邑德公主只是笑着摇了摇头,没有多言。夜摇光却知晓,邑德公主是自觉无颜再面对岳书意,发生了月九襄那样的事情,他们夫妻再也回不去,因为他们的情分之上背负着三条人命。
“公主,我可否冒昧的问一句。”一直没有开口的夜摇光突然出声。
“温夫人有话只管问。”邑德公主颔首。
“有冒犯公主之处,还请公主见谅。”夜摇光先说了一句,才正色的问道,“当初,公主为了留住岳大人,与岳大人有了夫妻之实,这是公主的本意,还是有人为公主献计。”
说着,夜摇光几乎是下意识的用余光眼角注视着一旁的太子妃,这个举动让自己都吓了一跳,她其实还是有些不放心,对太子妃是潜伏的人这个可能很害怕,才这么急于的想要证明。
岳书意纵然对公主有情,可既然他从一开始就不曾私下见过邑德公主,更是屡次避嫌,那么邑德公主要设计岳书意不是那么简单。
太子妃没有让她失望,也是略带含蓄的疑惑看向邑德公主。
邑德公主被问及这件事有些面色羞愧,但经过那日在弘济寺,她知晓这背后有人在算计着他们,她心中不是不恨不怒,可她没有力气去追查这些,既然有人关心,那她自然也不会隐瞒:“若非经历了那日在弘济寺与你们坦白,我还未曾深想。现在细细想来,当时的确有人给我出主意。”
顿了顿,邑德公主抬起头看着夜摇光:“我和书意,是在越郡王府成事,助我的乃是现如今的越郡王太妃。”
越郡王,不就是当初帝师赏花宴,那个讽刺她是妖精的萧又姝的父亲,郡王太妃,也就是萧又姝的祖母,按理说应该比邑德公主大了一辈,一个长辈竟然去怂恿一个晚辈睡有妇之夫,且还帮忙。
“这越郡王太妃万氏乃是越郡王的继母,比我只大了三岁,我们原是少时闺中手帕交,后来万家犯了事儿,她嫁给了当年的越郡王为填房。”仿佛夜摇光的心思,邑德公主解释了一句,“从她守寡之后,我们就极少往来,近几年情分也越发的淡。”
“公主怀疑她么?”夜摇光直白的问。
邑德公主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我本就不是一个聪明的女人,现如今,我无力也无心去查这些,无法判断一个人的用心。”
邑德公主的身上充斥着一股疲倦。
夜摇光也就没有多问,只要不是太子妃就好。她就说嘛,太子妃这样一看就非常知礼法的人,怎么可能相处这样不入流的事儿,终于放下心中的一颗大石,夜摇光和太子妃又在岳府坐了几刻钟便离开。
先把太子妃送回府中,夜摇光推辞了太子妃留膳的好意,回了宅邸。
今日温亭湛已经去上早朝,夜摇光等着温亭湛回来,再商议下。秋分之前,朝廷官员是申时正散值,过了秋分则是申时,提前了半个时辰。但由于冬日天黑的早,温亭湛到家的时候依然是邻近黄昏。