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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百十四.

刘红梅也觉得跟尉锁ā干嘴仗没啥意思,就马上接了尉老头的话道:“说的也是,尉师傅不说我倒把这事儿给忽略了,要不然南素琴怎么会看上原小生呢?我看这里面肯定有问题。*”说着撇了撇嘴,一副郑重其事的表情,好像南素琴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让他逮了个正着一样。

尉锁ā也惊诧万分道:“可不是吗。你还记得南素琴刚来咱们乡的时候吗。那时候她才十九岁,发育的倒跟个生了孩子的nv人一样。两个*就跟吹鼓了的猪nià泡那么大,真能把人活活寒碜死。”尉锁ā说着,不由自主地低头在自己瘪瘪的xiong脯上看了一眼,唉声叹气了一番,也不知道是感叹南素琴*,还是在哀怨自己逝去的青un。

人的本性是善还是恶的,实在是一个无法探讨的问题,然而在乡政fu这个鱼龙un杂的地方,确实让人感到的是一阵阵的寒意。

对于这些随之而来的流言蜚语,原小生一笑了之,并没有跟他们计较,毕竟嘴长在人家脸上,人家愿意怎么说就怎么说。倒是南素琴的表现,让原小生不时感到一阵丝丝的暖意。

公开了跟南素琴的关系的第三天,正好是礼拜六,南素琴就提出要去原小生家里看看。原小生本不想让南素琴去,主要是自己还没有见过南副县长,如果南副县长不同意,恐怕就还要经历一番bo折。万一南副县长死活不同意,自己却早早让南素琴见了自己的父母,岂不是让父母空欢喜一场。可后来想想,事情反正已经这样了,让父母知道也是迟早的事情,何况是南素琴主动提出来的,也就欣然同意了。

乡镇上的惯例,礼拜六早上还要上半天班,下午才正式放假。两个人正在南素琴的团委办公室商量给父母带点什么东西,赵学东一个电话就打了过来,让原小生去他办公室一趟。

谣言一旦被击破,赵学东对原小生的态度很快就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更何况,原小生还极有可能成为南副县长的乘龙快婿,他就更没有理由再跟原小生计较了。

“赵书记,您找我有事儿吗?”原小生进én后,依然跟过去一样,恭恭敬敬地站在赵学东的右前方,小心问道。

赵学东哈哈笑了笑,本不打算说原小生和南素琴的事儿,可还是不由自主说了两句道:“小生啊,你和素琴的事儿,大家都知道了,想不到会这么块。好,很好,我过去就给你说过,素琴这nv孩子不错。”说完了又觉得干巴巴的,没有什么意义,好像给人剪彩的时候说的贺词一样,只是为了表示一下自己无关紧要的祝贺而已。

原小生却早猜出了赵学东的心思,自己和尉小娥的事情过去了,农村两委换届的事情才刚刚进入起步阶段,有很多事情,还必须落在自己头上,赵学东这个时候叫自己到他办公室来,无外乎想通过自己了解一下最近尉贤臣等人的动向,而这些也正是自己想要给赵学东说的。虽然赵学东这个人说不上对自己的好坏,但是自己下一步的计划,到市里参加干训班的事情,还必须落在赵学东的身上,帮助赵学东度过这个难关,也正好为实施下一步计划铺好路。

原小生镇定了一下情绪,把这些天的思路又在脑子里过了一遍,没等赵学东问尉贤臣的事情,便开口道:“谢谢赵书记关心。”接着略一停顿道:“我想把这段时间乡里的情况给您做个简单的汇报,不知道您现在有没有时间听?”

