是相对你可能不太妙的消息,你想先听哪个?”

“又来忽悠你老公!”吴韧“厚颜无耻”。

“吴韧,请你放严肃点,我现在是找你谈话!”冯梦兰“一本正经”,她又拿出书记的架势。

“那就随便吧!”

“这里没有随便。”冯梦兰不依不饶。

“非说不可?”

“对,非说不可!”

“好,那我就先听好的。”

“也好,我告诉你:怀孕是假的,想你了才是真的。”

“好你个兰兰,竟敢讹我,这日子还要不要过?”吴韧站起来作势要走。

“这回你的心总算放回肚里去了吧,小男人!不过接下来的消息可就不太妙了,它和好消息一样对你一样非常重要,不听的话,你就可以走了,我可不想留下遗憾。”

“疲话。”吴韧近乎“愤怒”。

“那就是这次我真的没采取任何避孕措施,也不打算采取任何补救措施,一切听老天爷的旨意,也看你吴韧的运气了,不过也并非全是坏事,多个崽崽多好啊,别人都求之不得。”

“啊!”

“又晕了吧!”……

一不做,二不休,多一次不多,多多益善。吴韧顺势将冯梦兰推倒在床上,又一番颠鸾倒凤,翻云覆雨。性让他们暂时忘记了爱和哀愁,只有的欢腾和感观的享受……

好久好久以后,才风来浪静。

“以后不准你再叫我兰兰。”冯梦兰又来了。

“为什么?”

“不为什么,这个名字不准你再喊了。”

“那叫什么?”

“得规规矩矩叫冯书记!”

“啊!”

“啊什么啊,以后我就是你的书记,别忘了长幼有序,尊卑有别。”

“是,书记大人。”

“放严肃点,我们的事也该结束了,也许这是最后一次。”

“为什么,理由?”

“不为什么,爱没有理由,不爱了也同样不需要理由,这种解释行吗?”

“话已至此,多说无益。我尊重你的决定,兰兰,你好自为之,我不在你身边的日子为爱珍重吧!”

“今夜不会再有难舍的旧梦,此生不会再有传奇……”冯梦兰眼中泪光隐现,吴韧连忙紧紧地抱住她,顿时泪水化作倾盆雨,是到了分手的时刻。

一夜温柔,一夜痴怨,一夜绵绵情话,一夜呢喃软语。天亮以后说分手,在黎明到来时的光里,他们就这样搂着、抱着、笑着、哭着、流着泪……

我有一廉幽梦

梦里有你相共

你的眼神你的笑

和我紧紧相拥

我的一廉幽梦

转眼都成虚空

你的眼神你的笑

变成泪眼朦胧

我的一廉幽梦

茫茫人海谁共

吴韧潜意识里知道他和冯梦兰的关系并不是想说完了就完了,远远还没有结束,除非“天各一方”时间和空间隔断那“旷世情缘”。混迹官场,让一个女上司对自己心存怨尤,绝对是最忌讳和“危险”不过的事情。有些女人轻易不会流泪,她们的泪往往只为爱而流、为恨而流,然而让这样的女人流泪你就要付出“惨重”的代价。也许冯梦兰的这种怨妇心态,同样需要时间来稀释和冲淡……

当每个黑夜来临的时候,精神的孤寂让冯梦兰颓废若水,岁月年轮无情地啃啮过往流年,这个时候人是最容易回首和伤感的,冯梦兰也不会例外。此时此刻至少她心中浓浓的惆怅与失落需要化解和转移;她心中密布的阴霾和悲怆需要驱散和释放,这就需要一种足以震撼人心的力量。吴韧想到了瑰丽神奇的大自然,人与大自然相比只不过是沧海一粟、红尘一粒,春花秋实,生命匆匆尤如白驹之过隙,朝为青丝暮成雪,在神秘而伟大的自然力面前谁也没有资本自傲。也许吴韧和冯梦兰的“爱情”通过大自然的洗礼和过滤,才能保留最初的感动和真挚,不为名不为利,不为权不为欲,也能消除吴韧和冯梦兰之间日渐变得不可逾越的壁垒、隔阂,这完全是*之外的东西,不管结果如何至少吴韧曾经无怨无悔地试过,并且是用绝对真诚的心。再说人不能全为了*,还需要情感的沟通交流、精神的愉悦,正如人活着不能只吃米饭,还要烹饪各种各样丰富多彩的菜肴一样,有时候后者甚至比前者尤为重要。给别人机会也是给自己机会,万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吴韧不可不谓用心良苦,他同时也希望和相信冯梦兰最终能真正理解他。

