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百九十.(1 / 2)

五百九十.

紫惠两眼紧盯着机场的出境通道,生怕漏掉一个人。eng更新最快她从来没有见过孙小雨,关于孙小雨的印象都是从尚融的三言两语中获得的,一个警察,年轻漂亮还带着点家族优越感。这就是紫惠对孙小雨的全部认识,当然,她和自己一样属于同一个男人。

尚融被警察带走以后,紫惠一直在考虑是不是给孙小雨打电话,出于女人的排外心理她是不愿意让小雨参合进来,但是,当整个家族的大小事情统统压到她肩上的时候,她就有点疲于奔命的感觉。以前男人在家的时候,总是悠闲悠哉的,也没见有多少事情,如今男人一出事,好像所有的事情都了套,公司那些平时独当一面的精英们此时好像都没有了注意,屁大点事情都要给她打电话请示,仿佛是在故意难为她似的。

在忙了两天以后,紫惠便有了一种力不从心的感觉,她不敢确定自己有能力把男人从警察手里解救出来,同时家里的其他几个女人也令她失望,因为她们除了整天哭丧着脸以外给不了她一点帮助,而唯一指望的上的祁小雅却整日不见踪影,搞不清楚她到底在忙什么。男人刚出事,她就整天不招家,也不知道尚融到底喜欢她什么,如果仅仅凭容貌的话,乔飞、妍妍还有自己,甚至包括高燕,哪个比她差了?退一万步说,她毕竟是祁顺东的女儿,难道她真能为了一个男人割断自己的血缘关系?

失望之余的紫惠自然再次想起了孙小雨,此时她已经没有了那种争风吃醋的念头,反而产生了一种愤愤不平的情绪。男人把大把大把的钞票往北京转,不都是给了这个孙小雨吗,现在男人出事了,她难道不该尽点自己的责任吗,凭什么享福的时候人人有份,落难的时候就让自己一个人担着呢。再说,小雨毕竟干过警察,家里又有权势,捞男人的路子自然要比自己多,总比自己黑着两眼瞎折腾强多了。这样想着,紫惠就不再矜持了,一五一十地把发生的事情全部告诉了孙小雨。

但是,紫惠哪里知道,孙小雨在尚融被警察带走几个小时之内就已经从她自己的渠道得到了消息,至于她为什么迟迟没有从北京赶回来,小雨有自己的考虑。

刚一得到男人被抓的消息时,小雨还是大大地吃了一惊,在她想来,男人就算是真的罪证确凿也不至于轻易落到警察手里,难道他就愚蠢到等着警察来抓?他没长ui吗,不会逃跑吗?

现在的小雨早已经不是警察了,所以考虑问题的角度自然就发生了变化,她不自觉地站在了警察的对立面而将自己的命运和男人联系在一起。

虽然小雨和尚融爱也匆匆去也匆匆,几乎没有多少恩爱的时间,但是,两个人之间曾经有过的那段风雨历程就像一条无形的纽带,即使相距千里却又紧密相依,更何况目前小雨就掌管着尚融在北京的所有财产,而这些财产的来龙去脉她也算得上是个知情人,所以她们不仅仅是情人更是伙伴同谋。

接到消息以后,小雨在一个小时以内就做好了出发的准备,她干脆没有告诉张妍实情,不然她肯定哭哭啼啼地要跟着回来,到时还要多费舌安慰这个痴情女。她只是告诉张妍自己要出趟差,让她照顾好公司的事物。可是,等她到了机场又临时改变了注意,她想,自己这样急急忙忙的回去能干些什么呢,虽然说自己以前在公安局工作过,有一些熟人,但是像尚融这样的案子岂是一般人能帮上忙的?说不准连男人的面都见不上,更不要说把男人捞出来了。于是,小雨自然就想起了自己那个无所不能的哥哥孙小宁。

老特务孙小宁的耳朵自然比她妹妹灵通,只要他感兴趣的事情就能在第一时间得到详尽的资料。当然,孙小宁对尚融本人并没有多大兴趣,要不是因为妹妹的关系,像尚融这样的角è还入不了他的法眼,不过,除了妹妹的原因以外,还有一个原因让他最近对尚融格外关注。

前一阵子,有个朋友搞进来几百辆奔驰车,分给他二百辆,不过人家要现钱,那可是一笔不小的钱啊,孙小宁一时还真筹不到这笔款子,于是就打起了尚融的念头,他知道尚融上次根据自己提供的消息在股市上很赚了一笔,虽然小瘪三尚融对老杨说只小赚了一点,他知道尚融没有说实话,据孙小宁估算,尚融最起码赚了九位数。但是,这么一大笔钱怎么向自己的准妹夫开口呢,总不能明着去抢吧,毕竟还有小雨这层关系。