赵学东点了点头道:“你说吧,我也正想问你呢。”说着竟然主动给原小生让了一支烟道。

这是原小生跟了赵学东之后,首次得到的如此礼遇,不过心中也清楚,这是赵学东知道了自己和南素琴的关系之后,发生的变化,也没往心里去,接了烟,在自己以前的老位置坐下来,也没有点烟,考虑一下措辞道:“正如您所料,这段时间的情况确实比较unlàn,尉家庄和人大那边好像已经动起来了,而且很明显走在了一起。”

原小生用了两个比较隐晦的措辞,把尉贤臣和尉永奎两个人用他们的单位代替了。有时候,领导的心思是很难琢磨的,原小生自知自己目前的水平还没有达到慧眼识人的水平,说话自然非常谨慎,尽量不去碰触赵学东敏感的神经。

“不过从目前我个人了解的情况来看,大家对党委政fu还是非常有信心的,只是在方向上可能有些模糊。李书记前两天跟我商量尉南街片区的选举情况的时候,还提到了这事儿。马乡长、刘乡长和马书记并没有发现有什么动静。”原小生继续用国画中的写意的手法,给赵学东表达。不过也会不失时机地参杂一笔写实,这样会让赵学东很快明白到底目前谁听话,谁可能要出怪。

这样的结果显然也是赵学东预料之中的事情,就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道:“你的意思呢?”

既然用上了写意手法,那就干脆都用写意的手法,赵学东不指明具体情况,很笼统地问了一句。不过原小生也知道,赵学东这是就选举工作问他,下一步该怎么办,让原小生说说自己的意见。

原小生想了想,觉得这个时候过于谦虚了,说不定会让赵学东认为自己在故nong玄虚,就直接道:“根据乡里的安排,下下一周选举工作就要正式进入实施阶段了,方案也已经出来了,但是您不说话,大家心里还是觉得没底。所以,我觉得在选举之前,再召开一次由您亲自主持的全体机关干部和农村两委主干的吹风会,还是非常有必要的。起码可以让大家真正领会和明白党委政fu的意图。给一些方向模糊的人指明方向,继而争取更多的机关干部和农村两委主干,跟党委政fu保持高度一致。”

说到这里,原小生停下来,看了一下赵学东,等待赵学东的意思。

赵学东微微一笑,不经意道:“嗯,你说的很好,继续吧。”其实赵学东心里也感到非常的诧异,他想不到一个年仅二十来岁,只有两年多乡镇工作经验的年轻人,会对政治有着如此敏锐的dong察力和掌控力。当然他也不知道,原小生早已通过《官场方程式》和外公的教诲,将国人两千年的为官之道了然于xiong。如果知道了这一点,他也许就不会感到那么惊诧了。

得到赵学东的首肯,原小生接着道:“就目前的形势来看,对于一些死硬分子,完全可以采取放弃的态度,把主要jing力放在争取中间派上。尉家庄这些年虽然经营了一个自己的小圈子,但也极不稳定,那些整天跟在尉家庄后面的村干部,大多数是想借同宗同族之名,通过尉家庄在县里的关系,给村里捞一些好处,说白了就是个利益圈子。但是尉家庄毕竟只是一个村长,在县里的能量有限,能捞到的好处并不多,除了自己吃之外,也只会给少数几个村分一杯羹。大家对他的这种做法早就有了意见。只是担心自己一直以来都在尉家庄的阵营中,即便是反水也不会得到党委政fu的容忍,这才硬撑着留在尉家庄的阵营中。所以这部分还是完全可以争取的。”

原小生说到这里,赵学东就不由动了动屁股,身体随之微微往前倾斜了一些。原小生对尉家庄阵营的这番论述,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他一直以来都认为,尉家庄这些死硬分子,都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地跟在尉贤臣的屁股后面转,原小生的分析倒让他觉得,马上轻松了许多。

赵学东来了兴趣,原小生自然也就没有藏着掖着的必要了,大胆道:“至于人大那边的人,有很多是跟尉家庄的人是jiā叉关系,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合并在一起,还是那*个村干部。前些年人大之所以在每次跟党委政fu对着干的时候,都能形成气候,除了尉家庄的支持之外,最主要的问题是,我们的有些两委主干没有什么文化,依然脱离不了盲从的á病,见别人干什么,自己也就跟着一晃而上凑热闹,其实他们充其量只能算个配角,心里并没有跟党委政fu对着干的意思。只是受到了人大和尉家庄的蛊o,能从中得到那么一点狗屁不值的好处而已。所以,只要党委政fu旗帜鲜明、稳如泰山,根本无需担心他们兴风作làng。”

