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藏着事儿,但夜摇光也没有耽搁和宣开阳相处的时间,等到宣开阳午休起来,两母子坐在书房,夜摇光拿起针线趁着宣开阳在,给他量了身高,多给他做两身衣裳。宣开阳开始完成温亭湛给他布置的作业。
下午的阳光从撑开的窗轩打进来,铺了一地的碎光,将两母子的身影映照的越发温馨与朦胧,仿佛描摹的画卷。这种温馨一直持续到温亭湛散值回来,换了一身衣裳迈入书房看到这一幕。
儿子乖巧的站在案几之后,提步认真的书写,妻子眉目柔和的坐在一旁的贵妃榻飞针走线,突然一股满足感胀满了他整个心房。
岁月静好,现世安稳,娇妻佳儿,和乐融融,人生所求,不如如此。
“你站在那儿作甚?”早知晓温亭湛到来的夜摇光,将最后几针缝好,低头咬断了打好结的线,抬起头看着迟迟不入门的温亭湛。
温亭湛这才噙着温暖的笑意,一步步的走进来,坐在夜摇光的身边,只不过他的笑容在看到夜摇光手的衣裳很小的一件,明显不是他的尺寸的时候微微淡了淡,扬眉看向宣开阳:“开阳,把你的功课拿过来。”
“是,爹爹。”宣开阳连忙拿着功课到温亭湛的面前。
他今日有写五篇大字,还有两篇诗歌的意境。
温亭湛接过来,仔细的阅读了一遍,而后点头:“字不错,是略显浮华,过于追求形态,而失了个性。”随后又翻了破诗的心德,“领略虽则不深,但也触到了点子。去好生想想,该如何写字。”
夜摇光听了伸手接过来,她觉得宣开阳的字端端正正,工工整整,这个年纪能够写出这样的字已经很好,但夜摇光对于孩子的教育还是很有自己的一套,她不会当着宣开阳的面和温亭湛争执,否定温亭湛的说法,这样是会影响孩子的判断力,也会降低父亲在孩子面前的威信。
“写了这么久,也累了,我让宜宁给你备下了爱吃的糕点水果,你去歇会儿。”夜摇光温柔的摸了摸宣开阳的头。
宜宁立刻前将宣开阳带下去,等到他们都走了,夜摇光才侧身盯着温亭湛:“他才八岁,你要不要对他如此苛责,这个年纪的孩子能够把字写端正好了啊,你还要他这么小有自己的风格?”
“字如人,人如字,八岁已经不小,他一般的孩子还要早启蒙,不论是我亦或是明光,在八岁之时,已经有了自己习性,他不但有我的教导,还有明光的教导。”温亭湛放柔声音对夜摇光解释,“他的字之所以端正有余而笔锋不足,便是因为他的心境,他在害怕,害怕按照自己的心意写出来的字,因为驾驭不了而不好看,会让你我失望,从而可以压制了自己的心性,转而写出足够漂亮端正死板的字,是希望得到你我的夸张,如果今日我不指出来,反而褒奖了他,他会觉得他所做没有错,会越演越烈,等到想要找回自己之时,已经为时已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