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百四十七.(2 / 2)

不会吧?侯晓颖不是这样的人啊?不行,我得马上跟她联系一下。她因爱生恨,总不至于自暴自弃地去走这种道路吧?也不至于不睬我吧。

他连忙拿出一个小本子,从上面找出侯晓颖的号码拨起来。他怕娇妻查看他的手机,把存在手机里面的侯晓颖的号码删除了。可是拨过去,里面却传来“你拨的号码已关机”的声音。她怎么关机了?难道她已经换了新号码?那怎么跟她联系上啊?

他着急起来,却想来想去没办法,就只得给她那个老号码发短信:晓颖,听说你辞职去了省城,这是真的吗?你去省城是为了找工作?还是什么事呢?你还在生我的气是吧?看到短信,请速回信,有要事请你帮忙。万分焦急,嗷嗷盼复

发出后,他等了一个小时,没有回信。他再发,还是没有回信。他只好不厌其烦地发。除了这个,他别无他法。他既不知道她家的地址和电话号码,又不便向别人打听她新的手机号码。

他顽强地连续发了八次,侯晓颖才在晚上十点三十六分来了回信:啊?你发了我这么多短信不好意思,这个号码我不用了,我已经换了新的号码:1583958xxxx。我是来了省城,你是怎么知道的?

苏英杰一看,惊喜不已,也有些激动,立刻回复说:方便给你打个电话吗?

侯晓颖马上回复:方便,你打吧。

他就拉起办事处的电话打起来:“喂,你好啊,侯晓颖。怎么只十来天不见,你就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这是一个好消息,真的,我听到后,非常高兴。哎,你怎么突然去了省城?是去找工作?”

“嗯。”侯晓颖不肯具体回答他的问题,只嗯了一声,就反问,“你说你有事要我帮忙,什么事啊?”

苏英杰认真起来:“一件十分重要的事,电话里说不清楚,我想还是跟你面谈为好。”

“哦?”侯晓颖似乎有些惊讶,“什么事?搞得这么神秘兮兮的?”

“真的很重要,但对你来说,很可能只是举手之劳。”苏英杰不想在电话里说,说了,万一她回绝,那就完了,“而我去办这件事,却非常困难。看在我们以前的情份上,我相信你,会帮我这个忙的。”

“是吗?你还很自信的嘛。”侯晓颖似乎变得冷静成熟多了,“那你只是想让我帮忙,才这么急找我的,是不是?”

苏英杰明白她这句问话的含意,知道她心里还没有真正放下他。本来,他不应该再去找她,因为再去找她,真的有发生婚外情的危险,可是现在为了反腐斗争的需要,他不能不依靠这种十分难得的感情因素——这是他目前最好也是唯一的途径。

这样想着,他就爱昧地笑笑说:“哪里?你别太敏感了。其实,我心里,唉,也一直忘不掉你,真的。正好现在有事求你帮忙,这是跟你见面的最好理由嘛,你说是不是?”

侯晓颖一听,马上开心地说:“那好啊,你说,我们什么时候见面?是你来省城?还是我去苏州?”

苏英杰想了想说:“还是我来省城,我明天一早就过来。”

侯晓颖高兴地说:“行,你提前告诉我车次,我去车站接你。”

苏英杰神秘地说:“不能这样公开见面,我们要做得隐蔽一些。这样吧,侯晓颖,我明天乘上火车就把车次告诉你,你呢?去找一个茶室,预订一个包房,然后把茶室地址和包房名称发短信告诉我,我直接过来。”

被他这样一说,侯晓颖倒有些紧张了:“到底什么事啊?搞得这么神秘。”

苏英杰说:“见了面,你就知道了。”

侯晓颖有些激动地说:“好的,那我等你”

第二天一早,苏英杰就踏上了去省城的火车。

这次省城之行,是他开始向*集团秘密宣战的一个,也是他事业、爱情和人生的一个重要转折点。

他一坐上这趟快速火车,就给侯晓颖发去一条短信:我已坐上火车,上午十点左右到达省城。侯晓颖很快回复:收到,十点左右,我在火车站附近的绿波浪茶室等你具体地点,你到达后,我再告诉你。

收到侯晓颖的回复,苏英杰精神振奋,心里也感到说不出的甜美和激动。除了马上就要投入战斗的豪情外,他也有一种很想见到她的期待和冲动。

列车准时抵达省城火车站,他按照侯晓颖刚才发给他的地址,打的过去。一会儿就到达绿波浪茶室。他走到玫瑰厅的门外,刚举手敲门,门就开了。

侯晓颖笑盈盈地打开门:“你来了。”苏英杰进去后,脱下身上的西装,把门上那个小方窗遮住,然后关了门,在侯晓颖对面坐下,打量着她说:“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啊,只十多天没见,你的变化就这么大”

侯晓颖开心地笑了:“不还是这个样子吗?”