“值得注意的倒是我们机关里的自己人。我觉得这才是我们尉南乡情况复杂的根源所在。”说到这里,原小生忽然觉得自己不应再说下去了,这已经是底线了,赵学东从县委到基层工作也有些年了,这一点不会不知道。而且这个问题也比较敏感,说多了和说的太具体了,都会让赵学东感觉自己在机关里的人缘不好。自己犯不着平白无故给自己头上顶这么一顶帽子。

赵学东是是而非地嗯嗯地应了两声,见原小生不说了,也愣了一下,不过马上体会到原小生的用意,很有长者风范道:“小生啊,你分析的非常透彻,对进一步搞好这次选举工作很有帮助。你辛苦了。接下来,我希望你能再接再厉,为取得我们尉南乡这次农村两委换届选举的圆满胜利再出一把力,你能做到吗?”

原小生心中却想:老子已经给你出过很多把力了,干训班的事儿,你却迟迟不开口,难道要让老子给你当一辈子太监吗。心里这样想,嘴里也只能满口答应道:“请赵书记放心,我一定尽力而为。”说完,觉得自己的任务也已经完成了,再待在赵学东的办公室也没什么意义了,起身后,干净利落第告辞离去。

望着原小生离开的背影,赵学东心里却是久久难以平息。原小生刚才尽管没有按照一贯一二三的方式进行汇报,谈吐之间却彰显出清晰的思路和不亢不卑的风格,用词又恰到好处,即没有体现出对某些人的观点,又把形势分析的清清楚楚。这样的年轻人,如果加以栽培,前途肯定不可限量。更何况人家现在已经是南镇海的准nv婿了,今后超越南振海,也就只是个时间的问题了。

临中午的时候,原小生特意提前给母亲打了个电话,告诉母亲南素琴要去家里的事情。母亲当然不明就里,就刨根问底地问了半天,终于明白了南素琴的身份,高兴地不知该如何是好,一会让原小生回来在水产店捎带一条鱼,一会又说不用了,她给打电话,让原小生的父亲也一块回去。也不知道给原小生说这些有什么用。

兰新叶盼儿子能早日找到称心如意的nv朋友,已经盼到了望眼yu穿的地步,突然听说儿子要把nv朋友带回家了,马上又有些不适应,又是高兴,又是着急,屋里屋外跑了好几趟,却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忽然想起应该给丈夫打个电话,让丈夫也回来,一家人高兴高兴。拿起电话拨了几次,却总是拨错号码。好不容易拨过去了,又着急的说不成一句话,话说明白了,又忘了让丈夫往家里带条鱼回来,只好再打了一遍。

忙活了半天,正准备做饭,原小生就和南素琴已经一前一后提了几样东西进én了。南素琴今天特意穿了一件素净的青蓝色羽绒服,又把烫过的头发整理了一遍,一并抓起来总在脑后,梳成了马尾辫,露出一张的脸庞,里面又套了青绿色的á衣,跟那脸庞搭配起来,越发显得清纯可爱了。

一进én,原小生先叫了一声妈,又把南素琴介绍给了母亲。母亲却愣在了那里就是笑,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她是想夸南素琴长的漂亮的,可是又不知道该怎么夸。她心里有自己的小算盘,面前这位跟仙nv下凡一样的人物,就是长再漂亮,今后也是老原家的媳fu,自己这个婆婆若是从现在开始就太宠了,以后肯定不好管教,看了一阵子才从牙缝艰难地蹦出两个字道:“来了?”