女人是需要时间来清醒的,吴韧也在等待春暖花开的时候再携手冯梦兰徜徉山水之秀,寄意江湖之远,让季节的复苏带走冬天的感伤,微风吹来浪漫的气息……冯梦兰这样一个讲求优雅生活的人,就算她心中还有怨、还有恨,亦会毫不犹豫地赴这趟春天之旅、伤感之旅,否则她就不是冯梦兰了。只要她肯接受吴韧的邀约,就等于从心底真正接受了吴韧的歉意,消弥了他们之间无形中存在的隔阂,当“爱情”渐行渐远,友情的天空风轻云淡。

也许吴韧想得过于完美、太理想化,生活却往往与意愿背道而驰,就像白天不懂夜的黑,吴韧是不能完全理解冯梦砾有的心思,她的坚强、她的脆弱、她的颓废……无情不似多情苦,一寸还成千万缕……

三峡的春天,从大江两岸的树木开始。这些树生长在陡峭的山岩上,泛出鹅黄、嫩绿的的新意,间夹着烂漫的山花,把悬立两旁的巨大的“绿毯”点缀得花团绵簇,整个三峡充满了春天的气息。

在那完全陌生的环境中,冯梦兰没有了矜持,挽着吴韧仁立在游轮的甲板上,一任清晨的峡风拂动秀发、轻吻着她的脸。吹面不寒杨柳风,她脸上泛起一种白里透红的光泽,她沉浸在朝阳中,发际上尤有露珠闪烁,睫毛弯弯也似乎因为峡风的吹拂而润泽灵动……作为一个女人,她此时集健康、幸福、端庄、俏丽于一体,竟让吴韧看得有些呆了。

太阳出来,露水消逝了。嫩绿的树叶沐浴着阳光,格外让人赏心悦目;两岸青山相对出,游轮一“片”天边来,三峡的春天一片明艳。

中午,群峰披上金甲,阳光在水面上跳跃,长江也变得热烈起来了,像一条金鳞巨蟒,翻滚着,呼啸着,奔腾而去;而一面又把激荡、跳跃的光辉投向两岸的峭壁。于是,整个峡谷,波光荡漾,动人心魄……

下午,太阳还没有落,峡里早起了一层青色的雾。它使这峡里的黄昏来得特别早,而去得特别迟。于是,在青色的透明的黄昏中,两岸的峭壁倒影,一齐拥向江心,使江面上只剩下一线发光的天空,长江平静而轻缓地流淌,变得有如一条温顺明亮的小溪。

弃“舟”上岸,打尖歇脚,吴韧选择了临江古香古色的“顺风”客栈。长江肥头鱼、麻花鱼味道鲜美,各样特色小吃让人大快耳朵。临窗而坐,一边让清凉的峡风荡涤着胸襟,一边极目远眺,还不忘往冯梦兰碗里夹上上好细嫩的鲜鱼,当然,这是精心挑过鱼刺之后才递过去的。此时无声胜有声,吴韧他们完全沉醉在这天地的混沌之中,忘记了时间和空间。

夜,终于来了。岸边的渔火,江心的灯标,接连地亮起,连同它们在水面映出的红色光晕,使长江像是眨巴着眼睛,沉沉欲睡。只有偶尔驶过的赶路的驳船,响着汽笛,在江面划开一条发光的路,于是渔火和灯标,都像惊醒了一般,在水面上轻轻摇曳。月亮也来得很迟很迟,它像忽然出现在山顶上,就像从山上长出来的,是山的一部分,挂在天空,更像一块巨大的,磨平、发亮的云母石。

夜,沉沉睡去,星星如钻石般装饰着它的梦。冯梦兰也睡了,枕着吴韧的臂弯睡着了,一脸的满足,一脸的幸福,吴韧是她的守护神,同样装饰着她的梦。

有一种游戏叫旅游。三天的双宿双飞,吴韧知道此生再难与这个叫冯梦兰的女人轻言“放弃”、一拍二散了,除非她愿意;当然也许时间能改变一切,吴韧不愿细想,至少他暂时不得不和冯梦兰保持这种暧昧的“情人”关系,它外表看起来是多么地纯洁。