苏英杰觉得她真的变了很多。很明显,她今天作了精心打扮,烫了发,描了眉毛,涂了口红,穿了一身时尚的英伦款式套装,亭亭玉立,气质典雅。清纯中,又多了几份妩媚和迷人的魅力。

她这是干什么呀?苏英杰心里暗想,女为悦己者容啊。他以前可是从来没有这样打扮过的,今天要见我,就这样精心打扮,难道不是给你看的吗?她的心里还有你

包房不大,但里边的装饰和桌椅却素淡高雅,气氛更是安宁温馨。苏英杰闻到了侯晓颖身上散发出来的一股清幽的芬芳,也感觉她有些激动。

侯晓颖早已点好了茶果。她给苏英杰倒了茶,就坐在那里,一眼不眨地盯着他,期待与他对视。苏英杰放定目光,跟她深深地注视了一眼,才让开,暧昧地笑了笑,有些迫切地问:“你,怎么突然辞职到省城来了?”

侯晓颖脉脉含情地注视着他,脸上灿烂地笑着:“你应该知道啊,我不是说过吗?你要是被撤职,我就不干了。你那天走后,我心里说不出的难过。我恨陆总,也恨这个公司,就想离开这个公司,去其它地方找工作。正好,过了两天,单若娴又要给我说媒,还是以前说起过的那个人。他叫吴宇宙,在省规划局工作,研究生,跟你好象是同年的。我迟疑了一下说,行,那就见个面吧。这样,她大概就把我的手机号码告诉了他。第二天,他突然给我发了一条短信,简短介绍了一下自己,然后问我有空见个面吗?我说可以。他问我在哪里见好,我说我来省城吧,我想顺便去省城找找工作看。”

苏英杰专心致志地听着,不时地与她对视一眼,心里感觉从来没有过的温暖。

侯晓颖越说越神采飞扬:“过了两天,我就去了省城,在一个饭店里见的面,我们边吃边聊。他瘦高个,刀条脸,一副近视眼,外表有些冷,也有些书呆子气。我觉得他是个内秀外冷的人。水平还可以,但长得不行,性格也有些冷僻,我不太喜欢他。真的,我对他没有那种感觉。”

不知为什么,苏英杰听到后面这几句话,心里竟然感到许些宽慰。但理智马上把这种危险的感觉压了下去:你是一个有妇之夫,不能再对她存非份之想,这要影响她人生大事的。于是冲她笑笑说:“你的要求不要太高嘛,他学历比你高,又在省城工作,能看上你,已经是很不错的了,你就跟他谈下去看看嘛。”

侯晓颖垂着眼皮去喝茶,神情有些爱昧,态度也有些含蓄。

苏英杰突然想起了一个问题:“那个吴宇宙,是单若娴的什么亲戚?”

“哪里是单若娴的什么亲戚?”侯晓颖说,“我问过了,根本不是,他是那个茅董的什么亲戚,已经拐了七八个弯了,我搞不清。”

苏英杰心里格登一跳:原来这样说明这个茅董还没有放过她,还想通过这种连姻的方式,把侯晓颖钓过来,再伺机下手。卑鄙啊卑鄙,这个色狼

也说明陆总单若娴真的已经跟那个茅董之流结成了某种利害联盟,所以他们才把侯晓颖当成了一个筹码,通过连姻的方式往色狼口中送,以换取他们的利益。

不知道侯晓颖晓得不晓得这个情况?看来她更加危险了。想到这里,苏英杰试探着问:“那你这些天住在什么地方?”

侯晓颖说:“我住在一个旅馆里,不贵,五十元一夜。我既然来了省城,就要在这里多参加几个招聘会,多投一些简历,才回去。”

“哦?是这样。”苏英杰疑惑地说,“那你跟吴宇宙的关系,是怎么定的?”

侯晓颖说:“我基本上已经回绝了他。可他却盯我盯着我很紧,天天给我发短信,说一些热烈的情话。说自从见过我以后,他就失眠了。以前从来没有过,说我就是他心目中想找的理想的那种清纯女孩,反正很多。你要看,我给你看看。”

说着,就要翻出手机里的短信给苏英杰看。苏英杰连忙摇手说:“我不看,这是你们的,怎么能看呢?”

“什么,我又不想跟他谈了,真是。”侯晓颖娇嗔地说,“我说了要在省城找工作,他就积极得不得了,先是劝我到他表叔的红阳集团去工作,我回绝了。然后又为我联系了几家公司,我投了简历在那里,但还没有结果,所以我在这里等消息。”

苏英杰终于把她的情况全部搞清楚了,但他知道侯晓颖对单若娴为什么要给他们牵线搭桥还不清楚。要不要告诉她呢?他正这样犹豫着的时候,侯晓颖睁大眼睛问:“对了,你说有事要请我帮忙,什么事啊?搞得那样神秘。”

苏英杰这才严肃起来,认真地说:“这件事很重要,也与你有关。真的,或者说,这是一件为国除害,不民除贼的好事。呃,你是一个有正义感的女孩,也有疾恶如仇的个性,所以,我相信你会帮我的。”

“哎呀,你快点说嘛,别绕来绕去买关子。”侯晓颖见他如此严肃,有些紧张,就迫不及待地催他。

苏英杰呷了一口茶,才有些神秘地说:“那个红阳集团的业务,我们公司不是泡汤了吗?其实,很可能是被陆总和单若娴与人内外勾结,私吞了。”

“真的?”侯晓颖瞪大眼睛,惊讶地地问,“你这是听谁说的?”

