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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百十八.
南素琴拿出了权力的杠杆,只轻轻一下,就把闫小玲彻底拍死在了桌子上。[]
其实如果换了别人,梅小林进én肯定会将护士大骂一通,先给南素琴做做样子,再赔礼道歉,也显得更加重视,更加真实一些。可是闫小玲作为他的内侄nv,他就没有这个胆量了。
在尉南乡,梅小林惧内是出了名的。乡里流传一个关于梅小林惧内的笑话,说梅小林家规很严,夫妻间的那点事儿总要看老婆的脸色。又因为这种事情当着孩子的面不好说,就商量了一个暗号,梅小林说晚上吃包子意思就是晚上想办事,老婆说晚上吃面条也是同样的意思。有一次,老婆例假还没有完,梅小林就就实在忍不住了,中午对老婆说晚上想吃包子。老婆正心烦,也没有理他。梅小林就又说了两遍,老婆实在火了,孩子又在身边,也不好说什么,就没好气道:“包子还流油,怎么吃?”意思是例假还没有彻底结束。梅小林失望至极,却也不敢反抗,又实在心有不甘,嘟囔了一句:“再不让吃包子,面条自己就出油了。”
几天后,老婆例假结束,说晚上要吃面条,梅小林因为这几天憋的实在难受,自己解决了,又不好意思给老婆说,听老婆说晚上要吃面条马上吓得面如土色,唯恐晚上jiā不了差,被老婆冤枉,又因为是医生,不愿意làn吃yà,结果想了一个物理办法,给面条上涂了一层万能胶水。不想晚上办事的时候,老婆运动过于剧烈,胶水受热融化,竟把两个人黏在了一起。
笑话说的当然有点夸张,不过也足见梅小林是多么的怕老婆。老婆的侄nv,他当然不敢làn骂。
事情到这里本来就该结束了,然而南素琴的性格本来就非常任性,又见梅小林缺乏诚意,岂肯轻易就此善罢甘休闫小玲,冷冰冰地道:“梅院长,我觉得乡镇卫生院虽然不是什么大医院,但是在招聘护士的时候也应该注意一下起码的职业à守是不是。你们医院发生这样的事情,我可以不给卫生局反应,但是你必须给我一个jiā代。”
南素琴的话说的不软不硬,却明白着要梅小林开除闫小玲。原小生觉得南素琴实在有点小题大做了,强撑着道:“素琴,你这是干什么。不过是一场误会,说清楚了也就算了。大家抬头不见低头见,何必把事情搞的这么僵。”
“你给我闭嘴”南素琴根本不愿意听原小生的话,呵责了一句,转脸又对梅小林道:“梅院长,我的话你听明白了吗?”
原小生也对南素琴的任性有些不满了,但也不便发火,只好继续劝解道:“要不这样,让闫小玲给你当面道个歉,这事就这么过去了。好不好?再不行,我给你道歉总可以吧。闫小玲刚才是有些莽撞,但作为一个医护人员,她也不是有意的。”
“谁知道她是不是有意的,谁又知道你心里是怎么想的?你们刚才……”南素琴说着竟然呜呜地哭了起来。其实心里也不是真要梅小林把闫小玲从卫生院开除了,只是一时气愤才说出了那样的话。
原小生也想不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么严重,自己看个病,竟然搞出一场是非,无奈地坐在áng上,想拉一下南素琴,安慰两句,却头重的难以起áng。
一旁站的闫小玲,挪到南素琴的身旁,一只手搭在南素琴的肩膀上,一脸歉意道:“姐,是我错了,你就原谅我吧,好不好?”
原小生也想不到这小妮子的脸会变得这么快,也跟着安慰道:“素琴,也不是什么大事,千万万错都是我的错,你就别计较了,好不好?”