这是吴韧和冯梦兰唯一一次不以*为终极目的、没有发生关系的纯精神之旅,一切属于之外。

煤矿改制顺利完成,新的企业办主任也产生了,吴韧自然也就“回归”党政办。办公室工作主要是接待和协调,敬敬烟,倒倒茶,写写讲话稿,打打电话,发发通知文件,组织个会议,布置下会场……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是应声虫和传声机。而一个基层干部的成长往往必需在一个地方有着深厚的根基,即群众基础,所谓树大根深才能站稳脚、谋发展、成大器,尤其像吴韧这样的“外乡人”,没有特别的背景和关系,要想“成功”那就更需要依靠自己的实力和智慧、付出加倍的勤奋来一步一步地往上爬,至少他那时是这样考虑的。纵观市、县一级大权在握的领导干部们,哪个又不是从基层滚爬摸打锻炼出来的?谁个又不是能呼风唤雨的主?而乡镇机关办公室培养出来的却大多成了称职的秘书、办事人员,最大的出息也不过调到县政fu机关或组织部门仍干些抄抄写写的文书工作,表面上轻松、风光与领导关系融洽,有时还留个影,照张合照什么的来着,实则成天浑浑噩噩,唯唯诺诺,毫无主见,寄人篱下,为他人作嫁衣裳,大多终免不了流于平庸的宿命。吴韧凡事都愿意更深层次地去思考问题,所以他能意识到这些亦能明白此中的利害攸关。一个人当他年轻的时候不思进取、不图“霸业”,那又待何时?大丈夫又何以立足于天地之间,雄傲于宦林之列?

该出手时就出手,风风火火闯九州。沧海横游方显英雄本色,此时不搏又待何时?

小浪镇所辖人口6万之众,政fu机构设置除几个办公室、七站八所外尚设6个片区,为镇政fu的派出机构,又叫责任区。每个责任区辖10至15个行政村、村党支部,因而也相应地成立了责任区党总支部,所辖人口1—1。5万不等,二块牌子,一套人马,统称某某总支或某某责任区(以下统称总支)。总支机构设书记、主任、副书记、副主任各一名,其它工作人员10—15人不等,实行严格地书记负责制。党委政fu的政令、上级的文件精神、各项工作任务和指标均通过总支传达贯彻到各行政村,总支书记直接向党委政fu负责本辖区内的所有工作,在级别上是实职副科,政治待遇上是党政班子候补成员。功能、作用的重要,历来备受党委政fu的倚重和政策倾斜;职务位置的重要,往往让它成为众人眼中的香饽饽,不是政治上成熟和绝对“放心”的干部是不会轻易放到此等重要的岗位上去的,它与进党政班子仅一步之遥,干部中戏称这一职位为“军区司令”、“封疆大吏”。称呼总支书记们也不叫某某书记,而称某总,位置之举足轻重从称呼上可见一斑。

身居领导干部的冯梦兰当然比吴韧更明白这些关系和道理,对于吴韧她现在已经是从来不需要想起,也永远不会忘记。此身若为须眉,他们自当成吻颈之交,既然身为巾帼,且就成为有情人吧,她讨厌“情妇”这个词,代表了*堕落,她更喜欢“情人”二字,它代表着浪漫美好,虽难终成眷属,且就互相吸引,暗渡陈仓。对于吴韧她心中说不上恨,爱却还剪不断,理还乱,冯梦兰觉得生命中还有一种叫感动的东西,它如此令人身心愉悦,它穿越时空撞击着生命的心房,发出清越的颤音,响彻岁月的星空,使她不至于成为怨妇、薄命的红颜,使她有足够进取的动力和精神支柱,这个世界上人既是为自己活着也是为别人活着。生活总得有些内心深处的感动和追求,也许它可能永远不能曝光,但她还是无怨无悔,生命于人只有一次,君不见黄河之水自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为青丝暮顺成雪……而冯梦兰心中最隐秘的连自己都不愿意多想的东西就是:吴韧是个最可靠的情人,文化素养好、善解风情却又自然朴实;阳刚健康,柔情而不失*,做事干净利落,绝不拖泥带水,这样感性的男人几乎是可遇而不可求,这样的“可人”儿绝对不会影响她的仕途,偶尔她还可以状同小儿女“秀”他一回。