南素琴不愧是城里的nv孩子,倒是非常大方,拉了兰新叶那双被岁月侵蚀的粗糙的双手,一脸亲切的微笑唉了一声,开口就道:“伯母好”“好,好,好……快进屋里坐吧,外边冷”兰新叶还是有些不大习惯。

原小生早上在赵学东的办公室长篇大论了一番,自然消耗了不少jing力,这会早就饿的前心贴后背了,嚷嚷道:“妈,饭好了吗。你们别光顾着说话了,我都块饿死了”

兰新叶这才想起,忙了半早上,还没有开始做饭,有些不舍地撒开了南素琴的手道:“你们先坐着看会电视,我这就给你们做饭去。”

南素琴却拉了兰新叶的手道:“伯母,我也跟你一块去吧。”说着就脱了羽绒服,准备帮忙。兰新叶急忙将羽绒服拉在南素琴的身上,制止道:“你头一次来,怎么能让你做饭呢。你和小生坐着说说话,饭马上就好。”心里却又着急丈夫的鱼为什么迟迟带不回来。

原小生却在一旁来了句风凉话道:“妈,你就让她跟你去吧。她要是学不会做饭,你儿子后半辈子还不得喝西北风啊。”

南素琴转身,一脸娇怒道:“谁说我不会做饭了。我做的好着呢。煮面、炒菜、炖汤,我样样在行。”

原小生却不以为然的口气道:“煮方便面、炒ji蛋、炖蛋ā汤,你样样在行吧?”

南素琴心中不悦却不能当着原小生母亲的面和原小生争执,也知道原小生跟他逗着玩,只好转脸拉了兰新叶的道:“伯母,我们做饭去,不理他了。”

兰新叶却顺手拿了个笤帚疙瘩不依不饶地在原小生的屁股上敲了两下道:“我叫你欺负素琴。”

南素琴马上对原小生伸了伸舌头,做了个鬼脸,娇气地哼了一声,直接拉了兰新叶的胳膊,得意道:“看你以后还敢不敢欺负我。”

原小生一阵崩溃,却也只能大喊委屈道:“这还没过én呢,就联合起来对付我,要是过了én,还不把我五马分尸啊。”

三个人正说笑着,外面忽然传来一个声音道:“是谁要把我儿子五马分尸啊?”

一听就知道是父亲的声音,可原小生却听着有些别扭。父亲的脾气是从来不开玩笑的,今天却也是个破例。原小生急忙从椅子里站起来,叫了一声爸。南素琴跟着脸红了一下,也叫一声伯父。

原振动就顺手将手里一条足足有五六斤重的草鱼给兰新叶递了过去,还是被南素琴半路截了下来,道:“还是让我来吧。”说着提了鱼跟兰新叶说笑着向厨房而去。

看着两个人亲密无间的背影,父亲原振动却冷冷地来了一句:“南素琴,河湾县县委常委、常务县长南振海的小闺nv,我们家要是能攀上这én亲事,也算是高攀了。不过你小子最好不要太得意了。南振海未必能同意。”

原小生想不到父亲会对南素琴了解这么多,站在那里尴尬地笑了笑道:“爸,您就别à心了,她爸爸同意不同意总要试了才知道。”

父亲停顿半天,道:“你说的倒也是。不过南振海的为人,我还算清楚,绝对不是一盏省油的灯。在他的观念中,跟咱们家结亲,那就等于他吃了哑巴亏,你想他能干吗?”

原小生一愣,心中马上一阵疑o问道:“爸,您怎么对南振海这么了解呢?”

父亲冷哼了一声道:“没什么,他算是我的战友吧。”

“战友?”原小生惊讶的嘴张的天大,父亲过去可从没有给自己说过,有个当副县长的战友,一听之下,几乎有些难以置信,可父亲的话里似乎还有别的意思,就问道:“爸,你的话我实在有点不明白,战友就是战友,为什么要说算是呢?”

父亲冷冷地笑了两声道:“上辈人的事情,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不过你以后要是见了南振海,最好先不要提我的名字。我怕他把你一脚踹出他的家é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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