不想南素琴听了原小生的安慰竟然啊地叫了一声迎面栽倒。谁也没有想到会突然发生这样的事情。梅小林和闫小玲一下子慌了手脚,急忙将南素琴扶起。原小生也着实吓了一跳,出了一身冷汗,感冒也被吓退了一大半,呼噜一声从áng上就坐了起来,光着脚就跑到南素琴面前,发现南素琴面色苍白、气若游丝,梅小林正在掐住南素琴的人中xue。
“她这是怎么了?”原小生惊慌失措地问道。
梅小林并没与回答原小生的问题,掐了一会人中xue。又让原小生按压南素琴的心脏。抢救了半天,南素琴总算缓了过来,咳嗽了两声,眼睛微微睁开,眼眶中却依然噙着泪水。
原小生不由爱怜道:“素琴,你怎么样了?”不禁有些后悔了起来道:“怎么会这样呢。”
南素琴摇了摇头道:“不管你的事儿。”说着又闭上了眼睛。原小生还要说什么,却被梅小林阻止了。将南素琴抱在áng上。梅小林马上拿出纸笔开了一个方子,让闫小玲去配yà。又将原小生叫了出去。
“梅院长,素琴这是怎么了?我真想不到他气量会这么小。”原小生又是后悔,又是埋怨道。
梅小林沉默了一下,道:“发生这样的事情,可以说跟你……关系不是很大,我怀疑她有先天性心脏缺陷,虽然问题并不是很大,但是一ji动就可能就会出现心脏突然停止跳动。这种情况非常危险。一旦抢救不及时,随时都有可能要了她的命。”
“严重吗?”原小生不无担忧地问了一句废话。
梅小林考虑一下,也看出了原小生跟南素琴的关系,就宽解道:“应该不是很严重,要不然我怎么给你说是先天性心脏缺陷呢。她这种情况基本还没有造成功能性障碍。所以不算是先天性心脏病。只要平时注意尽量少生气,应该不会有事。”
原小生想不到本来是自己来看病的,竟然变成了照顾南素琴。闫小玲自知自己“罪孽深重”,刚才的嚣张气焰,也早就收敛了起来,小心翼翼地给南素琴扎了吊针,也不敢看原小生一眼,缓缓退了出去。
梅小林虽然说的轻松,原小生也不是傻子,不会听不出来事情的严重性,考虑了一下,等南素琴的情况稍微稳定一些后,还是把电话给周芳莲打了过去。原小生之所以不直接给南振海打电话,也是担心南振海一时无法接受自己这个未来nv婿,说几句难听话,就不好办了。nv人毕竟在这方面,毕竟比男人更善解人意一些。
“喂,你好,我是卫生局周芳莲,请问你是哪位?”周芳莲的声音温文尔雅,原小生暗自庆幸自己做出了一个正确的选择,斟酌了一下措辞道:“你好,阿姨,我是南素琴的同事原小生。”原小生尽量让自己的语调平静下来,希望不要露出丝毫的怯意。
周芳莲一听是原小生,马上呵呵笑道:“是小生啊,小琴给我说过的,你有什么事儿呢?”
看来自己这个未来岳母大人就比未来岳父大人强多了,如此礼貌待人,岂能不让人心里感ji涕零,同时也不难看出,这几这个未来岳母大人,对自己这个未来nv婿还是比较认可的,起码没有提出任何反对意见。既然岳母大人接受,说不定岳父大人也同意,只是自己过滤了。
原小生胡思làn想一阵,急忙道:“是这样的,素琴下乡回来刚才晕倒了,现在在乡卫生院打吊针,病情已经控制住,并不是很严重。我想了想,觉得还是给你打个电话,通知你……们一声比较合适。”
原小生本来是打算说“通知你和我叔叔一声”的,可转念一想,这样难免有套近乎的嫌疑,南振海毕竟是副县长,跟周芳莲没办法比,即可改口为“你们”。
尽管原小生把口气尽量说的轻松一些,还是引起了周芳莲不小的震惊,马上口气生硬地问道:“小琴现在怎么样了,不要……”
周芳莲的话刚说一半,就被南振海躲了过去。南振海对原小生就没有那么客气了,开口便道:“你是谁,你说小琴怎么了?”开口便是以权压人的口气。
一听这种口气,原小生马上知道跟自己说话的不是南振海又能是谁呢,为了不得罪这位未来岳父大人,还是尽量让自己镇定下来,道:“叔叔,我是原小生……”
原小生考虑了半天,觉得还是这样称呼比较合适,毕竟自己和南素琴已经生米煮成了熟饭,要是叫南县长,今后让南素琴知道,难免要说自己要逃避责任。
但是原小生的话马上引起了南副县长的反感,没等原小生的话说完,就厉声呵责道:“你不要làn叫,谁是你叔叔了。马上小琴现在怎么样了?”
看来南副县长的乘龙快婿真的不好当啊,原小生心中虽极为不悦,但也只能选择忍耐。别说人家是副县长,就是人家任何职务也没有,作为自己的未来岳丈大人,自己也只能选择忍耐,尽量用平和的语气道:“南副县长,”叫完后,心中实在有些不服,暗骂一句,麻痹,在老子跟前耍官威算个鸟本事,有种在孙一民跟前耍去,心里多少痛快了一些,接着道:“素琴现在正在乡卫生院打吊针,医生说,可能是先天性心脏病突发。”
既然你南副县长不给半点面子,老子何必还为你兜着呢。干脆直接告诉你,先让你上上火再说。
“什么,先天性心脏病?你这孩子胡说什么。素琴哪儿有……”南副县长确实急了。在电话开始大喊大叫了起来。
原小生受了一肚子窝囊气,也懒得理他,使劲将手机挂断了,回头发现南素琴已经醒转了过来,正看着自己。原小生急忙过去拉了南素琴的yu手问道:“你觉得好点了吗?刚才差点没把我吓死。”
南素琴已经平静了许多,叹了口气,看着原小生微微笑着,温柔道:“对不起,刚才……是我太冲动了。让你受委屈了。”
原小生大方地笑了笑道:“没事的,只要你不生气了就好。”说完,又想起南素琴的病,接着问道:“你以前不知道自己有这个病吗?”