就在这个节骨眼上,没想到尚融居然被公安局给抓了。孙小宁得知这个消息以后,马上指示老杨去详细了解情况,根据老杨反馈回来的情况分析,孙小宁认为公安方面并没有什么真凭实据,据他看来,不管尚融有没有罪,许多人的眼睛其实都盯着他的钱袋子。既然这样,自己为什么就不能伸手呢?再说,一个小瘪三要那么多钱干什么。孙小宁在自己的办公室里谋算了一上午,然后就让老杨给北京的妹妹打电话,把尚融落难的消息透lù给她,同时,指示老杨密切注意祁顺东的动向,随时向他汇报。

办完这些事情,孙小宁半躺在大班椅上悠闲地摇晃着,心里琢磨着和妹妹见面以后怎么开口,不过,他已然iong有成竹,自己的妹妹他是太了解了,孙小宁想象着妹妹为了那个小瘪三一副焦急的模样,脸上止不住lù出一丝得意的微笑,仿佛那笔钱已经到手了似的。

机场出口已经没有什么人了,紫惠并没有看见孙小雨或者像孙小雨的人。就在她东张西望的时候,就听见背后有人问道:“请问是林紫惠吗?”

紫惠转过身来一看,只见一个时髦的女郎亭亭yù立地站在自己身后,虽然女郎戴着一副太阳镜,可是紫惠凭第一感觉就意识到这个人就是孙小雨。

她用女人特有的挑剔眼光将孙小雨上下打量了一阵,心里叹道,怪不得尚融千方百计要把自己的卧底上这个女人不管是容貌和气质确实有其独到之处,且不说那张白里透红的精致脸蛋和凸凹有致的玲珑身材,光是那份英姿飒爽的气度自己就没有。随即又安慰自己,孙小雨毕竟是做过警察的,职业特点罢了,un梅秋菊,谁能分出伯仲呢,还不是全凭男人的喜好?这样想着,紫惠对孙小雨的*心理就渐渐平衡了一点。

“我就是林紫惠。你不是在北京吗,怎么从上海来?”紫惠一边接过小雨手里的旅行皮箱,一边问道。

“我去上海办点事。麻烦你还跑来接我。”小雨客气地说道,一边也把尚融的这位前妻端详了一番。早就听说尚融的前妻是个美人,果不其然,确实有几分姿虽然已经三十好几了,可那份成熟的魅力却掩盖了年龄的缺陷,怪不得会有人打她的注意呢,这样的*哪个男人见了不眼馋,遗憾的是她没有把住自己,要不尚融也不一定会在外面到处留情了。

“到家里住吧,方便一些,房间我都给你准备好了。”这倒是紫惠的真心话,她知道,如果让小雨住到宾馆里,以后男人出来知道的话就会对她有想法,不如干脆就大方点,反正家里已经有好几位了,也不多她一个。

小雨并不响应紫惠的热情邀请,想了一下说道:“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想去融哥的老屋住。”

紫惠听了小雨的话楞了一下,她对小雨和尚融在老屋发生的那些故事毫不知情,所以不明白小雨为什么会有这个念头,不过她没有反对。“那我们先回家拿钥匙。”

“不用了,我带着钥匙呢。”

小雨的话再次让紫惠感到意外,她甚至怀疑小雨是不是常常偷偷从北京跑回来和尚融在老屋幽会,不然她怎么把钥匙随身带着呢?紫惠张张嘴硬是控制住了开口询问的念头,只是心里泛起一丝酸意。

趁着紫惠进厨房的间隙,小雨把房间打量了一番,男人的房间没有任何变化,自己曾经穿过的那双紫è拖鞋仍然摆在鞋柜里,仿佛随时等待着主人的归来,那台自己扒过硬盘的电脑也没有换过,摆放在老地方,从卧室的看进去上还是那被子,那两个枕头,小雨禁不住回忆起自己和男人在这张上做过的那些令人脸热心跳的事情,清晰地记得男人在他耳边说过的每一句话。快一年了,这张除了她之外还有别的女人在上面睡过吗?