苏英杰把尤副总的发现和怀疑跟她说了一遍,然后说:“但我们还没有掌握他们确切的证据,不能将他们怎么样。所以,现在我们必须搞清楚,这个业务最后到底哪家单位在做?再一步步挖下去,挖出隐藏在里面的硕鼠来。”

侯晓颖也感觉到了问题的重要性,脸色肃然地听着。苏英杰又说:“你现在正好在省城,又跟茅董的亲戚吴宇宙有这种特殊的关系,所以我想请你帮我搞清楚,哪家单位在做这个弱电业务?”

侯晓颖有些为难地说:“可我,已经不想跟他谈了。再说,红阳集团里的一些人都认识我,我去问,合适吗?”

苏英杰想了想说:“你还是要利用吴宇宙这种关系,否则真的有难度。你不喜欢他,可以利用一下他嘛。为了挖出这批硕鼠,你伪装一下自己,装作愿意跟他接触下去的样子,从他口中套出信息后,再与他拜拜,也不迟啊。”

“这样行吗?”侯晓颖认真起来,“要是被他发觉,那我不就成了一个女特务?”

“所以你一定要做好保密工作。这种事,我把它叫作反腐谍战。就是通过某种秘密渠道和特殊手段,搞到*分子的相关证据和资料,然后再向上反映,利用政fu和法律的力量,将他们绳之以法。”苏英杰说着,从黑包里拿出一沓钱,推给侯晓颖说,“这两千元钱,给你作为这次任务的活动费用。”

“你这是干什么呀?”侯晓颖将钱推还给他说,“你把我当什么人了?你救过我,我还没有报答你呢。再说这种事,也是我应该做的。我对陆总和单若娴这样的人早已深恶痛绝,要是真能将他们挖出来,那是一件大快人心的事,哪里还能要你的钱啊?”

苏英杰再次推给她说:“你在这里,每天都要用钱,家里条件又不太好,就不用客气了,快拿了放起来。”

侯晓颖这才不好意思地拿起桌上的钱,放进自己的包里,抬头目光如火地盯着他说:“你,真好。我保证,尽快完成任务。”

“可你也不能掉以轻心。”苏英杰说,“一定要注意保密,不能让任何人发觉。要在他不知不觉中巧妙套出他的信息。另外,我也不得不再次提醒你,你要注意茅董这伙人。单若娴为你说媒,弄不好是一个阴谋。”

“哦?”侯晓颖吓了一跳,“这我倒没有想过。不会吧?已经过去这么长时间了,他们还想干什么?”

苏英杰说:“不会最好。但多一个心眼总不会错。有话说,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你一个人在省城,真的要小心。”

侯晓颖点点头说:“我知道了。”

苏英杰还是有些不放心地说:“搞这种反腐谍战,会有很大的危险,你思想上要重视,也要作好充分的准备。要是被对方发觉,那这帮人可就什么手段都能使得出来。譬如,让陆总和单若娴知道,我们在暗中调查他们,他们会怎么样?肯定会采取一切手段对付我们的,你明白吗?”

侯晓颖更加紧张了,但她脸上马上泛出一股侠女般的凛然正气:“嗯,我会当心的,你就放心好了。”

谈谈,不知不觉到了中午时分,苏英杰叫来服务员,点了两份套餐,两个人边吃边说些生活上的事,也不时温情地对视一眼,说几把意味深长的话。

吃完,苏英杰就与侯晓颖告辞。侯晓颖恋恋不舍地要去车站送他,苏英杰则象个特务似地说:“我们要防止隔墙有耳,背后有目,千万不要在公开场合走地一起,你明白我的意思吗?这样对我们只有好处,没有坏处。我们要保持我们的纯洁友情,战斗友谊,就必须这样做,否则,对谁都不好。”

他走到包房门口,转身与侯晓颖握手。他感觉侯晓颖的手纤细温暖,柔软无骨,见她眼睛里满含留恋之情,就冲动得真想拥抱她一下,可他控制住了自己:你不能越雷池一步

于是他一本正经地说:“侯晓颖同志,再见,我等着你的好消息有什么情况,随时给我发短信,好不好?”

侯晓颖温柔地点点头:“嗯,你走好。”苏英杰说:“我走后十分钟,你才走。”说着一转身,昂首挺胸地走出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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