食色,性也。吾不曾欺骗自己的情感和需求,亦从不曾欺骗吴韧的感情,一切发乎自然,出自内心。从这个角度思考,冯梦兰内心释然、心境光明。

冯梦兰的推荐,加之吴韧的不凡表现、谦谨为人,当然最关键的因素就是书记的推荐,吴韧在党委会上百分之百地通过,“水到渠成”地实现了他的意愿,成了六大“军区司令”的不二人选之一。

在吴韧即将离任党政办主任之时,他还有一大心愿未了,那就是老宋。本来老宋头在二个月前早已人到码头,车到站,该退休了,组织人事专干也找他谈了话,可是因为忙于个人事务,他就挪后了,尽管老宋头从来没有提起过,吴韧觉得颇有点对不住他,还有关于他的工资定级(老宋曾经跟他提起过)好像也还没有最后彻底落实,虽说那是组织人事专干的事,但吴韧还是隐隐有些于心不安。对于这个身世多舛的老宋,吴韧有一种特殊的感情,尤其是珍藏他的《红尘鞭影》后,总觉得他们之间有一种说不清的缘份。

吴韧找到组织干事李仁锋,几杯“剑南春”下肚后,那小子就架不住酒力,终于跟吴韧吐露了实情,不是不能办,只是在人事局专管工资的朱副局长那里卡住了,他对老宋的履历提出异议,说什么哪段不能算工龄,哪段应该如何。知道了问题的症结后,吴韧笑了,这回他无论如何也要帮老宋一把。

吴韧知道老宋头的个性,如果跟他直说,事情就会闹砸的,老头子看似默默无闻,实则内心就似一座火山,一旦暴发起来,能量还是惊人的,他决定还是瞒着他,只跟他说要他找李仁锋完善好相关资料,其它的就不要管了,包在他吴韧身上,他保证他该享受的一分也不会少。

人事局朱副局长家里来了一位讲普通话的客人,他依稀记起好像在哪儿见过。来人自报家门,说是小浪镇的党政办主任,姓吴。朱副局长连忙打着哈哈说,对对对,吴主任,我记起来了,昨天我还跟你们冯书记一起吃饭呢。看来这是一个非常世故和狡黠的官员,吴韧从内心笑了,不就是索拿卡要嘛。

“在下此次冒昧拜访,不瞒您说,实有事相求局长大人。”

“哦,吴主任有事?要不我们明天到办公室谈?”

“不了,朱局长,我就长话短说,我们办公室有位同志到点了,可工资档案在你们局里出了点小问题,作为办公室主任我也为难啊,不能不表示一下关心,还望您高抬贵手,玉成此事,我们冯书记就跟我说过这事找您准成,说您是一位特别关心基层同志切身利益的领导,为人和蔼可亲,平易近人。”

“哦,是吗,冯毒真的这样说过?”

“是啊,是啊!”吴韧这才明白,冯梦兰在他们级别的圈子里还有个不为常人知道的外号:冯毒。

“这是他本人托我带给您的一点小意思,还望局长您成全。”吴韧轻轻地将一个信封放在茶几上,自然地用水果盘子将其压在下面。

“那是什么东西,你还是拿走吧,该办的我们自然会办。”

“初步登门拜访,不成敬意,还请局长笑纳!”

“这事你们冯书记知道吗?”

“不太清楚,我也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啊。”

“叫什么名字?”

“宋文礼。”

“也难为你们基层的同志了,这样吧,我明儿让李仁锋将他的资料再送过来看看。”

“那就多谢朱局长玉成了,在下告辞!”

朱副局长将吴韧送出门,脸上堆满了温和的笑意。

果然老宋的工资定级很快就下来,完全合情合理。吴韧知道他那8张崭新的老人头算是物有所值了,这是行情。与其让冯书记打招呼,人家还不一定你,还是可以给你找这样那样的理由的,对于那些升职无望却又占据要害实权部门的副职,为了中饱私囊,在没有达到目的之前,他们是什么人的帐都可以不卖的,你拿他就是咬不动,嚼不烂,还不如来点直接的,他们只要目的达到了,一般都会大开绿灯,负责到底的,且他们都对找他们办事的人的心理拿捏得很准,只是事情办妥了,没有他们不敢收的礼。小小事情,吴韧也不想去麻烦和惊动冯梦兰,至于那8张老人头,想办法从办公室的招待经费中“挤”出来就是了,也算对得住老宋了。这是个人人都会利用手中权力的时代,像朱局长这样的官僚大有人在,见怪也就不怪了,说过:牢骚太盛防肠断,风物长宜放眼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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