“我烧了点热水,你先洗洗吧。”紫惠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小雨从那些旖旎的往事中惊醒过来,一瞬间一张俏脸就红了起来。但马上她就回到了现实中。男人现在正在监狱里呢。

“紫惠姐。”小雨一边往客厅走一边说道:“我知道你肯定一直在为融哥的事情心,我现在就想知道关于这件事情的一切详细情况。”

也许是小雨的一声紫惠姐叫出了女人的无限感慨,也许是几天来精神上承受了太多的压力,紫惠在听完小雨的话以后控制不住满腔的悲伤和委屈,两眼一酸,珍珠般的泪水就仍不住滚滚而下,一时竟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小雨似乎能够理解紫惠此刻的心情,她拉住女人的手慢慢坐在沙发上,任由她吸溜吸溜地抹眼泪,一时房间里静悄悄的。

良久,紫惠似乎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不好意思地朝小雨笑笑,说道:“其实……我什么都不知道……事情来的很突然……到现在我都不知道他在里面到底怎么样……”说着声音又悲切起来,好像又要哭了。

小雨受了紫惠的感染,两只眼睛也微微发红,她拍拍紫惠的肩膀劝慰道:“紫惠姐,现在不是哭的时候,我们一起想想办法……总会有办法的,你告诉我,你都知道些什么?”

紫惠抹着眼泪摇摇头,说道:“我也不知道该做点什么,他临走的时候jiā代我几件事……后来又找过一些人,对了,我把他的娱乐城给卖掉了……”此时,紫惠觉得自己的脑子很就像这几天自己做的事情一样,一点头绪也mo不着。

小雨听了紫惠颠三倒四的话,心里就有数了。看来事情发生前男人没有多少防备,而紫惠也一直没有参与过那些敏感的事务,如此说来,在尚融的几个女人中对他那些见不得光的业务还是自己知道的多一点,小雨不知道自己该感到高兴还是悲哀。

“融哥jiā代你办什么事情?”小雨见紫惠什么都不知道,也就不打算和她深谈,只是对男人最后一刻jiā代的事情很好奇,她觉得自己有必要知道。

“其实也没什么?他让我给一个人打电话,告诉他发生的事情……还让我照顾一个孕再就是生意上的事情……”紫惠断断续续地说道。

小雨听完紫惠的话感到一阵失望,在她想来,在那个时刻男人肯定会提到自己,难道他那时就一点都没有想到自己?给一个人打电话?什么人这么重要,以至于男人在那种时候想到的是首先向他示警?“那个人是谁?”

“以前娱乐城的人,具体做什么工作我也不知道,神秘兮兮的……小雨……我……我觉得融哥可能真的……那些和他在一起的人都不像好人……”紫惠想起那天和穿山甲见面的情形,当时心里就有了这个想法。

小雨是公安出身,紫惠一说她就知道那些人肯定是男人手下见不得人的马仔,并且可以肯定这些人的手已经不干净了,要不然尚融也不会第一个想起来先向他们示警。

“紫惠姐,我们最然没见过面,但我知道融哥很爱你,我的情况你也一定知道一些,我想,在这个时候我们姐妹之间应该把别的事情都先放一放,最重要的是想办法先让融哥出来,只要他出来了,一切就好办了,你说对不对。”

紫惠心想,难道我想和你计较?男人爱不爱我现在也顾不上了,如果他待在监狱里再爱我又有什么用?我巴不得你赶快把他出来呢。

“小雨,你不知道我这几天是怎么过的,你说,只要对尚融有好处的事情,你尽管吩咐。”在这个非常时期,紫惠算是彻底放下了架子,要是在平时,按照她的格非要和小雨比个大小不行。

“你先把这几天你找人的情况详细给我说说,从今天以后,我们两个人分个工,你集中精力把生意上的事情打点好,融哥出了这种事,现在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盯着公司呢,我们可不能眼看着融哥辛辛苦苦创下的家业毁了。至于融哥的事情就由我来办,我们互相通气,保持联系,只是你不要把我回来的消息告诉其他人。”

紫惠自然知道小雨嘴里的其他人是指谁,不过她对小雨的安排没有意见,从目前祁小雅的状态来说,公司确实需要自己亲自坐镇,正如小雨所说的,在这种时候难保没有人干些落井下石吃里扒外的勾当。紫惠一把拉住小雨的手,激动地说道:“妹妹,你这一回来我的心总算是有点依靠了,就照你说的办,你需要什么、让我做什么尽管开口好了。”

小雨听紫惠叫她妹妹,心里也是一阵舒畅,不过神è上却丝毫都没有表现出来,她冷静地说道:“那好,现在就把那个人的电话给我,只有他们才知道融哥到底出了什么事?”

