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话,温亭湛不用说透,夜摇光也想到了:“你是打算这次去,就和柳家断得一干二净么?”
“我与他们从来没有牵扯。”温亭湛回道,“这次去,不过是让往事明明白白的摊开在天下人的面前,也省的日后再有人拿来做文章。”
夜摇光点点头,继而又问道:“那棺材,你打算如何破开?”
“和你与我还有之南三人之力。”温亭湛眼底渗透着笑意。
“古灸?”怎么哪儿都有他,“你上次说要让他再展示一个绝技给我看,便是指的这件事么?”
“嗯。”温亭湛颔首。
“拭目以待。”夜摇光颇有些期待。
次日早朝,关于温亭湛笃定税银在柳市荏棺椁之中的说法,在朝堂之上炸开了锅,倒不是他们道貌岸然,而是人伦纲常教导他们,死者为大。人家才刚刚去世两个月,就要开人家的棺,这实在是让人难以接受。
是有人怀疑温亭湛根本没有查到税银在何处,是故意借此来推脱自己的失职,更有人直言是因为温亭湛和柳家有龃龉,是有心这样来折辱柳家。还有人质疑,既然温亭湛说盗税银的乃是曹弓,曹弓和柳居旻既然并无勾结,为何柳居旻会将税银放入自家父亲的棺材里?
要知道除了柳居旻,他们不认为还有谁有这个本事,这中间有个时间差,那就是孙琳儿他们是用芥子将银子仅仅耗几个时辰就放入了棺材之中,而他们自然更加不相信,在柳居旻还没有回到豫章郡之前,另外一半的税银已经随着单久辞早已经备好的棺材送到了柳家之中。
其中缘由,温亭湛也懒得解释,任由他们争吵。
“诸卿的意见,温爱卿想必也已经听到了,你可有说法?”等到所有人争论够了,兴华帝才看着温亭湛道,“温爱卿倒是说说,你如何这般笃定柳市荏的棺椁之中,藏着税银。”
“回禀陛下,微臣已经查到了柳家有一笔税银,这一锭是微臣的人从中取来。”温亭湛从怀中取出一锭银子,这是温亭湛让卫荆带着金钱鼠去柳居旻的那一半里盗出来的一锭,今日刚刚送到他的手上。
银子被内侍呈上去给兴华帝,兴华帝看了看银锭之下的印记,是湖广税银无疑,又让内侍传下去给朝堂上的百官看。
“微臣让人清点过,数目只有一半。”温亭湛继而补充一句,“这说明,税银的确在柳家无疑,可另外一半在何处,微臣也是百思不得其解,直到近两日才推断到税银在柳老太爷的棺椁之中。”
“温大人是如何推断?”这时候有人站出来质问。
“这便要从柳居旻柳大人被人陷害说起。”温亭湛淡声回答,“微臣原本也怀疑柳大人乃是与曹弓勾结,但曹弓被人胁迫证据确凿,这一点我想诸位大人无从反驳。”
温亭湛说着转过身,目光扫向百官,没有人一个反驳,因为曹弓被人威胁的证据,温亭湛早就呈上去。
“假设这个人是柳大人,诸位大人是否觉得柳大人自相矛盾?”温亭湛紧接着道,“柳大人威胁曹弓盗取了税银,再将税银让曹弓送到自己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