南素琴摇了摇头道:“一点也不知道。”说着将原小生的手在手心里捏了捏,不无担心地柔声问道:“你会嫌弃我吗?”
这话让原小生心就像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揪了一把一样,握紧了南素琴的手,将南素琴散làn的头发整理了一下道:“说这个干什么,共患难才是真感情,你觉得我像那种人吗?”
南素琴就幸福地摇了摇头,一头钻进了原小生的怀中。这时闫小玲进来换yà,看见这一幕,急忙退了出去。刚才的情景也把小姑娘吓得够呛,再也不敢胡来了。南素琴就看着原小生道:“你把她叫进来,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我要给她当面道歉。”
原小生这才出去将闫小玲叫了进来。闫小玲还是低着头,一副怯生生的样子,不敢看南素琴。她并不是怕南素琴背后的权力,而是实在担心南素琴万一再生气,过去了,自己可担不起这个责任。
南素琴就像闫小玲招了招手道:“小姑娘,你叫闫小玲对吧。”闫小玲这才抬头看了南素琴一眼,声音细弱蚊哼道:“是,我叫闫小玲。刚才是我不对,我不该把手……把手……放在这位哥哥的衣服里,故意让你吃醋了。”
这小姑娘也真是不会说话,原小生一阵崩溃,没好气问道:“原来你刚才是故意的?”
闫小玲急忙将脑袋摇的跟拨làng鼓一样否认道:“不不不,我不是故意的,我是看你病的实在不轻,才想帮你的。我其实没别的意思。我刚才说要给你当nv朋友也是逗你玩的。你这么老,都块三十了吧,我这么一个貌美如ā、婀娜多姿的青un少nv,怎么看得上你呢。你别当真啊。”说着嘿嘿笑了两声,又转脸对南素琴道:“姐姐,这位大哥其实人还是ting不错的,就是看上去有点老。不过也没关系,老夫少妻,现在不是流行这个吗。”
说的南素琴噗一声就笑了出来。原小生那个气啊。自己今年刚刚二十五岁,在这闫小玲眼里竟然已经变成了“那么老”。这是损人啊,还是道歉。原小生心里一阵窝火,摆了摆手道:“那什么,没什么事儿,你赶紧把yà换了出去吧。我们不跟你计较了。”
闫小玲将yà换好之后,南素琴却拉了她的手,在自己身边坐了下来,道:“小玲,刚才是姐姐不对,姐姐太冲动了。姐应该给你道歉。这样吧,姐自作主张,认你当干妹妹,你同意吗?”
不想南素琴这句话,正好被过来探望的梅小林听见了,没等闫小玲答话,就急忙过去道:“南素勤同志,你真是太看得起小玲了。小玲要是有你这样的姐姐,那是她上辈子修来的福气。”说着拉了一把闫小玲嗔怪道:“赶紧叫姐姐啊。”
闫小玲却愣了半天道:“我为什么要叫她姐姐啊。”说着瞪着一双杏眼疑o地在大家的脸上扫来扫去。
梅小林哪儿有不急的,一脸愠色道:“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南素琴同志想认你当干妹妹,那是多大的荣分,你怎么还给脸不要脸了呢。”
南素琴制止了,拉了闫小玲的手道:“你不想认我当姐姐啊?”
闫小玲眨了眨眼睛,一副认真的样子道:“我还不知道你比我大还是比我小,怎么能认你当姐姐呢,说不定你还应该叫我姐姐呢。”
说完大家就哈哈笑了起来。原小生看了南素琴一眼,南素琴的脸上就飘过一阵绯红,认真对闫小玲道:“我今年二十三,你多大呢?”
“我十七岁半,过了年就十八岁成年了。”闫小玲说着呵呵笑着,亲亲地叫了一声:“姐姐。”又转身对原小生叫了一声:“姐夫。”南素琴脸上一圈红晕,却也没有计较。
几个人正说着话,乡政fu的人闻讯赶来,免不了要婆婆妈妈地问些废话,发现南素琴已经没有什么大碍,又见原小生在这里,打趣的话自然此起彼伏,不过口径倒是出奇的统一,都认为这是原小生最好的表现机会。原小生脸上挂着僵硬的笑容,嘴上应酬着,心里早把这些人的祖宗十八代问候个遍,一拨走了一拨又来了,最后连赵学东也难以免俗,过来看望病áng上的南素琴,说了几句客套话,又一脸正色对梅小林道:“南素琴同志的病情,一定要用最好的yà,有什么困难立即通知乡政fu。乡卫生院没有的,就去县里购买,县里没有就到市里,再不行,就是去省城、首都,也不能犹豫,明白吗。”最后又jiā代,ā钱多少全部记在乡政fu的账上,由乡政fu统一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