正当紫惠和小雨谋划着救自己男人的时候,祁顺东也在紧锣密鼓地筹备着对尚融的第一次审讯。虽然他对审讯的结果不抱什么希望,但是也不能敷衍了事。

如果按照祁顺东的意思,他本来打算再拖上一些时间,因为他觉得尚融在里面待的时间还不够长,嚣张气焰还有待于进一步打击,直到对手疲惫不堪的时候再出手一击。无奈,自从抓了尚融以后,来自方方面面的压力使他心烦意一般的干扰也就罢了,最让他想不通的是市委王书记居然也派他的秘书给自己打电话过问此事,表面上是关心案子的进展,但是那个姓韩的话里话外只有一个意思:要么拿出尚融犯罪的证据,要么就放人。同时,他还闪烁其词地提到了小雅和尚融的关系,并且对自己的家庭琐事了解的也比较详细,就差点没说自己假公济i泄i愤了。

此外,关于张爱军退休的问题,只听雷声不见雨点,直到现在张爱军还是赖在局长的位置上等着看他的笑话,由于张爱军的阻挠,张担任刑警队长的任命也一直没有得到落实,刑警队的各项工作还是被陈国栋左右着,使得张无法打开局面。想着这些,祁顺东在烦恼的同时不免有点泄气。本来他是准备找李长年谈谈,可后来一想,也许李长年也有自己的苦衷,官场上本来就勾心斗角错综复杂,每一件事情都牵扯到方方面面的利益,李长年也不见得就能左右大局。这样想着,祁顺东就只好走一步算一步,反正他打定主意,只要没有意外,尚融能多关一天算一天,总之不能让他出来的太容易。

这天下午,祁顺东正在张的办公室里布置有关审讯尚融的事情,就见一个刑警匆匆忙忙地一头闯了进来。祁顺东认识这个刑警,他名叫王晨,是张以前在分局时的搭档,前不久才由祁顺东把他调过来参与郑刚案的侦破工作。

王晨猛一见祁顺东坐在那里,很为自己的鲁莽不好意思,他看看张用眼睛示意自己有事要汇报。张狠狠地瞪了王晨一眼,说道:“有屁就放,看你急急忙忙的,不会是郑刚归案了吧。”

王晨尴尬地笑笑,说道:“刚才城南分局报来一宗人口失踪案,我们觉得……”

张打断王晨的话不耐烦地说道:“这种案子也往刑警队报,难道我们没事做?就让分局自己处理得了。”

祁顺东朝张摆摆手道:“你让人家说完嘛,既然人家报上来自然有他们的理由。”说着朝王晨点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事情是这样的。”王晨犹豫了一下说道:“两个月前有个男人到城关派出所报案,说是他老婆有天下午出以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当时他以为老婆又是和自己赌气跑出去玩了,以前就发生过这种事情,可是,过了一个多月他老婆还是没有回来,并且这个时候他才注意到老婆连件换洗的衣服都没有带,想想不对劲,所以就来派出所报案了。”

张话道:“这件失踪案也没什么特别的呀,为什么要报到刑警队来呢?”

祁顺东再次朝张摆摆手,指着一把椅子对王晨道:“你坐那儿,继续说。”

王晨坐下后又说道:“派出所当时按照程序作为一般的失踪案处理了。直到前天,那个男人又来到派出所,说他老婆可能被人杀了。原来,他在家清理老婆杂物的时候,发现一张协议书,居然是他老婆背着他和别人签署的一份投资茶楼的协议书,协议书上写着他老婆往茶楼投资了十万块钱。那个男人当时就按着协议书的地址找到了那间茶楼,可是进去一问,那里的老板根本就不知道有这回事,原来那个老板也是从别人手里盘来的茶楼,于是,他就认定老婆可能被他的合伙人害死了。”

张嘲笑道:“真是荒唐,他就没想到他老婆拿着钱和那个合伙人i奔了?”

王晨急忙道:“当时派出所的同志也有这个疑问,可男人说绝对不可能,因为他们有个女儿才8岁,他老婆非常爱这个女儿,那天出的时候还许诺要第二天去参加女儿的家长会呢,另外,他还从家里翻出了老婆藏匿的首饰和几本存折,存折上有二十多万块钱,他说他老婆绝不会扔下女儿和几十万块钱跟别人i奔的。”

祁顺东站起身来回走了几步,似自言自语地说道:“如此看来这个女人凶多吉少啊。”说着对王晨道:“你继续说。”

“因为有可能牵扯命案,派出所的同志就向分局做了汇报,昨天,分局的刑警队的同志去了一趟茶楼,对那个女老板进行了询问,又看了她和前一个老板签署的合同,虽然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地方,但是,那个女老板的身份让他们很感兴趣。”说到这里王晨好像是停下来喘口气,又像是故意卖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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